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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会想你,”陈蕴清窝在他的腿上,仰头捏他的下巴,用手指蹭他的胡渣,“我想每天都见到你。”
“你可以来看我。”
“那我还想睡你。”
又说淫话。
陈迦南拉扯她的脸蛋。
陈迦南伤势未愈,仍住院,陈蕴清只好跟着陈建辉去老宅。
但老宅平日只有陈建辉住,连个帮佣都不雇,没有人记得给她准备洗具用品。
陈蕴清住进去第一晚,就因不习惯而失眠。
她打电话给陈迦南诉苦:“哥哥,爸爸根本不会照顾人。你把菲比叫过来好不好。”
“菲比在小姑家照顾茜茜,怎么有时间照顾你?”
陈蕴清叹一口气:“哥哥,我好想你。”
“才第一天。”
“度日如年知不知道?”
陈迦南对着听筒,无声地笑。
除了出海冷静的那半个月,他们从未真正分开过,她对他的依赖深入骨髓。
第二天就要复课,陈蕴清早早醒来,却发现厨房灶台是冷的,餐厅桌面是空的,爸爸根本还没起床。
她没办法,饿着肚子去上学,路上赵强发现,下车给她买了一袋小笼饺,她带到班上趁老师没来偷偷吃,中途被不人道的损友搜刮走几个。
“你阿爸有没有搞错,连个饭都不给你吃?他是想饿死你?”
“别讲了,他现在还在睡觉,我怀疑他连我每天几点上课都不知道。”
“不会吧?他又不是没上过学。”
“他又不是本地人,而且他十三岁就没读啦。”
陈蕴清吃得仓促,被小笼饺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一边拍胸口一边赶忙给自己灌水,眉头皱成一个大大的衰字,她咽下食物,十分老成地叹气:“没人疼没人管,我好可怜。”
“屁,你哥哥被你吃啦。”
陈蕴清一听,更加老成地叹气:“没人疼没人管,哥哥好可怜,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长大的。”
卓欣然细细一想:“是喔,你爸爸都不管他,他又从小就要照顾你,你还这么麻烦,你哥哥真的好惨喔。”
“所以我一定要吃饱,才有力气好好疼他爱他。”陈蕴清又干劲十足地吃起来。
下午放学,得知是赵强来接她,卓欣然头一次如此热情,硬要送佛送到西,坚持陪着她出校门上汽车,才“放心”地对赵强挥手道别,翩然离开。
陈蕴清眼皮一翻,白眼球都快盖住黑眼球。
待卓欣然走远,赵强上车,她好奇地凑上去:“阿强,你有没有意中人啊?”
赵强本不打算回答,只是囿于后视镜里她执着的眼神,只好答:“没有。”
“那我给你介绍一个好不好?”
汽车平稳行进,赵强安静地开车。
“你中意什么样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大的小的?”
“……”
“你觉得阿欣怎么样?”
车子突然颤了一下,她抓稳扶手,又问:“你觉得阿欣怎么样?你中不中意她这一款?”
“……”
好半天,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前排传来赵强的轻咳,他说:“卓小姐很可爱。”
陈蕴清心情愉快地回到家,却发现家里空空无人,没人给她做晚饭。
赵强正要开车离开,见她垂头丧气地出来,下车问:“小姐,怎么了?”
“家里没人,我没饭吃。”
他只好重新载她回市区,找一家餐馆食晚饭。
隔着人声与白烟,陈蕴清一口一口地往嘴里送面,赵强安静地坐在她对面。
他们各自沉默,像在人声鼎沸的餐馆里辟出一个隔离空间。
面没吃完便饱了,陈蕴清放下筷子,转头望向窗外,夜色阑珊,灯火璀璨。
“阿强,陪我去散步好不好?”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在街上,陈蕴清抓着书包缓步行,清风摇起她裙摆,少女纤细的小腿晃过霓虹流光,圆头皮鞋咯嗒咯嗒敲在黑深的地板。
她走了一段很长的路,终于疲累地停下来,一点不顾及形象,直接坐在马路边。
赵强一怔,搭在枪上的手收回来,几步挡在她面前,遮住她春光。
“小姐,回去吗?”
“我想回家。”
“我送你回去。”
“可是他不在。”
“快九点,陈先生应该回去了。”
“爸爸也不在。”
“……”
“还有妈妈,不过她早就不在了。”陈蕴清的声音细得像条易折的线。
光从斜面打开,被立起的广告牌拦截一半,一坐一立的两道影子,拉得很长。
陈蕴清突发奇想:“阿强,我去你家好不好?你妈妈在不在?她会不会给你做饭的?我听人说,一般别人家里,都是妈妈做饭最有味,你们家是不是啊?”
赵强一默:“是。”
她蓦地点亮笑容站起来:“那我去你家啊,我最喜欢去别人家里玩了,我性格很好的,一般妈妈都喜欢我,阿欣妈妈就总说要拿阿欣换我!”
不等他拒绝,她便巴拉巴拉往下问:“赵妈妈多大啦?最拿手什么菜?她喜不喜欢听歌啊?许冠杰还是陈百强?我唱歌最好听,都唱给她听啊。”
“小姐……”
“不喜欢听歌没关系,喜不喜欢听戏?还是喜欢看电视?我有耐心的,我可以陪她看……”
赵强打断她:“小姐,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乍起的夜风刮走她的笑容,她点一点头:“哦,好。”
第二天上学,赵强提前为她准备好早餐,上车就给她递过去,她扬起大大笑脸。
“谢谢!”
到班上,卓欣然一听是赵强买的早餐,立刻堂而皇之与她分食。
“喂,有没有搞错,你妈咪没给你做早餐乜?”
“有啊,又是艇仔粥,蒸饺,糯米鸡,早吃腻啦。”
陈蕴清一听,羡慕得眼睛都圆了,命令她:“你明天带来同我换!”
傍晚再放学,陈蕴清学聪明,没有回家,直接叫赵强送她去风月楼解决晚饭。
豉椒蒸排骨,百花鱼肚,佛手排骨,东江盐焗鸡……她吃得肚皮鼓鼓,这才满意离开。
“阿强,明天我们去吃法餐,好久没吃煎鹅肝了,好想吃。”
陈蕴清摸着肚皮摊在后座,脑袋里已经盘算起明天的晚餐。
“……”
赵强今天在她的威逼利诱下被迫与她同桌而食,此刻正肚胀得难受,只能无言答应。
回到家,爸爸预料内得不在家,可她却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哥哥!”
陈蕴清一下扑进陈迦南怀中。
一只手揉了揉她发顶,她听到哥哥问:“怎么这么晚回来?”
“我叫阿强送我去吃饭。你怎么来了?你可以出院了?”
陈迦南不置可否。
其实他是擅自离开的。
“宋医生知道一定要头疼死,然后怪我把你带坏。”陈蕴清搂着他的腰不放,仰头描摹他英俊眉目,怎么看也不够,真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哥哥,我们晚上一起睡觉好不好?哎呀!”
陈迦南敲一记她的脑袋。
陈蕴清被监督着做课业。
可有他在,她根本无法专心学习,总想偷偷回头瞧他,瞧他认真看书的儒雅,瞧他领口微敞的风流,瞧他长眉入鬓的俊朗无匹,也瞧他突然瞥一眼过来的沉肃威严……呀!陈蕴清心头一跳,没有被抓个正着的羞愧,反而十分厚脸皮地咧嘴一笑。
被他一看,她更收敛不住,索性遵从本心,放下书本,像只猫咪一样窝到他腿边,双手叠在他膝头,下巴压上去,娇声软语地同他说:“哥哥,我真是看你不够。你怎么这么好看呢。”
陈迦南已经习惯了她这种不分时间地点的痴迷,毫不留情捂她眼睛:“课业做完再看。”
他掌心清香扑上来的那一刻,陈蕴清脑中飞快闪过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管他语气有多凶,今晚说什么也做不了作业了!
陈蕴清当即含住他的手指,舌尖打了个圈。
陈迦南始料不及,刚想抽手,就听吱地一声,他的裤链被拉开,一只柔软的小手钻了进去。
“阿蕴。”他吃惊地捏住她手腕,但反应不及她快,陈蕴清已经攥住了他的命脉。她坏心地揉捏一把,眼尾一扬,笑得又纯又媚。
“哥哥,我想吃你。”
陈迦南被她这股套着少女皮的妖媚撩得太阳穴重跳如鼓点。
“你……”
“让我亲亲它。”
她无限好奇,又哄又骗地从他裤缝中拿出来。
那东西根本不禁逗,早在她无意的挑逗中膨胀成一根巨物。
“好大。”陈蕴清惊呆,傻傻地看着,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仔细端详这东西。
“哥哥,是这样握吗。”
她笨拙地双手包圆,将他握紧,听到陈迦南抽了一口气,她脸凑近,看了又看,粉嫩的小嘴一张,将他含住,陈迦南的拳头骤然攥紧。
她的口腔又窄又热,刺激的感觉从末端爬上大脑,他捏住她下颌,声线压抑:“阿蕴,吐出来。”
她才不管,湿滑的唇舌不听话地乱动。
她的动作全无章法,但生涩亦有生涩的趣味,更何况这是她的小嘴。
只要一想到此刻埋在自己身前,为自己做这种事的人是她,陈迦南的快感就以百倍千倍地疯狂增长。
细细的密汗覆在她小巧的鼻尖,陈迦南再忍受不住,把人往上一拉,狠压在床上。
“啊……”
短促的低呼被呜咽取代,水声渐起,一声娇柔的shen • yin引起布帛撕裂,男人的躯体将女人遮了个滴水不露,只有一只雪白细手伸出,艰难地扒在床沿,手腕青筋浮起又消失,被人拉回,叠在床顶,男人的手掌盖上去,十指交扣。
床身先是克制地虚晃,等那指节骤然发白,伴随一声哼吟,便猛烈地摇撞起来。
一把乌黑柔顺的鬃发垂落床沿,和着男人的重喘,女人的娇吟,摇动不歇。
又是一夜芙蓉暖帐度春宵。
22
陈建辉回家的时候,陈蕴清已经睡了,陈迦南趴在她的床边浅寐,听到开门动静,二人视线相遇。
“怎么来这里了?”
“阿蕴说她睡不着。”
陈建辉摇摇头:“这么大了还黏着你。”
“不大,才十五岁。”
“十五岁还不大?我十五岁已经能拿家里的猪去镇上卖钱了,这小囡囡,连个水桶都提不起来,都是被你宠的。”
“你还笑?就是你这个好哥哥,把妹妹都宠坏了,一点自立能力都没有,以后怎么出国。”
“出国?”
“我打算送她去美国读大学。”
“可是她才十五岁……”
“是时候出去锻炼锻炼啦,家里就数她最娇贵,这样怎么行?将来怎么dú • lì?”
“……她不需要dú • lì。”
“不需要?以后谁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