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愣神间，小喜子忽然从殿外走进来，“陛下，纯妃娘娘来了。”语调淡淡，神色自然，仿若未曾注意到跪在床边的方宿生，视线向下看着宫殿的地面，目不斜视。

“哦？”宁慕欢的笑容变得有些玩味，“纯妃过来做什么？”

“奴才不知，纯妃只说有事想问您。”

“知道了，你让纯妃在殿外等候，朕等会儿就过去。”

“喏。”小喜子应诺，躬身离去，从头到尾都没有多问一句话。

……

“‘爱卿’，听到了？要不要随朕一起出去看看故人？”宁慕欢俯身捏起一缕方宿生散落的发，在指尖缭绕。

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方宿生低垂着头，任由宁慕欢把玩着他的头发，眼中却闪过一抹不自然和苦涩:“不用了，陛下，奴……这就离开。”

“离开？呵，朕可没说允许你离开啊……”尾音上扬，宁慕欢斜勾起唇角，好整以暇地看着方宿生，明明是不含丝毫怒气的话，却偏偏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陛下……那，奴就呆在这里吧……”方宿生一愣，又立马苦涩一笑，垂首，平淡应到。

宁慕欢直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方宿生，眸光闪烁，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开口却是反问:“你确定？”

“是”语气淡淡。

“哼，那你就继续跪在这儿吧！”没有对方宿生的选择表示满意，也没有不满，只是冷声命令。

“喏。”声音平静，似乎对宁慕欢的表现没有丝毫意外和不解。

……

“爱妃，这个时候来朕这里可是想朕了？”宁慕欢走到外殿，一眼就看到云缦儿站在殿内神色有些忧虑不安，便出声调侃。

见宁慕欢出来，云缦儿慌忙跪地，“臣妾拜见陛下。”

“起来吧，这个时候来找朕，可是有什么事？还是想要朕的临幸？”宁慕欢挥手让云缦儿起身，盯着云缦儿略显不安的脸色，神情平静，不辨喜怒。

“臣妾……有话想问皇上。”云缦儿有些犹豫，但还是吞吐着开口。

“哦？是什么事这么重要，竟让爱妃入夜还要赶来问朕？”宁慕欢摆出一副好奇的样子，至于真实的想法却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陛下……”云缦儿不自觉地绞紧了捏在手里的衣袖，像是在纠结怎么开口，最终还是豁出去似的问道，“陛下，可还记得，臣妾的……家兄？”

“他？”宁慕欢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自然是记得的，爱妃为何突然问起他来，怎么？是想他了么？”

“不是，臣妾只是想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宁慕欢又是一笑：“爱妃你昨天也看到了，你的宿生哥哥现在生活的很好，也很快活。要是爱妃想他了，朕便让他来宫中与你见面可好？”

“不必了，陛下，臣妾只是来问问，既然如此，臣妾与他也不必再见。夜了，陛下也早点休息。”云缦儿没了多余的表情，只是平静地说着敬语。“臣妾也该回去了。”

宁慕欢挑了挑眉，似乎没有料到云缦儿的这般反应，微微颔首，允了她。

“臣妾告退。”屈膝躬身，云缦儿不再停留，转身，向殿外走去，走向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