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是结局还是开始(三)
此刻的胡海歌和苏妍正坐在医院外面的台阶上看B超单,胡海歌指着当中一个模糊的小圆点,说:“这就是我们的宝宝,太不可思议了,我再看看。”说完就又盯着那张洋溢着生命信息的纸,看那个小小的生命。
看着胡海歌的样子,苏妍笑了:“你都看多长时间了,傻不傻你。”
“我看我儿子有什么傻的,要不你再看看?”说着又凑到苏妍身边。
苏妍笑着一下夺了过来,说:“好了,我们回去了。回去了你再好好看,现在,宝宝都饿了。”说完指了指肚子。
胡海歌看着苏妍调皮的眼睛,说:“好,我们吃饭去。”
他们刚站起来就看到前面不远处的马路上一辆汽车飞驰而过,紧接着就围过去一群人。
“那儿好像出车祸了?我们过去看看。”苏妍眼睛看着那个方向对胡海歌说。
胡海歌说:“别管了,我们还是去吃饭吧,你不是饿了吗?”
“不,我要去看看。”说完自顾自的向那里跑去。
胡海歌追在后边焦急的喊:“你慢点儿,我们一起过去。”
当“一篮”两个字钻入苏妍的耳中,那痛彻心扉的声调击打着苏妍的心,她加快脚步向人群跑去。
胡海歌看到苏妍脚下突然的变化,虽然他没有听清楚,但他可以确定出事的人一定和苏妍有关系,他来不及细想,大步赶向苏妍,拉着她向那个地方跑去。
苏妍拨开人群,看到人事不省的秦一蓝倒在血泊中,旁边是满身都是血的韩希,韩希显然也伤的不轻,不停的的喊着秦一蓝的名字,声嘶力竭。
“快啊,快抱一篮去医院,快啊。”苏妍满脸是泪的冲胡海歌喊。
胡海歌迅速而冷静的抱起地上的秦一蓝向医院的方向跑去,韩希看到有人抱走了秦一蓝,再也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在医院的抢救室外,满脸裹满了纱布,胳膊上还打着石膏的韩希不停的用另一只手揪着自己的头发,懊悔不已。他懊悔为什么不带秦一蓝回家,懊悔为什么要答应她去走走。他包扎完了就一直站在这里,说希望秦一蓝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自己。
苏妍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满脸的难过,胡海歌坐在她旁边,不停的安慰她。
看到手术室的门打开,韩希第一个冲了过去,向开门的医生问道:“我老婆怎么样?”
医生看了一下他们三个说:“你们要做最坏的打算,病人出血太多,又怀有身孕,恐怕只能保一个了,而且我建议保孩子,看病人的情况,孩子活下来的希望要大一点儿,我来征求家属意见。”
韩希摇着头说:“不,医生,我求求你救救她们母子,我要她们两个都活着,我们还有好多愿望没有完成呢。”说着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着手术室喊道:“一篮,你不可以丢下我,你一定要挺住,我要你活着,我要我们的孩子活着。一篮,你听到没有?”
“韩希,你冷静一下,就算你现在有多少悲伤都得忍着,现在你每多耽误一秒,一篮活下来的希望就会少一分,你明白吗?医生还等着你的决定呢。”苏妍虽然满脸是泪,可还是理智的对韩希说。
韩希听了苏妍的话,用左手擦了一把泪,点了一下头说:“对,我不可以慌。”他转过身对医生说:“医生,我保大人,你一定要救救她。”说完这句话,他转过身咬着自己的左手,仰头不让眼泪落下来。
谁又可以明白他的‘我保大人’四个字里承载了多少的爱,不舍,纠结,矛盾。
在他们正在焦急的等着手术的时候,医生再一次出来,对韩希说:“病人现在处于清醒状态,她拒绝手术,要求保孩子,如果是这样,她活下来的希望很小,你们最好有心理准备。”
韩希听着医生的话,摇着头说:“不,医生,保大人,我要我老婆活着,医生,我求求你了。你不能听她的,医生……”
“可是现在病人拒绝手术,最好是有人可以去说服她,你们看看谁进去。”
“苏妍,苏妍。”韩希转身看着苏妍说:“我们一起进去,好吗,一篮曾经说她最喜欢和你说心里话的,她会听你的话的。”
看着韩希焦急,无助和疑问的眼神,苏妍对医生说:“快带我们进去。”
“好,跟我来。”
当苏妍和韩希换好衣服进去的时候,秦一蓝看着韩希艰难的笑了一下,面对这个笑容,韩希和苏妍同时落泪。韩希用一只手轻轻的抚着秦一蓝脸上的伤痕,问她:“疼吗?”
秦一蓝嘴唇动了一下,想要说不疼,始终没有说出来,她看着韩希说:“你,答应我一件事……”
“不行,我不答应,你别想要抛下我一个人,你说过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你不可以说话不算话。”
“韩希,我,时间不多了……求求你”说着秦一蓝不住的喘气,“别让我留太多的遗憾,好吗?”
韩希看着秦一蓝的样子,只是不住的摇头,看着她眼神中的企盼,他拉过苏妍说:“你看,苏妍也来了,你要配合医生手术,你们以后还可以一起去逛街的。”
苏妍看着秦一蓝和韩希,早就泣不成声了。秦一蓝抬手想要去拉苏妍,却没有一丝的力气,苏妍挨着她身边拉住了她的手。
秦一蓝用微弱的声音说:“苏妍,对不起。”
“你别再说了,一篮,等你好了,我,还有佳玉,我们仨还住一个房间,我们还吃一碗泡面。”
秦一蓝眼神悠远,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是啊,以前多好,可是,永远都回不去了。苏妍,你别怪韩希的妈妈,她也不是故意要拆散你和韩希的。这中间的曲折你以后会明白的。”
看着秦一蓝此刻平静的眼神,苏妍突然感到害怕,她怕秦一蓝会就这样离开,她对秦一蓝说:“以后你慢慢的讲给我听。”
“苏妍,我要我的孩子,我要他好好的活着,你一定要替我照顾他,也照顾韩希。我求你了。”
“一篮,孩子是你的责任,韩希也是,所以这些事你要自己去做,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秦一蓝还要挣扎着说什么,却突然间大喘,医生赶紧给她吸了氧气,她眼神紧紧的看着苏妍,苏妍哭着点头。看到苏妍点头,秦一蓝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