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耳边萧晏声音还在继续:“若不是发生那样的事,或许你我二人早已结为夫妻,终成眷属,也不失为一件美事,何至于如此…?”
喉咙里发出火烧一样的疼痛,跟着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很快收回,居然神奇般消失了。
若不是系统在耳边警告,她差点就脱口而出,这会儿对上萧晏眼里的探究,哪怕他眼神潋滟如水,温柔得令人心惊,却处处透着不同寻常的怪异。
洛明兰慌乱下,却连忙垂下眼睫,含糊应道:“之前事早已过去,是明兰一时糊涂,年幼无知,贪慕虚荣,不懂得珍惜皇上真心,皇上不会这般小气,还怪罪明兰吧?”
“更何况明兰出身卑贱,当时被那人几句哄骗,他许诺我给我这世上最好的的繁华,甚至可以帮我家族平反,我死去的爹爹和娘亲,也可泉下有知,不用背着一身罪名,就连在地下也不得安生。”
说到了爹娘二老,洛明兰眼眶红红,不过是想要做戏哄骗萧晏而已,可一想到自己远在另一个时空的双亲,她控制不住,哭得稀里哗啦。
年幼无知的小姑娘,一时被权利蒙蔽了双眼,迷失在了里头,也是情有可原,合情合理。
何况她不单单是为了自己,不过是重孝道,为了生她养她的亲人,她又何错之有?
血缘至亲从来都是无法割舍,哪怕阴阳相隔,那也是她最亲的亲人啊!
“皇上能…原谅明兰吗?”小姑娘哭到伤心处,却不忘抽泣问他。
一双眸子红得像兔子,就连鼻子也红红的,眼睫湿答答,那样可怜巴巴望着,祈求他能原谅。
若是从前…萧晏或许会,可此刻他眸色沉静,捏在袖子里的手指紧了紧,始终没有抬手,像从前那样,安抚她,摸她柔软的发顶。
“原来如此。”他轻声道:“兰儿你如此想,倒也情有可原,或许是我错怪了你,让你难过了。”
他潋滟的眸被烛火映照,透着一丝诡异的光亮。
洛明兰低垂着眼睫,并未瞧见他眼里的异色,只是顺着他的话,接下去道:“不…是明兰的错,怎能怪皇上呢?”
“不过…明兰往后不会了,会一心一意待皇上的。”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却各怀心思,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当然洛明兰也知晓,萧晏不会轻易相信她,可别无他法,为了能重新取得萧晏信任,她也只能厚着脸皮,重操旧业,也不知是她苦逼?还是系统故意玩她?
让她一遍又一遍,攻略同一个男人,还是被她欺骗伤害过之后,带着情感创伤的男人?
她甚无语!!无语至极!
心里吐槽完了,洛明兰又挤出一脸笑,想找个借口开溜:“夜已深了,皇上不是要就寝吗?明兰榻也铺好了,皇上可以随时歇着,若无旁的事,明兰就告退了…”
“且慢。”然不等她转身,萧晏身后叫住了她。
洛明兰心弦一紧,感到他人已倾身靠近,他周身冷冽的气息,就像最浓烈的酒,嗅到鼻息里,有点不胜酒力的醉意。
可洛明兰不是醉,她脑子非常清醒,只是腿没来由,有些发软。
一面为方才半真半假的话,另一面不知萧晏欲意何为?
她现在完全琢磨不透他,更何况白天他还那样发疯,不顾她意愿,强吻了她。
怎么说,这样头号危险人物,逼仄的空间里,让人不得不浮想联翩,心惊胆颤!
不成想怕什么来什么?
萧晏低哑着嗓音,与她唇瓣若即若离,丢出一句:“兰儿你…似怕我?想躲着我?”
这…这要她怎么回答?
洛明兰嗓音发紧,喉咙像是被什么堵着,方才一方甜言蜜语的哄骗,还信誓旦旦保证,说什么一心一意,好好待他!
眼下她如何说得出口,男子鼻息的热气,带着微微发凉的痒意,无孔不入,往她面门扑来,她惊觉发现,萧晏不知何时,竟贴得这样近!
近到像是环抱着她,带着他身上的冷香,要将她整个人吞没进去。
“皇…皇上误会明兰了。”她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道:“明兰不过有些累了,并非皇上想的那个意思,皇上日理万机,明兰不过是不想留下来,扰了皇上清净,一切不过是为皇上考虑,并非有旁的意思…”
这话压根就没有说服力,毕竟从前的时候,不论夜有多深,洛明兰都不会顾及太多,费劲心思,往萧晏跟前凑。
哪怕他无数次告诫她,男女授受不亲,孤男寡女深夜共处一室,怕招惹人非议,对姑娘家名声不太好。
洛明兰却充耳不闻,压根不在乎,只是使性子,乐意贴着他,几次三番投怀送抱,全不顾姑娘家脸面,也要和他朝夕相对!
可如今呢?哪怕嘴里说得动听,眼里的疏离,肢体上的抗拒,却是做不得假。
萧晏不是傻子,又岂会看不出!!
他一双眸子乌沉沉,就这么盯着洛明兰脸蛋瞧,这样明媚动人的一张脸,眼下对着他,倒像是少了许多生气?
可明明白日时,那个孩子在她怀里,将她整个抱住,他亲眼看见她笑得那样动人!
洛明兰被他瞧得不自在,在这深夜里,即便六月初夏夜晚,也禁不住凉飕飕,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皇上你这样盯着明兰瞧,可是明兰脸上有什么脏污,污了皇上的眼睛?”
“不如明兰去清洗干净,也好…”一句话被堵在了喉咙里,只能发出一声呜的抗议声。
他气息如一团火,烫得洛明兰如堕地狱,白天窒息的感觉,再次向她猛地袭来,她身子失去重心,跌倒到了身后榻上,木板发出沉闷的咯吱声,像是一场讽刺的玩笑。
曾风光霁月的君子,此刻眼尾若隐若现泛着红,薄唇所过之处,滚烫得她肌肤生疼,像是被无情碾压过一样。
眼前烛光忽明忽暗,洛明兰连哭的力气也没了。
惊恐占据了她所有的思考,被抵在了榻上的一角,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一场无声的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