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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接近我,那么精彩的演技是哪里学来的?”
岳华雍容大度地亲亲他,温柔地呢喃:“你和每个调查对象都这么亲密吗?”
冰凉的吻,落到无阙的脸上,犹如毒蛇之吻,让他浑身战粟,一直冷到骨子里去。
他的理智全面崩溃,抡起胳膊狠狠地扇向岳华:“混蛋!”
手腕被捉住,露出那根银光闪亮的钻石手链,十分刺眼。
岳华面无表情地说:“花花,你的坏脾气得改改。”
语调是平淡,好像对多年老友提出忠告。
但是,一字一句,尖锐如冰针,刺入无阙的毛孔,让他无法动弹。
原以为,是势均力敌的对手,是志同道合的伴侣,到头来,才看清,自己不过是被牵线的人偶。
岳华,你为何如此绝情?
如果你对我有一丝感情,我也愿意盲目地走下去。
我曾多么爱你,愿意为你牺牲我的自尊,甚至性命!
无阙挥手打翻嘴边的汤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汤洒了他一脸,沿着颈子流进衣领里,湿淋淋的。
他不去理会,淡淡地说:“岳华先生,放心,我不会再碍眼了。”
岳华站起,整个人沉稳如墙,锋利如剑,自有一股肃杀之气,逼得人透不过气来。
他一把搂着无阙,唇齿轻轻舔吸他颈中的汤:“宝贝,别生气,”
说话间,他拉开无阙裤子的拉链,手握住软伏的部位,熟练地揉弄。
无阙如坠入冰窖,痛苦万分。
放手,不要撕开最后一道屏障!我可怜愚蠢的秘密,不要曝光!
他又踢又打,奋力地想合上裤链。
岳华用力箝制住他,指尖一勾,挑起那条晶亮的粉红小短裤,仿佛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埋头细看,呐呐地低语,几不可闻:“你……居然穿上了!那么骄傲的人……原来,你是真的爱我……”
无阙的腰被牢牢掐住,力量之惊人,似能将他活活勒死。
岳华贴在他的背后,两人曲线紧密贴合,几乎就要嵌入到彼此的身体里去。
青年的声音有了温度,带着一种欢欣鼓舞的奇异情绪,在他耳边回响。
“花花,你受苦了,我很快就能控制岳氏,以后我们一起好好过日子!”
这是他听到的最可笑的誓言。
他几乎要仰天大笑起来。
“爱?我哪里配谈爱?一切都是做戏罢了……”
“你是什么意思?”
声音低沉得让人心悸,周围的空气蓦然冷了,凝结成冰。
岳华握住无阙的下巴,迫使他转过脸来,面对自己。
无阙在笑,很安静,睫毛上沾着滴晶莹的液体。
他轻轻地吸气,不让泪水滑落。
岳华一言不发,望着他,神色复杂,不知是因为震撼,还是鄙视。
无阙掰开岳华的手指,挺直脊梁,以毅力指挥麻木的脚,一步一步挪向门外。
岳华并没有追出来。
可见,岳华已经厌倦了,不想再陪他做足全套戏码。
即使追上来,抱着他痛哭流涕,指天发誓,又能挽回什么吗?
无阙的心,慢慢燃成灰烬。
进入电梯,铮亮的门,模糊地映出他惨白如鬼的模样。
戏已经落幕,主角都已经卸了妆,只有他,孤单地站在舞台上,不舍得谢幕,如一个小丑。
作者有话要说:肉包子里,加了点沙子,嗬,味道有点......赶紧遁走。
动魄
走出大厦,外面阳光正好,空气清新。街上的人群忙碌,与往常无异。
无阙的心境,却已涉过千山万水。
有部车一直慢慢地跟着他。
过了一会儿,车窗摇下来,岳枫微笑打招呼:“嗨!花律师,被爱人抛弃,感觉怎么样?”
“想撞我,就赶紧,不然滚!”
与岳华一役,他血淋淋地脱了一层皮。
其他人的幸灾乐祸,算得了什么。
“噢,想死?看来受刺激不小。”
岳枫不以为忤,神情温和。
“无阙,你用不着想不开,我和华华斗了近二十年,还没占过什么便宜,不也过得挺好。”
“……”
“你觉得,以华华的身手,会不知道你在门外吗?”
无阙回头望了一眼。
岳枫脸上,已没有虚伪的假笑,眼神异常清亮:“他让你知道真相,或许是不忍欺骗你,或许是厌烦了,不想再敷衍你……他的心思太复杂,根本没人猜得透。”
无阙的心在钝痛,是啊,那人机关算尽,不过是将他当作棋子。
他在街沿坐下来,抱着胸,冷冷地问:“你难道是善人?竟然对小采下手!”
车门打开,岳枫拄着拐杖走近,戏谑地打量着他。
“你也够狠毒,我的胸口现在还是作痛。”
“哼!我的腿也没完全复原。”
“花无阙,这笔账你该和华华算,如果没有和他纠缠,这些痛苦也不会落到你身上,何况,我警告过你,不要和他来往,是你自己不听……”
这兄弟俩,一位是变色龙,一位是笑面虎,合起来对付他,他们的话一个字也不能信。
无阙鄙夷地冷笑:“你是他手下败将,还有脸在这里卖弄口舌。”
“你更可悲!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简直像条丧家犬,看来,我是高估了你!这么没用的白痴,活该被人压,被人欺!”
无阙的怒气冲到头顶:“我不介意,再踢断你几根肋骨。”
“很有志气!”岳枫带笑的眼眸玩味地瞅着他,“等你有那个本事的时候,再来逞强吧,告诉你,永远不要相信华华,当年,我母亲就是低估了他,香消玉殒了,而我的这一条腿……”
他停下来,长长地叹了口气,认真地对无阙说:“如果你想对付华华,不妨来找我。”
与虎谋皮?免谈。
无阙疲倦地说:“你不用假惺惺,也不用故意刺激我,是我技不如人,自食其果,闹了个天大的笑话……不过,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会讨回来。”
岳枫坐回车内,深深地看着他,嘴角旋起一个酒窝:“我很期待,希望你尽快振作。”
汽车绝尘而去。
岳枫的动机,是嘲笑、刺探、或者安慰,无阙并不在意,这世间,能伤他的,只有一个人……
春风轻吹,街道上,人声喧哗,温暖的阳光照下来,有人欢笑,有人痛哭,失恋算什么,地球照样转。
他心头的活火山渐渐平息。
现在,他需要找一个洞穴,可以休息,舔伤,然后再出发。
回家后,他打电话招来高原,两人携手,攻击散发无阙小采不雅照的网站,经过两天两夜,相关照片和资讯全部清除,一部分网站陷入瘫痪。
高原顶着两只黑眼圈问:“老大,有什么奖励?”
无阙淡淡地笑:“我去欧洲散心,度假两周,你一起来?”
“老大,我爱你!”高原捋起袖子,热情地扑上来,被一拳打飞。
临走前,无阙请费平和豪哥到公寓吃饭,顺带商议豪新公司本季度新方向。
豪哥话不多,句句实在:“无阙,你精神不好,是不是在岳氏受了气?我已经看开了,和他们较劲占不了便宜,你还是回来吧,不必看别人的脸色,无论发生什么事,大哥我都罩着你!”
一番话,搅动未平复的的心潮。
这位粗线条的大哥,居然能看穿自己的心思。本以为,牙齿打落可以和血吞,不喊痛不诉苦,已达到新境界,但和真正的老江湖比,修养火候还差得远。
他诚心地说:“谢谢豪哥,我会安排妥当。”
人在落难时,才能体会朋友的真情。
当晚,月色很好,费平告辞时说:“无阙,你不要一个人苦。”
“……”无阙惕然,我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了?
费平的脸泛红,可能是酒喝得多了:“无阙,我愿意分担你的……你的烦恼。”
全世界都知道他失恋了……
无阙眼前一片发灰,匆匆逃上楼去。
半个月后,无阙带着高原等人,以美国国税局特派专员身份,重临S市进行交流教学培训。
S市府出面,举办了隆重的欢迎酒会,当地部分社会名流受邀参加。
满眼的花团锦簇,衣香鬓影,欢声笑语,是他见惯的社交场面。
无阙剪了时髦的短发,修饰光鲜得体,一身浅灰色的阿玛尼西装,容光焕发,站在人群中十分醒目。
他礼节性地微笑着,应酬得圆滑娴熟。
高原递给他一杯红酒,悄声道:“岳家两兄弟也来了。”
他心脏停顿了一拍,抬起头来,望向门口,对上了一双熟悉的幽深眸子。
满屋的人声如潮水般散去,眼里只有那个人。
无数的记忆片段,痛苦的,甜蜜的,飞旋跳动,一直往心口挤去。
岳华优雅地走进宴会厅,目光淡淡地扫过无阙,仿佛不认识似的,很快转到别处。
这些日子不见,他显得更加英挺迷人,俊美的脸熠熠发光,夺取了所有人的视线。
人群开始向大明星聚拢,争相索要签名或者合照。
无阙退到了角落。
今天他着意打扮,鼓足劲为岳华而来,一照面,才发现自己有多天真可笑。
岳华根本没兴趣理他。
一旦没有利用价值,就弃之如敝屐,连做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了。
“老大,你的酒洒了。”高原好心地提醒。
无阙放下酒杯,沉着脸,到洗手间清理。
他逼自己镇定下来。须知,商场、情场,如战场,亦如赌局,朝夕瞬变,难以预测。
自己的底牌过早掀开,必须步步为营,否则,注定满盘皆输。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人声,有位记者在追问:“岳华先生,您现在把重心转移到商界,今年还会接拍新剧吗?”
“无可奉告。”
助理肖枫打发了尾随者,推开洗手间,随后,岳华手插裤袋,酷酷地走了进来。
宽敞的洗手间里,一下子多了两名男子,和一股若有若无的淡香,显得有些局促。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笨熊、nono,极品sè • láng馨馨、小袖子和小歪等朋友的长评。
春光现
无阙低着头洗手,水哗啦啦地流,从他的指缝滑落。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有加快的趋势。
时间凝固了,不过几分钟,好像已是天长地久。
终于,他关上水龙头,直起身。
助理肖枫不见了,岳华站在两步远,透过镜子望着他。
四目相对,无阙如被施了定身法,瞬间僵立无法动弹,心脏一阵剧痛,就要爆裂开来。
静默地对视了几秒钟,岳华勾起浅浅的笑容,露出光洁的白牙,算是打招呼。
他取了两张纸巾,拢着无阙湿淋淋的手,细细地擦拭。
他离得很近,长长的睫毛清晰可数,身上淡雅的古龙水味,渗入无阙的皮肤,直往心口钻。
无阙的心跳,砰!砰!砰砰!完全乱了秩序。
他就是这样的执迷不悟,每个夜里失眠醒来,念着岳华的名字,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如一头瞎了眼睛的困兽。
过了这些天,他依然为他心动,为他痴迷。
当他用尽全部力量,还是关不住自己的思念,又能怎么办呢?
没有什么好丢脸的,也不打算勉强挽回什么。
就这样吧,时间会让伤口愈合。
应该会吧?
他清咳一声,抽回自己的手。
岳华却不放,轻轻地握着他的手腕,“花花,你去了哪里?这些天我都找不到你……”
语气温柔之极,像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
这一问,如针刺在伤口。
无阙的眼湿了,委屈而心酸,记起了岳华以前的好。
既然没有爱,何必再来招惹我?只怕是耍什么新花招吧!
“岳先生,我们不熟,恕我无可奉告。”无阙沉住气,推开对方往外走。
岳华眉头微蹙,迅速反扣,无阙受激,猛地一挣,手腕上的钻石链子应声松落。
岳华接在掌中,双眸一亮,深沉地凝视着无阙:“花花,你还带着它啊……”
他的低语,柔和如春风拂面。
无阙却感到寒毛耸立,
青年的温柔,是剥夺自尊的mí • yào,shā • rén于无形,他经受不起。
“正打算处理掉。”他劈手夺下手链,用力摔进垃圾筒。
手链在空中划了一条银线,就消失了。
岳华嘴角紧绷,目光一沉,挡在无阙面前。
无阙冷冷地斜了他一眼:“礼物已经退还给你,以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