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踪者。”

无阙抖了一下,当岳华笑得光芒灿烂时,说不定是想着如何整人。

不过,岳华只是安静地搂着他,柔声道:“昨晚,你累坏了,再睡会儿吧。”

无阙脸上微红:“还不是你的错。”

是你的魔爪……一直在肆虐,害得我即使度假,还整天腰酸背痛。

虽有微词,无阙不跟身体过不去,闭上眼睛,靠在岳华肩头小歇,鼻尖闻到一股熟悉的淡香,心里很是惬意闲适。

他感到车身有点晃动,岳华的呼吸拂过面颊,暖暖的,他一张眼,对方的唇瓣离自己不过一寸远。

想偷袭?没那么容易。

他右手翻飞,挡在面前,一个热吻正好落在掌心,心中不由大乐,五指张开,按住岳华的俊脸往下压。

岳华趁势伏在他的腰际,闷笑:“花花,你想玩车震?这么心急……”

两人正在忘形调笑,车子忽然轰地一声,被后面的车追撞到山岩上。

无阙将岳华的脑袋紧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大部分冲击。他像是抛到海面上,在惊涛骇浪中翻动震荡,五脏六肺都快颠出来了,耳边是惊呼声和撞击声,听着不太真切,他恍惚地唤着:“岳岳!”很快陷入黑暗。

大概过了几个小时,无阙从昏迷中醒来,看见岳华眼睛红红地坐在床边,四肢完好,并没受什么大伤,心里宽慰,笑了笑:“刚才出了什么事?”

“是狗仔队追拍照片,唉,是我连累了你,你会怪我吗?”

岳华轻轻地俯身,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黑眸晶光流转,有两朵火焰在烧,那热烈而专注的视线,似能将他的身体点燃。

无阙心口一阵悸动,潇洒地问:“怪你干嘛,我又没残废。”

岳华自责地叹气,神情很温柔:“没有,别这样说,我会难过……医生来看过了,你有轻微脑震荡,脊椎有挫伤,暂时要卧床静养。”

无阙抬手摸了摸岳华的脸,脊背被一种闪电般的痛楚麻痹,他呲牙吸了口冷气,“先说好,你不能趁机吃豆腐。”

他楚楚动人地一笑,坦然接受现状。

岳华蹙眉,眸色变了几次:“花花!答应我,下次不要为了我而受伤。”

“我等这个机会很久了!现在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不要以身相许?”

无阙调皮地挑眉,苍白的脸露出神气活现的笑容,让人又爱又怜。

岳华的心猛地揪紧,伏低在无阙身上,声音低哑地说:“花花,我宁可是自己受伤。”

他向来以强者自居,从小到大,遇到困难,他一直冷着脸倔强地面对,从没指望有人来保护自己。刚才,他被无阙抱紧那一刻,感到莫名的安心和温暖,这美好的感觉,是爱吧?

无阙很自在地扯开话题:“这几天,就麻烦你了。”

岳华伸出手探入丝被内,握住无阙的手。与从前交往的女人相比,无阙的手修长骨节分明,并不特别柔软,还因中毒而不住颤抖,因受伤而冰凉,然而,这手轻轻地反握着他,将一份柔情似水的温暖,忠实地传递过来,令他的心也变得柔软。

他将满腔情爱化作一吻,印上无阙的脸颊:“这里是我朋友的别墅,医生每天来两次,你放心修养,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岳华说到做到,每天陪无阙做肌肉复健,亲自下厨煲可口的广式浓汤,连穿衣洗澡这种事,也一并包了。

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作威作福的阔少生活,对孤儿出身的无阙来说,无比新鲜,人生好像有了新的意义。

这天,别墅的主人从国外回来,特地前来拜会岳华。

无阙独自坐在别墅的后花园休息。

院子的草坪新绿可爱,在阳光下如一块碧玉,点缀着金黄色的春花,娇艳灿烂,身后的樱花树随风摇曳,粉红的花瓣飘落下来,柔柔地擦过面孔,他笑着接住一片花瓣,放在鼻尖闻着。

春光明艳,生命如此美好。

不一会儿,他听见脚步声渐近,回头看去,岳华身披金光,大步走来,俊目含笑道:“无阙,我来介绍,这位是我的好友莫建明。”

从岳华的身后闪出一名男子,笑着趋前,友好地伸出手:“你好,无阙,久仰大名。”

此刻,阳光刺目,无阙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对方的长相,狭长的眼睛,浓眉,薄唇,黑发中夹着几根少年白,并不算特别英俊,远比不上岳华的耀目光彩。

可是,眼前这个人,曾带给无阙刻骨铭心的恐惧,就算化成灰,他也记得!

十年前,此人身穿一件黑色羽绒服,递给他两只肯塔基鸡翅膀,带来困扰一生的噩梦。

樱花瓣从无阙的指间滑落,悠悠地落在泥地上,转眼污了绝美的颜色。

无阙只觉喉咙干涩,完全无法呼吸,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自己的脖子。

这只手,就叫作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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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高原和肖枫,到底发生JQ了吗?谁是小攻……呵呵,先卖个关子。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相信,无阙这一次不会软弱了。

撕裂过去

岳华见无阙脸色惨白,身子不住打颤,好像随时要晕过去,不由担忧地问:“花花,你不舒服吗?”

无阙木着脸,没有理会他,一把打开莫建明伸到面前的手,自顾自转动轮椅往房里去。

莫建明有些尴尬,缩回手,讪讪地:“是我得罪他了吗?”

岳华若有所思地望着无阙的背影:“他最近受了点伤,心情不好,你不必介意,请先去休息,我们过一会儿出去吃饭。”

说完,他快步追上无阙,推着轮椅回到卧室。

沉默了几分钟,他问:“花花,你是怎么了?”

无阙从方才的噩梦中苏醒过来,抬头冷冷地盯着对方:“你和这个姓莫的是什么关系?”

他心里好像熬着一锅汤,滚烫地翻滚,只要一揭开盖子,就能看清里面有什么内容,可是,他却感到惶恐,不想面对真相。

岳华蹙眉:“他曾是父亲的属下,对我和母亲很照顾,几年前,我帮他脱离岳家,dú • lì门户做生意。”

无阙心中最担心的事,被证实了,他依然不愿相信,悲伤地问:“所以,他是部属,你是少爷?他常常陪你一起干坏事?”

岳华的眼睛闪了一下,迟疑地答:“嗯……那是很久以前……”

无阙的一颗心如吊了千斤石,一直往下坠落,而一股无名的怒火则直往上撞,怎么会这样?

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吧?

他怒视着岳华,沙哑地吼道:“你为什么要和这种败类搅在一起?你们是一丘之貉,罪该万死!”

岳华楞了,不悦地:“你小声点,我们借住这间别墅,主人就在客厅。”

无阙嗬嗬冷笑:“听到又怎么样?滚!你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们!”

岳华觉得对方不可理喻,可又舍不得骂回去,只好握着无阙的手,息事宁人地叹气:“是!都是我不好,别生气了,准备一下,我带你去吃晚餐。”

无阙心里乱糟糟的,理不清头绪,想问岳华,十年前强X我的是你吧?可是,岳华和岳枫都申明那年除夕夜不在S市,是谁在说谎呢?

踌躇了半响,无阙捂着眼睛,疲倦地摇摇头:“我吃不下,你们去吧,让我静一静。”

岳华见他面露悲色,顿时心软,蹲在他的轮椅前,陪着笑脸说了一大堆好话,但是无阙闭着眼不搭理,坚决不肯外出。

岳华只好让步,解释道,他与这里几位日本朋友约好,今晚为莫建明接风,不方便改期,请无阙先在家休息,他会带些好吃的回来。

待岳华二人离去,无阙打起精神,来到莫建明的主卧室。

里面的摆着一套意大利卧具,豪华漂亮,视线可及之处,没有什么可疑的。他拉开床头柜抽屉,找到一大叠照片。

照片上两人他都认识,一个是莫建明,一个是当年的长发美少年,还有几张岳华的近影,头发已剪断,俊朗的脸笑得没心没肺。

到此时,他已经感觉不到“惊喜”,颤颤地捏了一张照片,逃也似地回到自己房内。

他脊椎疼得厉害,昏昏沉沉地钻进被子,麻木地想,我是一个大笨蛋,居然和仇人谈情说爱,多么荒谬可笑!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他听见岳华在耳边柔声说话:“花花,起床,吃点东西再睡。”

无阙从没想到,岳华的声音会如此刺耳,让人恨不得用泥糊住他的嘴。

他的心突突地乱跳,如果不做点什么,就要立刻爆炸了。于是,他把揉的皱巴巴的照片丢到岳华脸上,厉声责问:“这个长发少年是谁?”

岳华拿起照片,对着灯光观看,脸色一下子变得冷酷,眼里有了可怕的怒意,以及一种说不出的悲哀。

沉默了几秒钟,他的声音从遥远的北极飘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无阙的眼泪悄悄盈眶:“为什么,呵呵,你居然问我为什么?让我来提醒你,十年前除夕,我被莫建明骗到一个小屋,供照片上的那个人玩弄,这是我一辈子最大的耻辱!从此,我不敢接近异性,更害怕与男人相处,我患上轻微的抑郁症,每晚恶梦连连,两年前才好转……”

岳华的神情阴晴不定,惊骇多于悔恨,带着深沉的忧伤。

无阙喘了口气,“照片上的长发少年就是你,对不对?”

岳华的视线变得极其锋利,象一把冰刀,缓缓凌迟着无阙的身体,令他无比难受。

“好吧,你想知道,就跟我来。”

无阙感到既委屈又愤怒,这个死猪头竟然拒不认错,还苦大仇深地怒视着自己,好像自己才是罪大恶极的凶手。

简直是颠倒黑白,这还有天理吗?

无阙倔强地撑起身子,跳下床,结果扑通一声,软倒在地。

没有进餐,加上气急攻心,他的身体简直要散架了。

岳华紧抿着嘴,粗鲁地抱起无阙下楼,打开车门,将他扔到后座,然后一踩油门,车子飞驰而去。

黑夜里,大雨倾盆,山路上寂静无人。

无阙记起两人甜蜜相处的情形,不觉心灰意冷,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我怎么会喜欢这个冷血无情的家伙?

大约十多分钟后,岳华猛地将车拐入一个岔道。

他停下车,拽着无阙的后领,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斜坡下走去。

无阙被那铁爪掐得动弹不了,在泥地里一路拖行,心中的怒火被雨水淋得更旺,他探手揪住岳华的头发,另一只手噼里啪啦地打下去:“放开我!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岳华松开手,将他推到低洼地,指着前面的一个黑乎乎的墓碑说:“你不是要找照片上的那个人吗,这是他的衣冠冢。”

无阙趴在泥水里,惊疑不定地问:“他……死了?”

岳华的嘴唇抖了两下,苦涩地说:“是的,他十年前不治身亡。”

无阙顿感神清气爽,胸口的郁闷尽消,对岳华的恶劣态度也不计较了。

这个人死得好!

他愉快的放声大笑,感到前所未有的欢畅。

“果然是善恶有报,这种坏蛋早死早了,活该!”

无阙笑得正得意非凡,忽然腰部剧痛,身体被岳华踢得飞了出去,额头撞上墓碑,血汩汩地流下来,黏著一只眼睛。

他透过暗红色的屏障望出去,岳华的脸英俊如昔,却多了一种可怕而危险的戾气,令五官显得妖异邪美。

岳华缓缓地说:“花无阙,这个人虽然很坏很毒,却是我同母所出的亲哥哥,其实,我是老三,他才是岳家二少爷,本来可以升学娶妻生子,和我一样享受人生,过几十年好日子……但是,他却死在你手里,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无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老天爷再一次开了个无情的玩笑。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沙声说:“是他先……害我,我不反抗的话,说不定,早就没命了……”

“可你活着,他却尸骨无存……”岳华的眼睛泛红,似有泪意,随即掩藏住自己的情绪,神情变得冰冷无波,看得无阙颈后涌起一阵寒栗。

下一刻,无阙的脸被按到地上,口鼻里满是泥水,呛得透不过气来。

压着他的头,冷眼看他在污泥中挣扎的人,是岳华……是他放下自尊,全心全意爱着的岳华……

这个认知,令他闷痛难忍,好像心脏被人用脚狠狠踩,而那种疼痛却无法宣泄出来。

“岳华,你到底要怎样?”他咬着牙,摇晃着想站起身子。

岳华踢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