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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来电。他按下接听键,优美的钢琴声瞬间流泻出来,弥漫了房间。
他听见岳华轻笑,“各位朋友,这首歌叫爱到疯癫,我想献给自己最重要的人,我曾在他面前出了一个洋相,希望这次能挽回一城……花花,MYBABY,THISISFORYOU!”
最后一句话,低得如轻叹,有股说不出的缠绵滋味。
无阙心中一动,眼前浮现出岳华在太阳花酒吧演唱儿歌的窘态,不由莞尔,突然很想看看岳大明星耍帅的模样。
片刻后,他悄悄地出现在宴会厅门口,看见岳华噙着浅笑,熟练地弹着钢琴,以低沉略带忧伤嗓音唱出:
“你一定没有变,一定还爱我对不对
眼角不能有泪水,下一秒你就会出现……”
灯光柔和地照下来,为岳华染上一层暖黄的光晕,他的脸俊美无俦,皎如日月昭昭,眼角眉梢,别有一番慵懒惑人的风情。
仿佛是心有灵犀,他抬眼向门口瞟来,怔了一秒,视线凝在无阙脸上,声音微颤:
“你一定没有变,一定还爱我像从前
爱到疯癫,伤了痛了都没感觉
你要我等你到哪个期限,我都奉陪……”
无阙心口的冷意缓缓淡去,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开始融化了。
音乐声一停,岳华向身后的肖枫交代几句,就大步的来到门口,拉着他转入旁边的小包间,柔声问:“花花,没想到你来了,在房间很闷吧?”
无阙笑了笑,“我来视察,于杰的事摆平了?”
岳华揽着他在双人沙发坐下:“当然,他……哼哼,我已经处理了。”
无阙调侃地问:“处理了?听起来有古怪,莫非你始乱终弃。”
岳华摸着下巴,斟酌着该如何说明。
刚才,他和记者聊完正经话题,打发他们去用餐,只将岳枫和于杰叫住。
会议室内安静得有点尴尬,岳华转头看于杰,冷冷地说:“于杰,你这么有表演欲,不去拍片真是可惜,当家电模特太委屈你了,岳氏与你合约就此作罢。”
于杰低头不语:“……”
岳枫缓缓地接道:“华华,你追求无阙那么辛苦,我和于杰助你一臂之力,有什么不妥?”
岳华心想,纯属狡辩!他愉快地说:“只能说我家花花美貌与智慧并重,一眼看出其中破绽,结果,你们挑拨不成,反而大大出丑。”
于杰叹了口气,神情淡雅,不再搞怪:“岳华,当初,你和无阙在日本被狗仔队tōu • pāi,你花钱买下底片,利用我来为他打掩护,他是你的心头宝,处处被疼惜,我就活该被人指指点点,被人嘲笑吗?”
岳华眉眼含煞,冷魅地一笑:“没错,我就是要保护无阙,而你要求的条件,我都为你办到了,不必在这里装委屈。”
于杰脸部似乎抽搐了一下,眼睛变得湿润,“那时,我为了出名,什么都愿意,可是,我开始装不下去了。”
岳华干脆地说:“没问题,交易作罢,我不勉强你。”
于杰倾身轻轻抱了岳华一下,声音低不可闻:“我发现,我很喜欢你……所以,我会和无阙公平竞争!”
说完,他快步走出会议室,留下岳氏兄弟面面相觑……
“花花,事情就是这样,请不要当回事。”岳华大概地解释了当时的情况,聪明地跳过某人的表白部分,他抚摸着无阙的腰臀,脑海里有了无数美好的遐想,意有所指地说:“你饿了吧,先去吃点东西,等下才有力气办正事。“
无阙哪会不了解他的心思,故意问:“正事,是指守岁吗?我还在倒时差,就不奉陪了。”
岳华脉脉地望着他:“花花……”
无阙收敛笑容:“说到正事,我想问问你,豪哥被捕,和你有关吗?”
岳华拥紧他,坦承:“对,他敢动你,我只好出此下策。”
其中还牵涉到一桩可怕的秘密,他没法对无阙言明。
作者有话要说:
夜正央
岳华的答案,在无阙的料想中。
父母早逝,在他心头留下遗憾和惶恐,他不再期待无私的付出,谨慎地与人保持距离,岳华无意间闯进他的心里,带来最深创痛,也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快乐。
最近,岳华变了不少,处处以他为重,像是真心地疼惜他。
无阙心中起了微澜,问:“唉,这大年夜,豪哥只能在看守所过,一定要做到这步吗?”
“花花,豪哥多次对你不利,我不敢再冒险,”岳华顿了顿,将无阙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温言道:“父亲去世得早,我们母子三人回老宅后,无依无靠,妈妈被人下毒暗害,二哥……走上邪路,我没有能力保护他们,心里一直很难过。”
无阙叹了口气:“你二哥的事,你还在怪我吗……”
“花花,没认识你以前,我对杀害二哥的人,只有单纯的仇恨,我发誓有一天要让那人下地狱。”
无阙想起,那个雨夜中岳华的无情举止,心脏猛地收缩,无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岳华神情复杂地笑了:“得知二哥曾欺负过你,我其实很不好受,既心疼你的遭遇,又舍不得他送命,而且有点嫉妒他,……但人死不能复生,如今我认定你是最心爱的人,就不会再令你受委屈,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会尽力维护你,不让别人伤害你,你不必有压力,只要试着接受我就可以。”
说着,岳华慢慢地倾前,低头碰触那柔软的唇瓣。
无阙微笑不语,睫毛轻颤如飞舞蝶翼,没有回应他的吻,也没有退开。这是很好的进展,今晚说不定……
岳华想入非非之际,无阙忽然张口轻咬他的舌尖,悄声说:“岳大明星,你的话听着特耳熟,特感动!你在影展获奖的那部戏,好像也有一段台词,让人潸然泪下,岳岳你不仅演技感天动地,还能化腐朽为神奇,活学活用,我好葱白你哦!”
岳华的嘴角抽了一抽:“我演的是出黑色喜剧,从头搞笑到尾,请问是哪一段让人流泪?”
无阙一本正经地说:“我这不是夸你吗?最好的喜剧,能让人笑着流泪。”
“谢谢花花,你说话很幽默。”岳华精神头回来了,把无阙强抱到自己腿上,两只手顺势伸到衣服里,开始胡乱摸,以弥补刚才受到的不实指控。
无阙被他摸得直痒,笑着推拒:“好了,告诉你,我在温哥华时,曾抽到一支签,关于我未来的另一半……”
岳华洗耳恭听:“签上怎么说?”
“巧言令色,鲜仁矣。”无阙咳嗽一声,无辜地笑笑:“大和尚解签说,我看上的那个人,虚伪做作,爱演戏,没诚意,总是花言巧语,欺骗我纯洁的心灵,千万不能轻信。”
“这是污蔑!”岳华的小心肝一颤,欲哭无泪,险些一头撞到面前的桌面上,“哪里来和尚,要断人家的好姻缘?太狠了!这是封建迷信,应该彻底破除!”
想我掏心掏肺,就差吐血发誓了,就换来这么个下下签?
无阙黑眸闪着笑意:“岳华,路遥知马力,希望你不会令我失望,OK?”
岳华莞尔,“闹了半天,你是故意逗我。”
“那我不逗你,说严肃的事。”无阙看着岳华的眼睛,开门见山地问:“豪哥别墅的违禁品,是你放的?”
岳华摇头:“不是。”
无阙细细观察,见他的神情清明泰然,眸子如一汪幽深的碧潭,不起波澜,直觉他并没有说谎,也没必要骗自己。
“不是你,说明有内贼?”
岳华说:“得人心者,才能长治久安。从豪哥对你的手段,就能看出他的短视和狠辣,有内贼很正常。”
无阙叹息,又问:“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定期汇款给华星,入到我的帐户?”
岳华捉住无阙的手,在自己面前摊开,抚摸着掌心的薄茧,柔声道,“你看,半年多不见,你的手变粗糙些了,自己一个人开店很辛苦吧?那段日子,你音讯全无,我担心你过的不如意,就想着给你汇点钱,万一你有急需,又不愿回头来找我,就可以用上了。”
无阙这才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岳华曾戏言,华星公司赚的每一分钱都归无阙,作为包养他的养老金。
无阙当场把银行卡剪碎,丢到到垃圾桶,后来,岳华重办新卡,悄悄地塞到他的皮夹里,他以为是岳华送的信用副卡,随手丢掉了。
无阙:“那谁还知道汇钱的事?”
岳华斟酌了一会儿,说,“有几个人,经手的财务总监,审阅财务报表的副总,还有总经理岳枫……”
提到这个名字,他的声音迟疑了。
两人无声地对视,无阙点点头:“很可能是他。”
岳华眼中冷光一闪而逝,嘴角泛起高深的笑容:“花花,你是老天派来整顿岳家的吧?二哥被你灭了,我被你迷倒了,如今,大哥又因爱生恨,追着你不放,我们兄弟三人都逃不出你的魔爪。”
无阙斜瞪他,似笑非笑:“猪八戒倒打一耙!明明是你们姓岳的霸道欺负人,还得理了?”
岳华举手投降:“是是,老婆大人受委屈了!你先听我说,你的处境不太安全,我们最好统一行动,岳枫顾忌我,不会玩得太过头。”
他抓住时机,顺理成章地提出,值此艰难时刻,请无阙到岳氏工作,可以相互守望。
无阙心里有点沉重:“好吧。”
他想,尽快见一见豪哥,设法厘清线索,找出内奸。
十分钟后,岳华回到宴会大厅,面泛潮红,桃花眼笑得弯弯,介绍自己的新任特助花无阙,他向惊愕中的岳枫举杯敬酒,颇具深意地笑了:“从今后,无阙将参与岳氏的高层运作,请各位同仁全力支持,我不会姑息任何对无阙不敬的行为。”
今天,他邀请无阙赴宴,就是一种明确表态,让明里暗里对付无阙的人,招子都发亮些,他们面对的将是两个人,还有整个岳氏。
无阙温雅地鞠躬,向大家拜年,特别地提到,曾多次受到岳枫照顾,没齿难忘,将会努力回报。
岳枫的脸变得墨黑,于杰的眼睛闪着莹光。
无阙坐了几分钟,起身告辞,岳华默契地随后离去,在停车场汇合,开车回到自己的住所。
一进门,岳华踢掉鞋子,回身抱住无阙,将他抵在玄关的墙上。
客厅中只亮着一盏小灯,将夜的神秘和暧昧渲染得恰到好处。
两人持续地拥抱着,脉脉不语,气息暖暖地喷在对方的脸上。
恍惚中,岳华的脸缓缓地靠近,炙热柔软的唇瓣,略微颤抖地压了下来。
无阙的怀里好像揣着一只小兔子,心脏跳得活泼有力,那种莫名忐忑的欢喜,又充盈在他的血液中。
恋爱的感觉,回来了!
正是隆冬,室内中央空调轰轰地打出暖气,缓缓驱散皮肤上残留着的凉意。
岳华近乎激烈的唇舌缠绵,尽情地吸吮无阙口腔内的蜜汁,似乎挤压光他所有的氧气。
“唔……”无阙忍不住出声抗议,岳华的吻忽转为轻柔和缓,温热的舌描绘着他的唇形,若即若离,一圈、两圈……这种感觉更为煽情撩人,像一朵朵小火苗,一点一滴在他的身上燃着,侵蚀着无阙的神志,令体温迅速升高,脸颊也透出绯红。
唯一冰冷的部位,便是支撑膝盖的钢钉。这根长长的钢钉,将永远留在他的体内。
绽放在无阙心中的情焰,蓦地黯了黯。
岳华察觉到对方的异样,悄悄调整了手臂的力道,微微侧首,借助昏黄的灯光,看见无阙的眸瞳半垂,睫毛又长又密,一扇一扇,颤得他胸口发紧。
看来,无阙还无法淡忘过去……
岳华踌躇地开口:“花花,我……,对不起……”
沙哑的耳语,传达出些许不安。
无阙幽幽地抬起眼帘,对上青年漂亮的眼眸。
璀璨如星辉。
这样光华流转的眼令人意乱神迷,是为谁而绽放?
为他。
此刻,岳华的眼里只有他,心里是否也只有他呢……
无阙无言地低叹一声。
是缘是孽,已经说不清,还是勇敢点,过了午夜,就是新的一年了。
他的嘴角掠过柔和的笑花,令他面容清雅如明月,满室韶光灼灼,耀得人移不开眼。
岳华定定地凝视着,心中悸动不已,一使力,抱起无阙往卧室而去,边走,边悄悄咽下口水:“花花,我们今晚能做点运动吗?”
无阙倚在沙发躺椅上,干脆地回答:“不。”
“哦?”岳华掩饰住情绪,小心翼翼地试探:“你不舒服?”
“我刚才没吃饱,怕没体力。”噘起唇,轻轻对着岳华吹气。
极淡的清香拂面,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