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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落落的,突然觉得有点寂寞。
怎么办,这才刚刚分开呢,他就有点想魏宇寰了。
打开红包,谢小江开始一张张数里头的钱,五千,一万,一万五,两万……两、两万八!(=口=)
刚掂量这个红包的时候谢小江就知道里面钱不少,但他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谢小江一辈子都没摸过那么多现金,现在两只眼睛都直了。
一年省吃俭用,谢小江好不容易存下万把块钱,其中包括和恒宇签约后这两个月的工资,总共都没超过魏宇寰给的一个红包。
他存的钱只够付妹妹在城里上初中一年的生活费和学费,本想自己过得拮据点儿,再省出一点钱给姑姑包个红包,感谢她对妹妹的照顾。虽然妹妹在市里上寄宿学校,但寒暑假都是回大姑家过的。
可现在,有了魏宇寰给的红包,谢小江感觉自己瞬间变成了大富翁,回家都有底气多了。
没错,对他这样的打工仔来说,一年到头能赚多少钱回家就代表着一切。
谢小江抱着红包,感动得一塌糊涂,他抹了一下湿润的眼角,心里暗暗下誓,这辈子无论魏宇寰让他做什么,他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怕引起别人过多注意,谢小江没让司机开车送他到家门口,而是停在镇汽车站附近,剩下一里路,他坚持自己走回去。
老家一切都好,妹妹的个子也长高了不少。大姑家里还有两个女儿,谢小江给两个堂妹各包了个两百块钱的红包,给谢小溪单独包了个五百块钱的。之后又给了他大姑三千块钱,还把魏宇寰买的年货通通送给姑姑家。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别说亲情。
表妹们收了谢小江的红包,便会对谢小溪亲切,大姑收了谢小江的钱,会把谢小溪当自己女儿一样对待。之后两天,他又陪着三个妹妹出去逛逛街,看看电影,给她们买了些女孩子喜欢的小东西。
他姑姑见他这次回来明显出手大方了,便旁敲侧击地问他一年在外能赚多少。谢小江憨笑道:“其实给妹妹交完学费,过个年也花得差不多了,我自个儿就留了几百块钱路费,等回去还能再赚。”
大姑一听,立即眉开眼笑,直夸谢小江懂事、孝顺、有出息。
谢小江不傻,即使魏宇寰给了他两万八,他也没敢乱花。
老话说财不外露,是很有道理的。他爹生前只要兜里有个子儿,就会被人哄去赌,非得输得裤子都被扒了才回来。当初老乡骗他,也是看中他在酒厂赚的那几千块钱。人性之恶,谢小江早已领会过。如果他大姑知道他身上有好几万,却只给她三千块,就会说他小气了。
尽管谢小江口袋里还有不少钱,但他谁都没告诉,连谢小溪都没有,不过为了改善妹妹的生活,谢小江私底下给她买了不少新衣服和新的学习用品。
这两年洋河镇发展很快,谢小江的大姑还住在两室一厅的老公房里,条件也不算太好。
谢小溪已经是“大姑娘”了,不能再和哥哥挤一块儿睡,在堂姐的房间里打地铺。至于谢小溪,只能睡阳台的钢丝床。
那阳台四处漏风,老旧的棉花被褥跟谢小江在春江花景苑盖得羽绒被子比都不能比,屋里的暖气片也有十来年没换新的了,温度一点上不去。饶是谢小江身体好火气旺,都被冻得瑟瑟发抖。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就特别想念魏宇寰。
谢小江觉得很奇怪,这么多年他也一个人过来了,不过就是和魏宇寰相拥而眠了几个晚上,现在再一个人睡怎么就不习惯了呢?
除夕夜,谢小江缩在被窝里给魏宇寰打电话:“你在做啥啊?”
“想你呢。”魏宇寰早早就回自己房间了,穿着暖和的法兰绒睡衣,靠在窗边,一边抽烟一边望着北方。
听着魏宇寰的声音,谢小江心里甜丝丝的,小声道:“我也想你。”老家有放鞭炮的习俗,刚说到这句话,窗外突然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魏宇寰没听清他的话,在那头“喂”了两声,问他说了什么,谢小江仗着噪音大,对着电话喊:“我也想你!”
正巧谢小溪拿着一只削好的苹果来给他吃,一下愣在了边上。等鞭炮声没了,才笑嘻嘻地问:“哥,你想谁啊?”
谢小江:“……”
时间匆匆,很快到了正月初五,是谢小江和魏宇寰约定回S市的日子了。
谢小江一大早就欢欣雀跃的,从箱子里找出自己最喜欢的衣服来穿。谢小溪蹲在他哥边上,摸了摸哥哥的羽绒服,道:“这衣服看上去真帅。”
谢小江轻咳了一声:“这是工作服,单位发的。”其实都是魏宇寰给他买的。
谢小溪一脸羡慕道:“大城市真好啊,我以后也要考S市的大学,到时候去陪哥哥,每天给哥哥做饭。”
谢小江噗嗤笑道:“你会做饭嘛?”
谢小溪:“会啊,姑姑教了我炒蛋炒饭呢。”
谢小江捏了捏她的脸,又有点舍不得和妹妹分开了。
可是舍不得也得走,魏宇寰派来的司机给谢小江打电话,说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他们镇上的汽车站。
谢小溪一定要送送他,谢小江拗不过,便带她去了。
到了汽车站,谢小江远远地就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已经停在了约定地点。
他对妹妹道:“好了,就到这儿吧,你快回去吧,乖点,好好学习。”
谢小溪听了这句话,一下就回想起几年前他哥为了家里放弃上大学的情景。她知道哥哥成绩很好,从小奶奶就让她向她哥学习,可当他哥高考完收到录取通知书后,整整十来天都没说过一句话,成日呆在自己房间里发呆,再后来,就去镇上的酒厂打工了。奶奶告诉她,谢小江牺牲自己是为了她。
谢小溪抱住他哥,“嗯”了一声,语调有些哽咽。
“干嘛啊,”谢小江笑着摸摸她的脑袋,“这么舍不得我啊?”
这句话把谢小溪彻底说哭了,谢小江也有点心疼,安慰她道:“这么大人了还撒娇,行了,别哭了,一切有哥在呢。”
离别在即,谢小江想了想,又从自己的贴身衣物里数出一千块钱给她,叮嘱道:“这个你拿着,回头去上学,同学有的东西,你也买,别委屈自己。”
谢小溪惊讶地握着那叠钱,吓得直拒绝:“哥,别给我了,你已经给我买了很多东西了,你留着吧,你回去还要吃饭租房子呢。”
谢小江拍拍包,笑道:“你放心,我还有。不过这些钱你可藏好了,别让你姑姑和表姐知道。”
谢小溪懂事地点点头:“我知道。”
两人正难舍难分,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谢小江。”
谢小江的心重重一跳,扭头一看,只见身穿烟灰色大衣的魏宇寰正从黑色轿车的方向缓缓朝他走过来。
☆、第025章.来吧爸爸
“宇哥,你怎么来了?”谢小江望向魏宇寰,一瞬间有点手足无措。
他以为来接他的只是司机,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魏宇寰。
就几米的距离,魏宇寰的视线一直在谢小江身上,眷恋又痴情,直到走到他身边,才把目光移向谢小溪:“这就是你妹妹?”
眼前的女孩扎着个马尾辫,眼睛与鼻子部分与谢小江很相像,比之前私家侦探给魏宇寰的照片看上去更清秀。
魏宇寰笑吟吟地看着谢小溪,道:“你哥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
正值豆蔻的谢小溪看着近在咫尺的帅气男子,脸颊当即飞上两抹红晕。
尽管已年过三十,但魏宇寰一点不显老,一身名牌行头更让他英气逼人、风度翩翩。
谢小江轻咳了一声,耳根也有些微红,他指了指魏宇寰,对谢小溪道:“叫、叫叔叔吧。”
噗……!叔叔???
魏宇寰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谢小溪乖乖地叫了声“叔叔”,让魏宇寰憋了一肚子内伤。
谢小江自己都没意识到,妹妹这么一叫,连带着他也跟魏宇寰拉开了辈分。
谢小溪怯怯地望向哥哥,小声问:“这是谁呀?”
谢小江挠挠头:“这个,这个人……是我的老板。”
魏宇寰瞥了谢小江一眼,随他瞎扯。
谢小溪点点头,看魏宇寰的眼神带了点儿尊敬,不过她奇怪,为什么哥哥回城,他老板还亲自来接?
谢小江仿佛会读心术,立即解释道:“我们、我们正好要去出差,老板顺路来接我,嗯。”
谢小溪不疑有他,不敢再让哥哥耽搁,赶紧推了推他道:“那你们快去吧。”
“等等,”魏宇寰掏出钱包,数了一叠钱,递给谢小溪道,“你都叫我‘叔叔’了,这大过年的,怎么能不给红包,拿着,自己买东西。”
刚刚谢小溪已经拿了哥哥一大笔钱,现在这人又给,她都吓傻了,她怎么敢拿哥哥老板的钱呢。
“不,不,我不要!”小姑娘连连摆手。
谢小江也想帮着妹妹拒绝,却被魏宇寰瞪了一眼,只得摸摸鼻子反劝谢小溪:“他给你,你就收着吧。”
谢小溪的视线在两人之间瞟来瞟去,接过那叠人民币,一张小脸儿更红了。
谢小江叮嘱她:“别乱花。”
谢小溪拼命点头,催哥哥快走,别让老板等着。
回到车上,魏宇寰才找谢小江算刚才的账——“叔叔?嗯?”
谢小江被魏宇寰拽了一把,半个身子侧着横在了魏宇寰腿上。本来小轿车坐了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就显得拥挤了,魏宇寰还这样用力搂着他,谢小江都没地方躲。
他也没打算躲,就这么靠在魏宇寰身上,反问:“她才十四岁,你都三十一了,不叫你叔叔叫啥呀。”
魏宇寰轻拍了一下他的屁股,狠利的眼神中透着一点笑意:“你妹妹叫我叔叔,那你该叫我什么?”
谢小江怔了怔,自己也忍不住傻笑出声。
“还笑!”魏宇寰又打了他一下,佯怒。
可谢小江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气,魏宇寰嘴角上扬着呢。
他恃宠而骄地蹭过去,用脑袋拱了拱魏宇寰的胸口,支支吾吾道:“叫……叫你爸爸。”
噗……!
这一次魏宇寰差点喷出来的是两管鼻血了。
谢小江瞅着魏宇寰,一双明亮的眼睛忽闪忽闪:“是你说要养我,让我上学,还给我钱花,你不像我爸爸吗?”
魏宇寰无语,此养非彼养,这小东西也跟自己玩咬文嚼字!
谢小江想了想,补充解释道:“但不是像我亲生爸爸,我自己的爸爸是个一点没有责任心的大烂人,他死了我都没哭,还觉得他活该。你不一样,你是很好的‘爸爸’~”
谢小江说着,又蹭了蹭魏宇寰,深陷热恋期的小孩儿这会儿觉得魏宇寰真是哪哪都好,完美无缺。
魏宇寰被他左一个“爸爸”右一个“爸爸”叫得浑身上火,凑过去,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谢小江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立即手忙脚乱地坐起来,暗骂魏宇寰“大流|氓”。
就分开了一会会,谢小江又靠在了魏宇寰身上,这姿态,和刚刚在自己妹妹面前的坚强模样判若二人。
在妹妹面前,谢小江再辛苦都得装得无所畏惧,得像个大人,这样才能让她依靠。可在魏宇寰面前,他能放下设防,就像卸掉了盔甲的螃蟹,展现出最柔软的一面。
两人牵着手依偎在一起,聊了些过年发生的事。
魏宇寰一口一个“小笨蛋”“小傻瓜”,语气宠溺异常。谢小江整个人都酥了,这种被爱着的感觉让他觉得浑身暖洋洋的,都想缩小了在魏宇寰身上打几个滚,从来没人像魏宇寰那样让他想肆无忌惮地撒娇。
聊了半天,谢小江突然想起来,从包里翻出一小盒山楂糕给魏宇寰。
“这什么?”魏宇寰接了过来,随口问道。
“给你带的礼物,咱们那儿的特产,”谢小江有点不好意思,“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吃的零食,所以想带给你也尝尝。”
魏宇寰立即拆了包装,剥了一块来吃,浓浓的山楂味充盈唇齿之间,入口即化,又酸又甜。
谢小江见魏宇寰吃得直挑眉毛,担心他这种锦衣玉食的有钱人吃不惯便宜的东西,赶紧道:“不好吃也没关系,唔,也不是很贵的。”
魏宇寰斜睨了他一眼,笑着又剥了一块,塞进谢小江嘴里。
正当谢小江发蒙,魏宇寰突然欺身逼近,衔住了他的嘴唇。
山楂催生津液,为了不让口水溢出嘴唇,谢小江拼命吸吮吞咽,魏宇寰也一样,等一块山楂糕吃完,谢小江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被魏宇寰嘬麻了。
魏宇寰捏着他的下巴,舔干净他唇上残留的糕粉,狎昵道:“这样就好吃多了。”
谢小江:“……”玩还是城里人会玩啊…
因为春节车流返潮,路上拥堵,开回S市花了整整五个小时。中午他们在高速服务区随便吃了顿饭,晚上回城后魏宇寰又请谢小江在外面吃了一顿好的。
回春江花景苑,谢小江意外地发现家里的窗帘和床铺都换了颜色,从原本的红色变成了粉蓝色。
问魏宇寰,魏宇寰只说“新年新气象”,没告诉谢小江真正的原因。
之前家里的装饰是为丛远的生日布置的,那一晚的翻云覆雨也给魏宇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一点也不希望和丛远的记忆影响到自己和谢小江的第一次,所以才通通换了。
他的谢小江值得一切崭新的、美好的事物。
当晚,魏宇寰便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