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大爷：江城，醒了没？

心理咨询-江城：刚醒……我昨天晚上喝了多少？

你大爷：也就两口

心理咨询-江城：我就记得我开酒瓶，然后就是中午了。

你大爷：你这酒量还是慎重吧，不管你能在卫生间睡一晚上。

心理咨询-江城：啊？？我睡在卫生间了？？

你大爷：还打呼噜呢

心理咨询：……自闭期间，请勿打扰……

安飞雪是谁？栾川有些好奇，江城的生活简单而有规律，每天几点在哪里在干什么猜都能猜出来，这个安飞雪让江城不惜打破规律的生活，有点意思啊……

从昨天晚上江城的表现来看，江城就是个倒霉蛋，和敌军并没有什么接触，他是怎么猜出来自己打架的呢？精确到人数和受伤状态？尽管栾川不想承认，但是昨天晚上他确实给了那人狠狠的一拳，估计鼻子骨折了吧，和自己被划的一刀严重程度半斤八两。

从栾川看到江城的第一眼开始，他就知道江城是个极聪明的人。而聪明的人往往会被黑暗腐蚀的更快，像江城那样每天注视着人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学着变得愚蠢。

栾川在教室的暖气边儿上，温暖的环境让他格外的有安全感。手机震动了一下，栾川看看依然在讲课的教授，拿起手机偷偷的看消息。

他的卡里又被转进了一笔钱

栾川心里堵得很，他看着这笔数字，仿佛看见了那个男人的脸，自傲又带点嫌弃的眼神。这种感觉让栾川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钱都砸在男人的脸上。

“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是把离暖气近的座位已经让给你了吗？”周阳不明白栾川的表情为什么糟糕的像吃了坨屎一样。

“哦，我爸给我打了一笔钱，估计是这个月的生活费吧。”栾川直接把手机关机，塞进了周阳的口袋里。

“又放我这儿？你和你爸不会又吵架了吧？”周阳心有余悸的说，上次栾川和他爸隔着电话吵架，栾川砸了宿舍所有的东西，这次又来？

“没有，我……算了。”栾川想说点什么，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周阳拍了拍栾川的肩膀，栾川这种朋友总是有太多的心事，脾气又不好，喜怒无常，周阳知道栾川没有恶意，也就是不擅长倾诉而已。

栾川趴在桌子上，把周阳的围巾垫在自己的眼睛上，趴在课桌上，肩膀有些颤抖。周阳看着栾川，这个时候的他看起来特别像流浪猫，小小的身体瑟缩着，颤抖着。周阳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叫栾川，除了他的眼角有点红之外，不管是笑容还是语气一定和平时一样。

周阳猫着腰顺着教室的后门悄悄的溜出去，跑到楼下的小卖部买了一瓶水，又在教授责备的眼神中抱歉的笑着坐回自己的座位。栾川已经抬起头没精打采的听课了，手里把玩着周阳的围巾。

“补补水分？”周阳把水递给栾川，他的眼睛还是有点泛红，眉毛微微的皱在一起，在看见水的瞬间就舒展开了，嘴角微微的上翘。

“刚才老师点你名了，我说你去上厕所去了。”栾川脸色都不变的撒谎。

“哦，我说他怎么看我回来拿瓶水的眼神儿不对劲呢。”周阳习以为常的样子。

“其实你围巾还挺好用的。”栾川很喜欢他这个围巾的手感，柔软又厚实。

“不但摸着舒服，吸水性还好呢，是不是？泪人儿？”周阳抢回来自己的围巾，上面的泪水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栾川扁扁嘴，随手拿起笔在纸上涂鸦，杂乱的线条，有序的排列。

“阳阳……我好累……”栾川不抬头，画出的线条已经组建成了大概的线条。

“嗯，我知道。”周阳看着栾川的笔尖，在纸上滑动勾勒出线条。

铃——

“同学们，下课。”

椅子和人走动的声音，栾川把手里的纸团成一团塞进周阳的手里。

“扔垃圾的时候顺便扔了吧。”

“是，大爷。”周阳翻了栾川一个白眼，悄悄的展开纸团，纸上的线条构成了一个房子的形状，周阳甚至还能看出门口抽象的灌木丛。

“快点走！饿死了……”栾川骂骂咧咧的朝周阳吼。

“知道了，林妹妹！！”周阳不甘示弱，想了想还是把手里的纸团扔进了垃圾桶，快走几步跟上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