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丢尽脸面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李夫人看似柔弱,做起事来比谁都狠。”景夏说。
景夏的话提醒了他,李敏在京城造了十多天的势,不就为了一举击倒景夏吗?有什么比与人私通的罪名,对?女人的伤害更大??只要找到?了他们口中的奸夫以及相关证据,就能置景夏于?死地。
“你别担心,有我呢。”谢行?远从?景夏身后?搂着她的腰说。
不出所料,李敏果真拿了景夏的奸夫上?门,在镇国公府的门口破口大?骂,骂景夏是娼妇,骂她不守妇道。
此时正是午后?,许多人刚吃了饭准备午休,听到?国公府门前有人闹事,纷纷出门来瞧热闹,听了李敏的话后?,对?镇国公府指指点点。
“你们都看好了,这就是景夏的奸夫!与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龚敬!景夏小时候与他同?吃同?住,长大?之?后?又和他私定?终身,后?来景夏嫌贫爱富贪慕虚荣,遇到?谢行?远之?后?,将此人一脚踢开?,千方百计的嫁进镇国公府。但景夏回乡之?后?,被谢行?远休弃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耐不住寂寞,和这个人纠缠在一起,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却冒充是谢家的血脉。你们说,这样的女人能做镇国公府的少夫人吗?”李敏指着龚敬对?众人说。
不过围观的人多是来看热闹的,并没有多少人附和,谁不知道李敏为了她女儿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女儿静姝,冰清玉洁,竟被景夏这个歹毒的女人算计,不仅失去了孩子,还被赶出镇国公府!本夫人不甘心,一定?要为静姝讨回公道,揭穿景夏这个女人伪善的面具!”李敏义愤填膺的说道。
众人有心看热闹,想知道李敏接下来会怎么做。不过李敏演了将近一个时辰的的独角戏,镇国公府的大?门依旧紧闭,景夏更没有出来接招的意思。
景夏为景瑜换了一身干净衣裳,问舞墨说:“外面还在骂呢?”
“是啊,都一个时辰了,连口气都没喘,这李夫人还真是厉害,她今天说的话,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还是书香门第的出身呢。不过她这么会折腾,当年怎么会被休被赶走?”舞墨好奇道。
“这其中的细节我们就不用猜了。”见了李敏,景夏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派去通知公子的人回来了吗?”
“回来了。”舞墨说。
“我们可以开?门了。”幸好他们早有准备,不然这盆脏水还真躲不过了。
李敏见景夏没有接招的意思,心中焦急,这简直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她现在就像个跳梁小丑,在京城百姓面前丢尽了脸。
“夫人在府外说了一个时辰,这大?热的天,也怪晒人的,先喝杯茶润润嗓子再继续说吧。”景夏命人打开?了国公府的大?门,领着下人说来,有的端茶,有的送水,就和招待客人一般。
终于?不是她一人唱戏了,对?手出来了,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你终于?从?龟壳里伸出脑袋了!”
“我不过是觉得夫人一个人又唱又闹的辛苦得很,所以就想出来陪陪夫人,送几?杯茶给?您解渴。”景夏说着,一副准备看戏的模样。
景夏见龚敬垂头丧气的模样,吩咐说:“谢齐,快扶龚敬起来,他右腿还没好,再跪就治不好了,给?他搬一张凳子吧。”谢齐依照景夏的吩咐,给?龚敬松了绑,扶他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坐下,送上?一杯热茶。
“呵呵,大?庭广众之?下,对?青梅竹马如此暧昧,如果你们真没首尾,本夫人一百个不相信!”李敏摔了舞墨送上?的热茶说。
“夫人这就说得不对?了,龚敬的确是我的同?乡,从?小一起长大?,不过也仅限于?竹马之?谊,并无男女之?情,我拿他当哥哥对?待。夫人绑他,又让他跪了这么长时间,对?他的腿不好,我不过是出于?关心才如此,夫人如何以此证明我与他有暧昧?”景夏反问道,接着又说:“从?前我在京城之?时,并未听到?我与龚敬之?间的流言,嫁进镇国公府之?后?也没听到?,我回京之?前,京城也没类似的流言,这才回京城不到?一个月,就谣言满天飞了,夫人还将我所谓的‘奸夫’抓了来,我不得不怀疑放出那些流言的是您。”
“好个伶牙俐齿的景夏,颠倒黑白?的本事真不赖!”和蓝氏一样能言善辩,不肯乖乖伏诛,“今日证据确凿,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龚敬,你来说说景夏当年是如何抛弃你的!”
龚敬看了景夏一会儿,又看了李敏一眼,说:“事实是……”他故意停下思索一阵。
众人的眼睛都看着他,想知道他会说些什么。李敏催促道:“你快说呀,本夫人会为你做主的。”
龚敬顿了顿,说:“这位李夫人派人到?永安镇,抓了我的父母来威胁我,让我进京造谣说我与景夫人有私情,让我败坏景夫人的名声,否则的话,就杀了我爹娘。当年并不是景夫人抛弃我,而是我攀上?威武将军的庶女不要她。众所周知,李夫人想让她女儿嫁给?谢公子,无所不用其极,她这次想用我败坏景夫人的名声,让景夫人无地自容,然后?自请下堂,好送她女儿进府。”
李敏见龚敬不按安排的做,反而倒打一耙,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竟然不顾自己父母的性命,也要维护景夏这个贱人!“你休要胡说,我什么时候派人到?永安镇去了?”
“夫人没派人去永安镇,如何将我绑进京?难不成是我自己来的?我这腿已经?废了,如何能在十三天之?内赶到?京城?”龚敬拍了拍自己的腿说。
“你!”李敏在这紧要关头被龚敬反咬一口,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李夫人,我给?你个面子,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再这么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景夏不想让双方都难堪。尽管李敏这人没脑子,时不时做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但她的儿子李鹏程是好人,与谢行?远是好兄弟,继续闹下去,李·鹏程和谢行?远都没脸。
怎么能算了?她安排了这么久,为的就是今天,她要让景夏身败名裂,为她的姝儿报仇!“哼!你们两个要没什么,龚敬怎么可能不顾自己父母的性命来保护你?”
景夏轻笑了两声,说:“不顾自己父母的性命?所以夫人这是承认你利用龚敬父母的命威胁他来京城诬陷我了?”
李敏这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捂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人群之?中挤进一队中年夫妇,搂着龚敬的肩膀哭道:“敬儿,你没事就好,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干瘦的中年女人哭得肝肠寸断,龚屠夫也老泪众横。
谢行?远走了过来,说:“李夫人,你还有什么话说?我已派人从?你的人手中救出了龚敬的父母,看在鹏程的面子上?,我不让你那几?个家丁出来对?峙。如果你还想继续闹下去,我不介意奉陪到?底。”
李敏见此情形,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被化解了。但此时此刻,她还能做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的脸都丢尽了!
“回府!”李敏愤愤的上?了马车,回了武安侯府。
“吴大?娘,你们没事吧?”景夏扶起吴氏,递了帕子给?她擦眼泪。
吴氏知道这帕子贵重?不敢接,用袖子擦了泪水,说:“还好有惊无险,那个李夫人看着这么和气,想不到?为人做事这么阴损。要你是你相公及时派人相救,只怕我们夫妻两个再也见不到?敬儿了。”吴氏说着,哭得更凶了。景夏安慰了吴氏一阵,扶她进了国公府。谢行?远也让人抬了龚敬进府,传了大?夫来为他看腿。
吴氏长到?这个岁数头一次离开?永安镇,见到?这么气派的房子,这么豪华的府邸,骇得不敢大?口喘气大?声说话,只感用眼睛偷偷打量。
没多会儿,景狄和景贤就到?了。景狄给?龚敬检查了身体,幸好他的腿没被再次伤到?。景贤则以他们住国公府不合适为由,接了龚家人去荣宁伯府。
“今天的事多亏了你,否则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如果不是谢行?远告诉她李敏有异动,事先派了人救下龚敬的父母,她就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谢行?远握着她的手:“你是我的妻子,未来的国公夫人,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人向你泼脏水?”不过龚敬的做法着实出乎他的预料,被李敏胁迫时,他竟敢说出实情。想到?他和景夏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心里有些吃味。
没过几?日,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李敏诬陷景夏和龚敬有私的事了,这件事成为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成为他们调剂平凡生?活的笑料。宫里的张太后?知道此事后?,忍不住骂李敏蠢,也下定?决心,再也不管李敏了。
在这之?后?,李敏安静了下来,在李·鹏程的劝说下,她选择在府中避风头。另一个原因是李·鹏程要娶妻了,她必须在家安排一切。李·鹏程娶的是平王的女儿安乐郡主,平王是秦煦祖父的幼子,因无才平庸,被封为平王,多年来安分守己,所以能平安活到?今日。不过他虽平庸,却有一个聪明识大?体的王妃,安乐郡主的性子随了王妃,也是个聪明贤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