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挫折遇无奈
月亮躲在淡淡的云朵里,迟迟不肯探出清晰的脸庞,朦胧的光芒给小院增添了些许神秘气息。
“典束。”粉鸢走出屋子,来到正在浇花的典束身后。
“是你啊,粉鸢。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典束放下手中的喷壶,笑吟吟转过身。今晚,他们娃娃脸似乎格外可爱。
“呵呵,不用谢。我是来还你这个的!”**光滑的手掌张开,典束的玉佩静静躺在那里。
“别这么急呀,我还得继续请你帮忙收着呢!”
“还要收?这样贵重的东西万一被我弄丢怎么办?”
“放心,它不会丢的。它可是千年灵玉哦!你如果不帮我收着,那乔小姐肯定会缠着我不放。”
粉鸢一听,急忙将手攥紧,一只手嫌不够,干脆两只手同时握住。
“那我还是帮你收着吧!”
“谢谢。”典束心中偷笑。
“喂,粉鸢!不介意把典束借我几分钟吧?”紫芾不懂瞅准时机,跑来当起“电灯泡”。
“紫姐姐,你说什么呢?”粉鸢轻轻拍了她一下,埋头走开。
“呵呵呵,你们这俩孩子啊……真是太可爱了!哈哈哈哈……”看到正望着粉鸢背影出神的典束,紫芾自顾自地大笑。
“紫芾姐,别那样笑好不好?听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说正经事吧!典束不住地摩擦着双臂装出一副很冷的样子。
紫芾强制自己安静下来。
她先是清了清嗓子,看似不慌不忙。其实,那是她在极力掩藏。虽然她表面显得很镇定,但内心一直很忐忑。只可惜,没人看得出来。
“嗯--我想问你个问题,你会如实回答吗?”
“当然!有什么能骗紫芾姐你呢?”
“好样的!呃……典束,小白龙到底有没有玉佩?”紫芾特意压低声音,她有点担心被屋内的小白龙听见。
“他……”典束为难得要命。不说怕她会误解,说了还怕她会误解。
“你答应我要说实话的哦--”紫芾的神情咄咄逼人。
“好啦好啦,我说实话就是了!”典束无奈地瞥了她一眼,“事实就是--”
紫芾紧张地屏住呼吸。
“事实就是--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呀!”典束忽然犹豫了。
“好啦,快说!再不说就请你吃我的‘佛山无影脚’!”紫芾气得抬起腿。她真的很想扁他!
“噢,怕了你了!我说……嗯……我说……这个……”他岂图拖延时间,或许会有贵人出来解围吧?
父皇、母后、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七哥、八哥、九哥……快来救我啊!典束边流冷汗边暗暗求救。
“典束--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可生气了?!”
“啊--我说!事实就是九哥有块和我一模一样的白色的玉佩,现在在南海公主手中,我九哥小时候曾和她定下娃娃亲,但他不爱她她也不爱他,紫芾姐你可千万别误会!”为了不惹紫芾生气,他只好拼了!一口气说这么多,连个停顿都没有,真是有耐心。
“南海公主?也就是南海龙王的女儿喽?”
“你好聪明啊,紫芾姐!我都说了,你不生气了吧?”
“嗯,不生气了。”
“那我……”典束慢慢向屋子的方向挪着步子。
“不生气不代表我心情好啊!”
典束僵在原地。
“典束,帮我个忙。”紫芾语气里分明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哦。”典束暗地里擦了把汗。
“告诉我南海怎么走,我要去把玉佩要回来。”
“紫芾姐,你不饶了我吧!要不,你找我九哥?”
“怎么了嘛?他们不是不喜欢对方吗?”
“这事以后再说吧!紫芾姐,这么晚你不困吗?我想睡觉……”
“好吧,你去吧,不勉强你了!”紫芾很想知道,为什么典束对要回玉佩这件事那么反对。
难道……
“典束!”她叫住正欲踏进屋子的典束。典束驻足,望向低着头的她。
“你说,小白龙他是真的不喜欢南海公主吗?”
“真的。你要相信九哥!”
“我为什么要相信他呢?我有什么资格相信他呢?我……”
“紫芾姐你怎么了?”典束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子仔细观察她的神情,她看起来好象很难过。
“有没有搞错啊?他从没说过他喜欢我啊!那我信不信他又能有什么用呢?他会在乎吗?”
“会的。我以和他是亲兄弟的身份保证,他绝对会在乎你是否信任他!这么长时间了,你难到还不明白他的心思吗?”
“我……”
“九哥他不是一个善于言表的人。可我看得出他真的很爱你!我们龙族素来以威严示人,又怎会将‘情’‘爱’随便挂在口上呢?就像我对粉鸢……”
“哦,典束你--”心情大好后的紫芾又恢复了调皮的本性。
“我什么?紫芾姐,你可别乱说哦!我可是当秘密告诉你的,连我九哥都不知道……”典束的脸“唰”地红了起来。
“OK,我明白!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紫芾若有所思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以鼓励。
嘻嘻,必要的时候,我再帮你拉拉粉鸢的皮条!紫芾掩嘴偷笑。
乔府大院鸟语花香,绣闼雕甍,飞阁流丹皆沐浴在一片和煦之中。阳光透过窗纸映在乔茸正酣睡的脸上。她转了个身,准备继续做梦,可眼珠却不安份地在眼皮后面滚动着。她猛得坐起身。
“小銮,帮我梳洗打扮!”她趿着绣花鞋坐到妆镜前。
“哦,来了来了。丫环小銮匆匆忙忙从院子里跑进来。”
“小姐,你怎么不多睡会儿呀?”
“为什么要多睡会儿?早起对身体有好处。”乔茸顺手理了理两鬓的青丝。
“我看你昨天回来后,眼睛哭得像核桃一样,还以为你会多休养休养。瞧,现在还肿着呢!我去给你拿冰来敷!”
“不用不用,你快帮我梳头吧,我来不及了!”乔茸叫住她。
“小姐难道还要去给那帮穷孩子教书?”
“嗯。去把前些时候爹从西域带回来的那件粉色丝绸小洋装拿来,我要换上。”
“咦?小姐不是嫌它粉黛味太重吗?”
“重就重呗,只要好看就行!”
看乔茸主意已定,小銮满含笑意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去取衣服。
这次,我一定要把那玉佩拿到手!普天之下,还没有我乔茸得不到的东西!有了女主人又怎样?只要一日未成亲,女主人就可能换成我--“哼”。
“豆儿、锦儿、翔儿,准备好了没?要上课了!”
“准备好了!啊,先生今天好漂亮!”三个孩子眼睛都看直了。
“呵呵,谢谢。”乔茸满意地走进堂屋。
三个孩子还是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打算。她好奇地看着他们,好像在讨论着什么吧?她开始“侧耳倾听”。
“不对不对,我还是觉得粉鸢姐姐穿粉色更好看!”翔儿的声音。
“是先生好看!”锦儿反对。
“姐姐,你说说谁更漂亮?”
“我,说不好……应该是粉鸢姐姐吧……”豆儿极不肯定地回答。
“顽皮孩子们,还不进来吗?”乔茸打断了他们小声却激烈的讨论。自己的相貌跟粉鸢相比,自然有种相形见拙之感,没必要从这些孩子口中得到那自欺欺人般的安慰。她今天改装的目的,只是为在相貌上和粉鸢拉小一点差距,以至于将来不会让典束太反感。她可不想光用长相打动他,她的真正武器是--温柔、体贴。
三个孩子开始乖巧地听乔茸讲课。小院里响起朗朗读书声。
约莫一柱香时间之后,小白龙、典束从外练剑回来,陪同的还有紫芾、粉鸢及蚌珠奶奶。
“奶奶!”孩子们从紫芾和粉鸢的搀扶下接过奶奶。
“奶奶,出去走走之后感觉怎么样?”豆儿懂事地问。
“嗯,感觉真好!多亏了白公子、贺公子一路背着我,还有紫芾、粉鸢扶着,我才能在外面多待这么长时间。”蚌珠奶奶一脸笑意,老人们都会认为自己能失去的已不多,所以很容易满足。
“贺公子,你回来了?”
乔茸的出现让大家不知所措。
“贺公子,累了吧?快进来喝口水!”乔茸不容分说地将典束拉到身边。
典束想挣脱,谁料她越拉越紧,最后干脆抱住他的胳膊。
这下轮到粉鸢不愿意了。她拽起典束另一只胳膊,尽量向自己身边拉。
“粉鸢姑娘,你这是在干吗啊?贺公子应该很累了,你为什么不让他进屋休息?”乔茸忍不住反对。
“不好意思,他累不累跟你无关!他是我的男朋友,有什么事情我负责!”粉鸢理直气壮地回击。
“男朋友?”典束不明白这词的意思。
“噢,就是未来相公的意思!呵呵呵。”紫芾干笑。这两个小女生想把典束分两半吗?哎呀哎呀,红姐姐快来拉架啊!以往她们姐妹间若是有什么纷争都是红瑚解决的。真是后悔没把她给带来。
“先安静一下,这样拉拉扯扯,典束也会不自在。我知道你们都很关心我弟弟,不如,让他自己决定吧!”小白龙不能坐视不理了,照他们这样争执下去,典束弄不好真的会被撕成两半。
这话果然很有用,她们同时松开了“折磨”典束的手。
三人僵持在原地,看得紫芾心里慌慌的。
“小白龙,这可怎么办哪?”
“唉--真是棘手。还是我来给他们铺个台阶吧!典束,跟我来一下,我和紫芾有话对你说。”小白龙招手示意他过来。
典束如获大赦地松了口气,大步走到小白龙那儿。小白龙搂着他的肩膀准备出门。
“典束……”
“贺公子!”
典束把求救的目光投向紫芾。
“你们谁要跟我抢啊?”紫芾做了个恐吓式动作。
粉鸢、乔茸不敢再坚持。她们俩对视了两秒钟。
“哼!”
冷哼一声,她们分头走开。
“唉--典束,这下你可糗大了。”
紫芾无奈地感叹,随即去追已走出老远的两兄弟。
“哎哟,好痛!”
来找乔茸的小銮不小心同紫芾相撞,一**坐到地上,紫芾亦被撞得踉跄后退。
“对不起、对不起!”两人的第一反应都是道歉。
站起身,掸掉衣服上的灰尘,小銮对紫芾抱歉一笑,匆匆进魏大婶家。紫芾挑了挑眉毛,继续向前走。
“小姐,小姐……”
“小銮,你怎么来了?”
放下手中的毛笔,乔茸诧异地问。
“我不放心你啊!你要是再梨花带雨地回府,老爷肯定要关我禁闭了!”
“我有那么不堪一击吗?不过,来得正好。你现在就回去让大厨们多做些拿手好菜送来。今天,我要在这儿摆桌像样的午饭。告诉他们都给我仔细点!丢了我乔家的面子我可饶不了他们!”乔茸流露富家小姐特有居高临下之感。
“可是,老爷今天带了很多御厨所做的珍馐回来,据说是皇上赏赐的。我来找小姐之前,老爷特地吩咐要你回去吃……”
“那正好!就把那些食物都给端来吧,顺便告诉爹我就在这里帮他吃完。呵呵呵”乔茸自感此事两全其美。
“小姐,这样不好吧?”小銮怯生生地问。她希望乔茸能尽快改变主意。
“别废话了!快去!”她决定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改变的。
“是。”小銮没办法,只得从命。
“你们在忙什么呢?”乔海通刚进大院便看到仆人们手中托着大大小小的盘子、八宝盒向外涌。
“老爷。”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活,向他请安。
乔海通捋捋光滑油黑的胡须,将那些盖上的盘子及八宝盘一一打开。待他看清里面的东西后,顿时火冒三丈。
“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见没人敢站出来解释,他越发生气起来。
“管家,连你也不敢说吗?”
“启禀老爷,小銮按大小姐吩咐前来转移这些……”
“小銮呢?”没等管家说完,乔海通已传来小銮。
“老爷……”小銮害怕得久久不敢抬头迎接他的目光。大家都很清楚乔海通为人。别看他平时和蔼可爱,倘若真的发起脾气,就是天王老子来劝也不顶用!
“大小姐是怎么吩咐你的?”
“大小姐……她,她说……”乔海通的语气像冰钻,小銮的眼泪已被吓了出来。
“快说!”
“大小姐说要用这些来宴请魏大婶一家……”
“魏大婶一家是何身份?”
“渔、渔、渔民。”
“速速把大小姐叫回!这些东西不得出我乔府半步!”乔海通狠狠地抛出命令,甩袖而去。
“爹,爹,您怎么生气了?”乔茸急匆匆赶回去见乔海通。
“你这丫头好生淘气!”
看到自己那吹胡子瞪眼的老爹,乔茸毫不畏惧。她凑到他身边撒起娇。
“爹,呐,您看看,我淘气也是您给惯的。我要是不淘气些,怎么像‘灵沙镇首富’之女呢?我是在给您争面子啊!还有啊,我话已经放出去了,如果不把这些御膳端去,人家会怎样想?堂堂一个富豪竟舍不得一桌酒菜?嗯--同不同意是您的事,丢面子也是丢您的。您会做亏本的生意吗?”
“哼,到这种地步还不是你给害的?怪就怪**走得早,没能好好管教你。当小姐的连个正经样都没有。”
说起乔海通年轻时,也算得上仪表堂堂,纵使年近半百依然魅力不减。同时,他又是难得一见的情痴。乔夫人病逝至今已十年之久,他仍旧没有续弦之意。经常出外经商的他,面对诸多应接不暇的风花雪月根本不为所动。
“哎呀,您到底答不答应啊?”
“瀑之呢?”乔海通不作回答,转而寻找乔瀑之。
“爹,您找哥干吗?”乔茸不解。
“去把瀑之给叫来。”他不理会疑惑的乔茸,只是吩咐门外的下人去找大少爷。
乔瀑之原本已牵上马,准备外出打猎。听到乔海通要找他,只好将马栓回。
“爹,您找我?”
“瀑之啊,今天爹要交给你一件事,您可一定要帮我办好。”乔海通见到儿子,眉开眼笑。他只有这一儿一女,因此,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瀑之身上。女儿再好,将来也总归是泼出去的水。令他倍感欣慰的是,乔瀑之很争气,年纪轻轻就能文能武,再加上长相俊朗,无疑是他的得意之作!
“爹,请说。”乔瀑之态度尊敬。
“去把那渔民一家接来,我倒想见识见识能让我女儿连御膳都敢送的人长什么样。”
“渔民一家?”瀑之摸不着头绪。
“爹,为什么要让他们来啊?”乔茸反对。
“你这丫头懂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外界有多少人对我们虎视眈眈岂是你个女儿家能数得过来的?如今我将这御食送给平常百姓享用,若被人看到,上报朝廷,这蔑视君王之罪可是要杀头的!”
“有这么严重?”乔茸大惊。她哪里会懂什么“蔑视君王之罪”?在她心里没有比说到做到更重要了。
乔海通不想理这不懂事的女儿。他催促乔瀑之上路,并派小銮为他带路,后又安排了两辆马车及六个仆人随同。
路上,瀑之寻问小銮一些细枝末节。
“如此说来,小茸只是因‘缘’而做这些了?”
看着半信半疑的少爷,小銮一个劲儿地点头。
“我想,事实没那么简单吧?小茸可绝不是个信‘缘’之人”。
见少爷不相信,小銮一脸无辜。
“少爷,我只知道这么多,您要相信我!”
瀑之嘴角轻扬。
“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别多想。哎,对了,你不是小茸的心腹吗?应该很了解她才是。”
“少爷见笑了。我哪有资格做小姐的心腹啊?你不知道……”小銮猛得察觉自己现在不仅多嘴,还很有失礼节,于是连忙住口。
“怎么了?继续啊!”瀑之没有介意她的失礼。
可小銮已羞得满脸腓红。她缩了缩脖子,将半边脸埋进衣领。
“呵呵。”瀑之见此不禁轻笑,他的皓齿经过阳光的洗礼而微微发亮。
小銮看呆了。
“到了没有?”
“噢,差不多了……就在前面!”小銮如梦初醒,差点没反应过来。
魏大婶家刚刚升起袅袅炊烟,紫芾、粉鸢在灶房帮忙。一声马的嘶叫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紫芾用布擦净手上的水渍,出门察看。
“你们找谁?”隔着几步之遥,紫芾打量着瀑之他们。
这个骑枣红马的男子怎么有些眼熟呢?
“请问这是魏大婶家吗?”来者彬彬有礼地问。
“是啊。魏大婶,有人找您!”紫芾回灶房叫出魏大婶。
魏大婶出去没多久,小銮便进来了。
“这位小姐。”
紫芾听到背后有人叫她,便回过头去。
“我们在门外见过的。”面对紫芾陌生的目光,小銮提醒。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早上撞我的女孩子!”说完紫芾忙捂上嘴巴,然后悄悄把头探出门外,只一瞬间又缩回来。
“你是跟外面那些人一起来的?”
“是啊。那是我们少爷!”
“你们少爷?”
“对。我们少爷受老爷和小姐委托来接大家赴宴。”
“你们老爷和小姐?难道是乔茸……”紫芾猜测着。
“嗯!”肯定的答复。难怪看那人这么眼熟!原来他和乔茸有这么近的血缘关系。
“我不去。”粉鸢蹲下拿起扇子继续升火。
“粉鸢,其他人知道吗?”紫芾对粉鸢的不礼貌颇感不满。
“我们少爷现在还在和魏大婶交谈,她好象不太愿意。其他人应该都不知道呢!小姐,请你们务必赏个脸吧!乔府上上下下都是爱面子之人,你们若不去,我们老爷是会大发雷霆的……”一想到乔海通发脾气的样子,小銮就忍不住汗毛直竖。
“谢谢你的提醒,我去问问其他人的意见。”
“紫姐姐!”粉鸢拦住她。
“粉鸢,你这是干吗呀?快让开,听话!”紫芾的不满加深。
“紫姐姐,我们不要去好不好?我们不稀罕吃她家的东西。”粉鸢拿小銮出气,瞪了她好长时间。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不是答应我会很乖的吗?”
粉鸢记起来这里之前曾答应过紫芾的要求,也明白了自己此时的鲁莽。她一言不发地让到一边,紫芾离开。小銮感觉到了她的不友好,于是紧跟紫芾踏出门。
豆儿、锦儿、翔儿一听要到乔府吃饭兴奋还来不及,哪里顾及到别的?他们笑得一蹦三尺高,纷纷缠着魏大婶,想让她尽快答应。
“醉翁之意不在酒。典束,你得明确自己的想法。”小白龙最先看出乔茸的动机。
“九哥,不会是‘鸿门宴’吧?我怎么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典束眉头紧锁。
“不会。至少对你不会。”
“那是对谁?”典束觉得小白龙话中有话。
“你们商量好了吗?典束,你会去吗?”粉鸢忍不住进来,小心翼翼地问。
小白龙看着她,又看了看典束和紫芾。典束立即明白了他所指系谁。
“不去好了。要不,你们去玩,我和粉鸢留下来看家!”
“典束,你今天非去不可,别跟着粉鸢任性!”紫芾板起面孔。
“紫姐姐!”粉鸢不明白今天紫芾为什么这么严肃,她心里的委屈油然而生。
“乔海通不是等贤之辈。若招惹到他,不怕他能怎样对付我们,就怕他会拿魏大婶一家出气。况且,今天他邀请大家去吃饭并不恶意,我们需要给人家一些面子才是。”小白龙替紫芾解释。
紫芾很欣慰小白龙能够了解她的心事。
一伙人表情不一,心事忡忡地上了马车。
“贺公子,你们来了?这是我爹!”乔茸熟络地拉起典束的手,给他引见乔海通。粉鸢面露愠色。
典束想甩开她的手又怕不礼貌,因此只好僵持着,显得极不自然。
“你姓贺?”乔海通先发话。
“差不多。呵呵。”典束艰难地扯开僵硬的嘴角。
“何谓‘差不多’啊?”乔海通百无聊赖地继续询问。
“爹,您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干吗啊?贺公子大老远来做客,也不先让人家坐下来喝杯茶。”乔茸将典束按坐在两边的椅子上,并将茶端来。
“哎,告诉你哦,这个杯子可是我最喜欢的样式。你看这材料,这花纹,都很少见呢!就只有你一个人用过。”乔茸在与他相邻的椅子上坐下,悄悄介绍着自己珍爱的瓷杯。这杯子是从“瓷都”景德镇特意定制的,送来时是一套。它光滑、洁白的表面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杯柄及周身镶着玉制竹叶,那清晰的纹路无伦是谁看了都会心生喜爱。
遗憾的是,典束压根儿没心思欣赏。他用目光对粉鸢进行地毯式搜索,很快便发现蹲坐在门外台阶上的她。看到她心情不好,他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难过。
海王宫内,气氛再次陷入慌乱与凝重结合之中。
海王闭目沉思,海王后在一旁欲哭无泪。
“父王、母后……”红瑚从外面归来,神情急促。
海王后示意她不要慌张,免得打扰到海王。
“又有什么不幸发生了吧?”
“母后……又死了好多海洋生物……”红瑚声音颤巍巍的。
“唉--”海王一声长叹。
“王,你听到了?”海王后痛心得很。作为海洋之母,看到自己的子民陆续遭秧,她倍感撕心裂肺。
“因怨恨缔结的法力,使她势如破竹。”海王的心情不比海王后乐观。他更了解大家现在所面临的局势。
“父王,我四处察看,确定海域没有克里桑踪迹。”银择前来禀报。
“紫芾、粉鸢有难。银择,我现在封你为‘平恶司令’,立刻率领一半的战士去保护她们姐妹。海王宫有我阵守。”
“遵命。”银择瞬间变出一身戎装,作好冲锋陷的打算。
随即,数不清的人鱼站士跟随他急匆匆奔赴古代。
乔府专门用来宴请贵宾的大厅内,酒菜已摆满圆桌。
魏大婶和蚌珠奶奶生怕弄脏绣花丝布,只远远坐着。
紫芾看出了她们的局促感,走过去安慰了几句。她的话很管用,魏大婶和蚌珠奶奶顿时心安理得地站起来,紫芾一一将她们的凳子移到桌前,又扶着蚌珠奶奶坐下。
她的这一举动赢得乔瀑之的赞许目光。他不由得对她心生好感。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吧!让咱们好好认识一下!”乔茸站起身,笑得很灿烂。
“这位呢,是我和我哥尊敬的父亲大人--乔鼓,字海通。呵呵,这位是我独一无二的哥哥,姓乔,名浩,字瀑之。我是乔茸,不用介绍了。呵呵……贺公子,该你了。”
“我?”典束不知所云。
“是啊,你难道不想给我们一家介绍一下你们吗?”乔茸说得理所应当。也难怪,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
“噢,先从我自己开始吧。我叫……贺十,字典束。这是我九哥,字逸扬。这是我九嫂--紫芾。这位是……”说了半天他才发觉,自己左边是小白龙,右边是乔茸,而粉鸢正闷闷不乐地坐在和自己隔着两个位子的地方。
“这位国色天香的美女是我的未婚妻,也是我九嫂的小妹--粉鸢!”他似炫耀地介绍,只为博得粉鸢开心。
粉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她的心情稍好了一点。她没有生典束的气,只是觉得乔茸太过份。但在生乔茸气的同时也不自觉地将怒火偏转了一些,烧到典束身上。
乔茸虽脸挂微笑,心里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她什么也不想再管。为了玉佩,她可以疯狂到不顾一切!什么未婚妻?只要没成亲,统统不作数!
“贺公子,多吃点!”利用自己的地理优势,乔茸不断给典束碗里夹菜。很快食物便堆成了小山。
因坐得太远,典束没法给粉鸢这么做。看她一口饭含在嘴里半天咽不下去,他吃着山珍海味亦如嚼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