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大餐梦
这次喝的有点过,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古溪细白的脖颈一路下滑流入了衣内,润湿了胸前的一大片衣衫,似还不解闷。
古溪径自唱了起来,全然不顾自己还在人家屋顶上,看来是真的喝多了。
古溪生得很是漂亮,说是妩媚却又雅而端庄,说是小家碧玉,却又酒沾衣裳,媚而不艳,清雅不失灼美;两端的眉如翠羽,肤若凝脂,钟灵毓秀;精致的脸蛋上,恰好两朵云霞翩飞,给原本清冷的面容添了一抹柔和,如此甚是惹人亲近。呼,反正我是什么漂亮的词都给她扣上了,其实就是长相奇葩不近人情,特俗气的一张脸就是了,还有千万不要在她喝醉酒亲和力爆棚的时候靠近她,她真的是个暴力女,会吃人的!!!这点你们以后就知道了……
醉语轻哼着“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原以为人长得辣么漂亮,歌声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事实证明你错了。
“如花嗝似梦!是我们短——暂的嗝的相逢……啦啦啦!缠绵啦细雨,胭脂泪……!”
“闭嘴。”这不有人听不下去了,谁叫他吼得那么大声,没被人乱棍打死就是好的了。
月亮像是不想见证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非常血腥的家暴行为,悄悄躲进了乌云背后。
“谁啊!打断嗝,本姑娘赏月吟歌的好心情,别东躲西藏的,有本事出来打一架!”古溪,微弯着右腿,支手撑起了上半身,雪白的衣衫在黑夜的屋顶上显得格外亮堂。古溪本是醉眼惺忪的双眸,现下警惕着四周,除了竹林叶里沙沙声,街上行人欲断魂,便是连个鬼影都不见。
古溪适才松了一口气,猜想是自己幻听了,感觉自己唱歌挺好听的,自我感觉良好就是这样的了。
清了清嗓子,咳咳咳,“一条大河,向东流~”东流二字还未脱出口,只听见下方传了一声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
古溪疑惑的望向了自己所呆的屋顶。
“咔哧”一声,她还未回神,底下就坐了个空,在空中呆愣了几秒,顿惑的眨巴了一下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她就华丽的掉进了坑里,不,是房里。
想到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才醉醺醺的慢悠悠地从某人身上爬了起来。
“凶什么凶……起来就起来。”古溪心里怎么想的也怎么说了出来。本来就醉酒得厉害,现下也不加掩藏了,还是那句怎么顺心怎么来。
只是梦琛又加了一句:“难听死了。”
古溪差点没炸毛,想了一下,对着梦琛莞尔一笑道:“又不是唱给你听的。”古溪既是醉了酒,噎人的功夫也不在话下。
梦琛清冷的俊脸掩在黑暗下,想来也很是精彩。
自己本来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他一向睡眠极浅,也是习惯了。先是听到有人轻巧的上了屋顶,本以为是派来行刺他的,但又一想,哪位家主会派这么一个功夫低浅的刺客来杀他,便也没多在意。
而后又听到细微的说话声,方知是一个醉酒的女子,夜半跑他屋上看月来了。
也无妨,他觉得,过不了多久,她总该走了。结果,她倒是唱上了?!真真的“不堪入耳”,毁人清明,刷新了他对乐礼方面的认知,比刺客还刺客,如若真是来行刺他的,梦琛实在不得不说这背后之人心思毒辣。
警告了一番屋上的人,却是适得其反,变本加厉。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许是被那音律扰了心神,没有控制好力道,本想给她一个教训,没想到把人给打下来砸中自己不说,还弄了一身酒味。
梦琛简直想掐死这个女人,细看下还是之前那个撞到自己的女人,更是怒不可遏。
良好的修养控制住了他接下来想杀人的动作,见那个女人不知在盯着看什么,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梦琛带着仅剩的涵养,出声询问道:“姑娘?你还好么。”
无人应答……
又叫了几声,梦琛不知该不该过去,挪了一小步,又收回了脚。
梦琛还在纠结的同时,无人看顾的古溪顺时景倒下了,梦琛来不及思考就不得不顺步过去接住了古溪,真的是顺步,谁叫她站在门那边呢。
而梦琛转身的瞬间也看到古溪裸露在外的脚腕,眼神晦暗不明。
月亮从乌云后冒了出来,撒进一片月光,形成了一柱光束,陈年的木屑在月光中盘旋,许是闹剧过后,夜晚显得格外的宁静,绵长。
古溪感觉头昏脑涨,有什么东西憋在心里,上不去也下不来,宿醉的滋味是真的不好,竟还有些发烫,古溪意识不清的用手背碰了碰自己散发着不正常红的脸颊。
还未拿下,她的手就被包裹进了一只冰冰凉凉的手里面,很舒服,古溪很喜欢。然后舒服只不过一秒,那只手将她的手送进被窝里,就不见了。
不满的嘟了嘟嘴,小孩子气的要去找回来,刚把手探出被窝,就被那凉凉的手打了回去,真的是打,好痛啊,呜…
古溪这才安分了些许。
不一会,多动症又犯了的古溪,作死的将被子一掀,大喇喇的张开了双手,露到了床外。古溪似有感应般,不禁冒了一头冷汗,主要是床边的恐怖气息太强了,强烈到似要将她千刀万剐般,古溪好似听到一声叹息,又被被子裹了进去。
这下终于消停了。
夜间古溪顿感口干舌燥,喉咙就快冒烟了,这时就有一汪清泉解了她的困境,真好,叫水就有水喝,是不是叫鸡腿就会有鸡腿吃了,古溪心里傻笑着,做着黑日梦,还不止一个。
“我要吃鸡腿,我要吃火锅,我要吃烤鱼,我要吃大西瓜!”梦里古溪看着面前一桌的大餐,哈喇子都快流一地了。
梦琛实在看不下去了,掏出一张洁白的丝帕,伸手将从古溪左侧流出的口水给抹去了,真是醉了这人,还在发烧也那么跳脱,也不怕烧出后遗症来。
嫌弃的看了一眼手里的丝帕,梦琛像是如梦初醒般,赶紧扔了。
端正的坐在桌前,一袭白衣若雪,比之月光的清冷有过之无不及,他随意的换了个姿势,左手支撑着下颌,右手搭在交叠的右膝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点着,嘴里像是在哼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