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
最近的情绪总是忽上忽下,尤其容易低落,一来是写文卡,二来这学期快结束了,我马上面临着找实习工作,作品集却迟迟没有开始。
相比较同龄人,他们都目标明确,准备毕业或者考研。
我咸鱼一条,呆在家里上网课,就很慌。
人一慌,就喜欢胡思乱想。
写作兴许是我缓解焦虑的方法,3月的时候就很慌,我开始写《二次钟情》,发现新文裸奔发文,没收藏没数据,所以决定灰溜溜地爬回去,填《冬青》。
填《冬青》,一开始我是拒绝的。
断更一两年了,隔得太久,而且这本本来就是我一时兴起开的文,没提纲,我真的是硬着头皮往下写。
到23章左右,男女主忽然就在一起了,大概就是我不想再把剧情拖拖拉拉地卡在这里,想在突飞猛进里找突破口。言情小说嘛,不就是图一个甜甜蜜蜜,遂开始撒糖。
这时候我才无比庆幸,去年冬天去了北京一趟,对陈嘉树学习生活了几年的城市有了些了解,那段在北京约会玩乐的情节,写得非常流畅洒脱。
甚至,我还能带入我自己,和喜欢的人在复古而现代的帝都,手牵着手,走过一个个约会打卡圣地。
然而,那段时间,我写得越甜,心里就越难受。小说终究是小说,现实是非常残酷的。
我马上面临着毕业,学业不精,实习难找,又遇上了疫情,我恰好在疫区,也没有那样一个人。
好在我硬着头皮写,顺利完结,松了好大一口气,仿佛把青春的一切都放下似的。
毕竟,能掺和着自己的暗恋经历,写完了本快二十万的文,就像是给自己一个交代,给自己的青春有个交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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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清醒的时候,深知道暗恋这种情感,很大程度上是自己深陷的虚无缥缈,是自己充满幻想的浪漫,是自以为的深情,亦或是从未说出口、从未得到,心底才升起的不甘心。
但是,每隔一段时间,每当我快忘记他了,他总会出现在我梦里。
说到底,还是意难平。如果我早对他讲出那一句,曾经喜欢过,兴许现在就不会这样耿耿于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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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K君小就认识了。
像冬青和陈嘉树一样,一个厂院子,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一路同校。
他就住在我家旁边旁边的那栋楼。
疫情好转之后,我妈老说我,别老在家呆着看手机,戴口罩出去走走。
我一直瞒着她我在码字的事情,被她说,我字也码不下去,阳光好的时候就出去走走。
去厂区花园的路上,会经过他家楼下。
我总是下意识去望一望,心存幻想,兴许我们会在这个路口相遇呢?(大概是我们都太宅,疫情到现在,半年了,从未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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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说这么多年,我错过的一次次表白机会吧。
幼儿园同班,记忆模糊,好像那时候他就招人喜欢,是别人家小孩的属性,很乖。但是几岁的小孩子终究还是孩子呀,生性还是活泼的,某日中午,在宿舍讲话不午休,被老师抓,罚站。我钻到被子里,没被逮到。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被罚站,也是唯一一次。
因为往后,他都是天之骄子,任何批评在他身上,都丧失了说服力。
当然,幼儿园小孩懂个啥,那时候还不存在喜欢,不喜欢什么的。
直到小学时期高年级的时候,对他有那种纯纯的好感。班里很流行xx喜欢xx这种风气。所以我判定,我喜欢他。
我想,小学毕业就告诉他?不行啊,不能早恋的,等上完初中吧!
初中我们还在一个学校,但是不同班,他开始离我越来越远。他日常年级第一第二(我们这届,他北大,和他争第一的那个同学清华,跟开了光似的,这届高考特别厉害),我初一初二比较懈怠,好的时候能年级50,差的时候快出100,总而言之,读重点高中还是有一点点困难。初三发力,稳在30左右,甚至有一次超常发挥,考到了11,那一回月考,我终于和他坐在的同一间考场考试(根据排名排考场),他坐在我前面的前面的前面的前面……的前面。
初中毕业,他顺利预录取,去重点高中1,而我参加了个优录,一直没出结果,过了很久才公布,我也被重点高中1录取了。(这个优录项目,是两个重点高中摇号似的,看运气去哪)
还是不敢表白。
重高几乎汇聚了全市的好学生,他又是好学生里的好学生,几千人的年级,他稳在前二十左右。我……落到几百名。
我想:这样吧,我好好努力追赶,等毕业之后再说?
然而又没有,还摔得很惨,参考《冬青》,错选理科,学不进去。
高三数学老师特别毒舌,说,别看你们现在的目标叫得多响亮,你们考上的都是你们没听说过的学校,最后不幸言中……人家北大,我北大青鸟(调侃一下,当然不是这个了)
到这时候,也该回归现实了,我心想:算了,就这样吧,也没啥说出口的意义了,我们的人生早就走上了分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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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射手座,都说射手座挺滥情的。
我虽然不相信星座,但是也渐渐明白,小说里大多都是骗人的,现实之中的感情,没有什么非谁不可,一个人可以过,和深深喜欢的人可以过,和有一点点好感的人过也可以。
这么多年,当然也有过有些好感的男生,其中甚至有对我表白的,但是没成,我始终觉得白月光意难平。
大学之后,我彻底死心,深深感到已经多年没有联系。
他的球球空间是和物理奥赛大佬们的合照,下面的评论我都很难看懂。
那段时间,我就想,把他默默放在心底吧,都过去了,人生还是要潇潇洒洒。
机缘之下,我大一末谈恋爱了。
大二上,我和前男友慢慢稳定。
就在这时候,多年没联系的K君在球球上敲我。
我受宠若惊。
他的谈吐用词相当的客气,而……尴尬,尴尬得快溢出屏幕了。
K君:xx,可以问你个关于矢量图的问题吗?
划重点:我不是两个字的名字,但他喊我,去掉了我的姓。
有一种大学生部门干事之间,套近乎问问题的既视感?蜜汁尴尬!
当时,我也没想太多,热心解答了他的问题。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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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回想起那次尴尬而唐突的联系,不自觉地延展脑补了好多事情。
如果当初,如果当初。
如果我没有恋爱呢?
会不会在那个契机下,和他恢复友好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