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面对原书中的终极大反派, 真正杀人不眨眼的毒枭头子,田阮展示出了惊人的魄力与冷静。他先是后退一步,举起手臂将硬币一起抛向喷泉, 叮叮当当几声后,五个硬币悉数供奉给文昌帝君。

周顾面色复杂, 问祁烽:“哥, 你怎么样?”

祁烽目光冷冷望着田阮, 并不回答周顾的问题,“你不是要赔我钱?”

知道对方是个毒贩子,田阮不仅不想赔钱, 还想给个三拳两脚——当然,他不会真的这么做,他很惜命的。

“刚才文昌帝君在召唤我, 我一激动, 就把钱全都给他了。”田阮又开始胡说八道, “先生, 你要不用我们学校人杰地灵的喷泉水洗把脸, 也许就不痛了。”

冷水镇痛,田阮可没有撒谎。

祁烽嗤笑一声,鹰一般的眼睛盯着田阮那张漂亮的脸蛋, “你多少岁?”

田阮:“?”

周顾脸色一变,道:“哥, 他只是个高中生。”

祁烽淡淡道:“你跟着我的时候, 不也是高中生。”

周顾目光暗淡,眉心蹙了起来。

田阮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待到咂摸出祁烽话中的含义,鸡皮疙瘩瞬间爬满背脊, 被冻得一激灵。

祁烽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的反应,“你叫什么名字?”

田阮:“……我叫汪玮奇。”

祁烽:“难听。”

汪玮奇:“……你叫汪玮奇,那我叫什么?”

话音刚落,后面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田阮。”

田阮扭头一看,正是路秋焰——他就知道,他一个配角不会无缘无故遇到大反派,原来是有主角在附近。他立时活了过来,只要路秋焰罩着他,他就不会死!

路秋焰步伐落拓,书包挎在右肩,薄薄的眼皮眨了一下,将此处的场景收入眼中。无视周顾的目光,仿若从未见过般,对田阮说:“杵在这里做什么?走了。”

“哦。”田阮往旁边挪了一步,掠过周顾和祁烽,朝高三的教学楼走去。

祁烽目光追随,落在高个少年挺拔的背影上,眉梢微挑,“你的母校有个性的少年还挺多。”

周顾苦笑道:“但并不是人人都像我当年那么穷。”

祁烽的视线终于落在周顾身上,语气淬了冰似的:“你的意思是,你当年是因为穷,才会跟着我?”

周顾:“我不是这个意思,哥你不要误会。”

“去查查撞我的那个少年,家底如何,什么来路。”

“……那贺总呢?”

“贺兰斯?”祁烽不知想到什么好玩的,勾起唇角,“他和别人不一样,无可替代。”

周顾淡红的唇紧抿着,半晌还是没能问出,那个“别人”包不包括他。

抵达教室的田阮惊魂甫定,路秋焰在他后面坐下,懒懒地问:“那个周顾来做什么?”

田阮蹙眉,“周顾从前在德音上学,今天来应该是重返母校,故地重游。”除了这个理由,其他的无法解释周顾为什么会来。

“那个男的是谁?”路秋焰回想祁烽冷冽的气场,说不上杀气腾腾,但自觉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

“周顾姘头。”

路秋焰没再多问,“看着不像好人,离远一点。”

“嗯。”田阮也不想路秋焰知道太多,知道的越少,对他而言反而是安全的。

学校广播里传来温柔的女声:“德音高中开学典礼即将在会堂举行,请各年级同学前往参观,聆听校长讲话。”

以往开学典礼都是在第二天举行,今年居然提前举行。田阮觉得不太对劲,但还是捧着喝水的保温杯前去会堂。

这地方他熟悉,很容易便找到高三1班的区域,和路秋焰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田阮一边喝热水,一边和同学们闲聊。

过了约莫二十多分钟,开学典礼正式开始,底下安静下来。李校长先上台讲话,勉励之词和之前大同小异。

紧接着是胡主任和学生会。胡主任上台时,众人心不在焉,甚至低头玩手机;而当虞商出场,万千目光瞬间凝于一身。

台上主角攻光芒万丈,台下田阮差点被闪瞎眼,对路秋焰说:“虞商真帅,对吧?”

路秋焰:“他帅不帅又不关我的事。”

田阮很有过来人的经验,小声说:“找老公,帅还是很重要的。假如他惹你生气,你只要看到他那帅绝人寰的脸,就什么气都消了。”

路秋焰言之凿凿:“我不是颜狗,我不会。”

田阮:“这么说你承认要找虞商当老公?”

路秋焰:“……滚。”

待到虞商下台,大家以为典礼就此结束,接下来就是歌舞表演。没想到李校长上了台,身边跟着一位瘦削秀美的男人,正是周顾。

李校长以“德音优秀毕业生”的名头邀请周顾来演讲,她侃侃而谈几句,道:“欢迎周顾周先生的到来。”

底下响起一片掌声。

周顾站在台上,视线掠过全场,和前排的祁烽目光相触,笑了笑:“今天很荣幸受李校长邀请而来参加德音的开学典礼。”

“七年前,我从德音毕业,能够得到留学的机会,除了感谢我的贵人祁先生,更要感谢李校长的栽培。是她一直鼓励我开拓视野,世界尽在脚下,想走什么样的路是由自己决定的。”

“大家应该听说我的事迹,我父母双亡,家境贫寒。能够来到德音,是我三世修来的福气。我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只有在文学界还算小有名气,写过几本关于人生的心得,大家要是感兴趣,可以买来看看。”

“最后,在此感谢李校长和祁先生的援助之手,也谢谢大家能听我这一番废话。”

底下娇笑不迭,掌声雷动。

田阮心情复杂,他倒是不讨厌周顾,只是觉得惋惜,这样有才华的人,终究是因为卷入祁烽的人生,被毁灭了。

周顾下台后,胡主任再次上台,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美男和山羊胡形成鲜明对比,大家都一脸讪讪的。

胡主任羞愤:“你们那是什么表情?很不愿意看到我吗?”

“没错——”大家齐声说。

“呔!我偏要让你们看到,我这么英俊潇洒、英明神武、英气勃勃,你们能看到我,是你们的福气哦。”

“呕——”

“接下来,我来嘉奖上学期考进年级前二十的同学,点到名的上台领奖。”

从高一开始,依次上台。

奖品是最新款iPad,一台笔记本电脑,一个智能手表,一部手机,一对耳机,还有一身备用校服。

对这群少爷小姐们而言,这些奖品不算什么,图的就是一个彩头。而对田阮而言,他算是开了眼界,这奖品也太丰富了。

很快到了高三。

胡主任报道:“第一名,虞商。第二名,田阮。第三名……”

虞商他们走了上去,田阮僵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路秋焰站起来,诧异道:“走啊。”

田阮灵机一动:“我腿疼,你帮我拿吧。”

“腿疼?”路秋焰沉默须臾,“你昨晚挺激烈。”

“……”

路秋焰上了台,胡主任点一点二点三四,问:“田阮呢?田阮怎么不上来?”

祁烽悠闲地看着台上,眯起了眼睛,“高三1班,田阮?”

路秋焰说:“他身体不舒服没来,我替他领。”

胡主任没多追究,“这么重,你一个人好拿吗?”

路秋焰:“再多一份也好拿。”

胡主任:“没门,你长得帅也不能区别对待。”

“……”

胡主任戴着演讲耳麦,他这话大家都听到,女生们不禁吃吃笑起来。

周顾也笑,对祁烽说:“要说这些学生中最亮眼的,应该是那个学生会会长。”

祁烽淡淡道:“你要是喜欢,可以弄来给你。”

周顾脸上瞬间失去血色,“哥,我不是那意思。”

“是那意思也无妨。”祁烽摩挲指尖,无聊似的,虎口有枪茧,整只手显得略为粗糙而富有力量感。

周顾的心往下沉,深吸一口气道:“他们不是我。”

“是你多没意思。”祁烽侧过脸,视线扫过后方,试图揪出那个小鹿乱撞的少年,奈何人太多,他不是火眼金睛,终究没发现。

会堂的座椅类似电影院的阶梯结构,从台上看,后排一览无余。

田阮为了不被看到,只能弯着腰躲在前排同学的靠背后面,边上的同学问:“田阮,你怎么不上去?肚子疼吗?”

田阮佯装难受,“可能吃坏了肚子。”

“那快去医务室吧。”

“我缓缓的。”田阮的眼睛透过缝隙偷瞄,他爸的大反派是摄像头成精吗?到处乱瞟。

总算,歌舞开始了,祁烽转过头,百无聊赖地看着台上。

田阮趁机猫着腰跑了,顺便拐走路秋焰。

两人到教室拆奖品,田阮把校服推过去,“这个给你,我订了好几身,穿不了这么多。”

路秋焰也没推辞,他个子长了,之前的校服不合身,春季的校服还没着落,正好奖励就到了。并且他发现,田阮的校服尺码和自己是一样的。

“是不是发错了?”路秋焰问。

田阮早就知道这是虞商的小把戏,原书虞商为了正大光明地给路秋焰送校服,把全校年级前二十全送了,这一大笔开销,可都是他的私人账户出的。

想来虞商也是料定田阮会把校服给路秋焰,所以干脆按照路秋焰的身量订做。

田阮:不愧是我的好大儿。

田阮笑眯眯:“可能吧。”

于是路秋焰将错就错,之后的校服钱不用愁了。

开学的第一天还算安稳地度过。傍晚,田阮领了新书,背着书包快乐地走向校门,如同往常的每一个日子。

坐进迈巴赫,田阮长长松了口气——也许祁烽就是一时兴趣,现在已经不把他这个小人物放在眼里了。

一转脸,只见自己老公脸色冷酷,凤目沉静地看着自己。

田阮:“……虞先生,干嘛?”

虞惊墨捏住他下巴,左右摇了摇,仔细凝视。

田阮腮帮子被捏得凹陷进去,嘴巴嘟嘟的,透着水润殷红的光泽,如同最娇嫩的玫瑰花瓣,眼睛眨动,嗓音变形:“干摩?”

虞惊墨道:“你也不是什么绝世美人,怎么就变成了蓝颜祸水?”

田阮:“???”

虞惊墨:“那么喜欢撞别人怀里?”

田阮:“……”

他懂了,肯定是毛七早上把他撞人的场面给拍下来,发给了虞惊墨。怪不得,今天他一整天给虞惊墨发信息,虞惊墨一句都没回,他还以为虞惊墨忙得没时间看,原来是拈酸吃醋不想回。

被晾了一天的田阮,愣是现在才反应过来。

“你可知他是谁?”虞惊墨淡声问。

田阮点头如捣蒜,眼里含了两包泪,“虞先生,我今天一天都在担惊受怕。”

虞惊墨的拇指摩挲着青年柔嫩的唇瓣,隐约可见其中皓齿,与一小截舌尖,“真的?”

“真的。”田阮捉住虞惊墨的大手,放在自己心口,“你摸摸,我现在心跳还很快呢。”

虞惊墨的掌心覆在青年心口,隔着薄而保暖的校服,他触到轻而快的心跳,“嗯。”

田阮顺势靠在他怀里,“我才不要当蓝颜祸水,我只想当虞先生的丈夫。”

司机冷不丁咳了一声,紧接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升起了前后排的挡板。

“……”

虞惊墨一手揉捏青年柔软的耳垂,嗓音震颤胸腔:“嗯。”

田阮继续撒娇:“虞先生,我要是被盯上,该怎么办呀?”

“他没空盯着你了。”虞惊墨说,“他的一个公司要垮了。”

“真的?!”田阮满面惊喜,“啊哈哈活该!”

虞惊墨忍俊不禁,亲了亲他光洁饱满的额头。

此后一段时间,田阮果然没再听闻祁烽的消息,就连周顾都没见过。高三本就是学习繁忙的时刻,他无暇顾及他人,渐渐的就把大反派忘了。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本就打算离开豪门的争斗,好好学习。只要火烧不到虞家,他就能稳住。

而虞惊墨早出晚归,和平常无异。

直到有一天傍晚,本该虞惊墨来田阮,田阮到校门口却没能见到熟悉的迈巴赫。

“你老公呢?”路秋焰骑着自行车过来,“不是他接你?”

“是啊。”田阮不再“迷车”,能从上千辆豪车中一眼辨认自家的车了,“真是稀奇,虞先生居然也会迟到。”

路秋焰陪着他一起等,直到虞商处理完学生会的事出来,迈巴赫也没来。

田阮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他立即打电话给虞惊墨。

手机内置的铃声响了足足一分钟,也没人接。

田阮继续打,还是打不通。

于是他打给徐助理,问:“虞先生下班了吗?”

徐助理莫名其妙道:“早就下班了,他平常这时候不是去接你?”

田阮来不及废话,又打给随行的保镖,接连几通电话后,终于有人接通。田阮立即问:“虞先生呢!”

保镖吭哧半晌,说:“半路车子被拦了,虞先生的车和一辆黑色大奔走了。”

“去哪儿了?”

“夫人,你别问了。虞先生说他会处理好。”

田阮怎能不着急,就算虞惊墨本身就是金手指,也不代表就没有半分危险,假如受伤残了,也不违背这个世界的意志。

“到底怎么回事?”只有虞商还算冷静。

田阮如坠冰窖:“肯定是祁烽,是他劫走了虞先生!”

“祁烽?”虞商自脑海搜索这号人物,“天容公司的祁烽?”

“你知道?”

“苏市有头有脸的人,我都知道。”虞商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像他这种半路劫走我爸的行为,也不是很少见。”

“?”

“为了合作,商人从来无所不用其极。”

“合作?合作什么?合作贩毒?”

“贩毒?”虞商蹙眉,“天容公司是做金融的,怎么会和贩毒联系在一起?”

田阮深吸一口气:“祁烽真实的身份就是毒枭,他开的公司,还不足他每年贩毒赚的百分之一。”

虞商脸色逐渐凝重,“你怎么知道?你说真的?”

周遭人多眼杂,田阮不能说太多,“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虞先生能安全回来。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知道他究竟去哪儿了。”

虞商当机立断:“给我十分钟。”

他立即到一边打电话,调取苏市监控——作为虞家的继承人,他当然有资格掌握苏市所有的人脉。

不出十分钟,车牌号跟踪的结果出来,根据监控,迈巴赫最后停留的地方居然是“烟花柳巷”。

“迪厅?”田阮怔然。

在他想象里,虞惊墨可能被带到了郊外废弃的工厂,双方僵持之际,拔枪相向。火星迸溅咚咚锵锵中,可能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

万万没想到,去的居然是迪厅。

田阮:“……不要告诉我,祁烽约虞先生去蹦迪。”

那画面太美,他不敢想象。

虞商道:“烟花柳巷一到五层是蹦迪,第六层是私人会所。”

田阮又想象了一下,私人会所烟雾缭绕、酒气熏天中,两个大佬对面而坐,牛逼闪闪不疾不徐地谈判着,他们的身边围着一二三四五六七个妖娆的美人儿。

“岂有此理!”田阮拳头硬了,“居然带正直善良、端方禁欲的虞先生去那种地方!”

路秋焰面无表情:“你的形容词有点假。”

田阮已经听不进其他话,在他看来,虞惊墨就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虽然虞惊墨经常说自己是商人,而商人重利薄情,捐助孤儿院也只是为了名声。但能做到每年拿出几亿捐助的商人,又有几人?

名声哪里不能赚?只需营销一下就能拥有好名声,而虞惊墨却是实打实地做事。

至于端方禁欲,他在在田阮身上是不能了。而在外人面前,虞惊墨从未有过半分逾矩,对拈花惹草深恶痛绝,本质上,他继承了父母的专情,从而显得无情。

田阮这就坐进来接虞商的车里,准备去救虞惊墨。

他不光自己去,也要把主角攻受都带着,这样更有保障些。

路秋焰的自行车塞在后备箱,他无语地问:“我去真的好吗?”

“好极了。”田阮说,“给我壮胆。”

“你的胆子还需要我来壮?能撑半边天了。”

“……”田阮的胆子要是真那么大,早就打爆大反派的狗头。

他没有主角光环,不敢轻举妄动。

到了烟花柳巷前,果不其然看到熟悉的迈巴赫,田阮的眼睛都红了,要是他的虞先生被吃豆腐,他一定报复回来。

“抱歉几位,我们只接待会员。”前台小姐说。

虞商丢出一张黑卡,“给你三分钟办完,要最高级别的VIP。”

“这样你需要在我们这里消费超过一百万哦。”

“一百万的酒水,没有?”

“有,当然有了!”经理亲自出来迎接贵客,“三位既然是一起的,都能享用这张会员卡。”

田阮一阵心痛,虽然一百万不是他的,但也是虞家的,就这么打了水漂。

虞商倒是面色淡淡,由侍者领着上了六楼。说是私人会所,其实就是十几个较大的包厢,里面类似酒店套房,一应设施应有尽有,除了那一瓶百万的酒水,其他酒水零食都是免费的,之后每次来,只要消费超过五万,就能享受特别的优待。

“特别的优待?”虞商问。

侍者神秘一笑:“不管您想要什么,这里都有。”

“这里都有什么?”虞商不动声色地问。

“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侍者并不明说。

田阮福至心灵,“有那种药吗?”

“有的。”

“有男有女?”

“有的。”

田阮不再多问,挥手道:“下去吧,需要会叫你。”

“三位请慢慢享受。”侍者退了出去。

田阮瞬间冷了脸,“这什么破地方。”

虞商倒是见惯不怪的样子,“每家私人会所,多多少少会有这些。先去排查。”

门被敲响,路秋焰最近,顺手开了门,毛七闪进来说:“在1号房,我和大壮对过信息。”

田阮立即就要冲去,被虞商拦住,他问:“里面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那边人带着枪。”

“非法持枪。”虞商眉心皱得死死的,这在国内当然是犯法的,但祁烽能带大量枪械,就表示他无所畏惧,甚至可能有内奸。

田阮越发担心,“不管祁烽有什么目的,我先去。你们殿后。”

路秋焰不同意,“太危险了。”

田阮顾不得其他,这就走了出去,大步冲向1号房,外面果然守着人,见状都紧张地摸向腰间,显然,他们的腰间藏着枪。

“我来找虞惊墨。”田阮说,“让开。”

两人并不让,凶狠地瞪着田阮。

田阮紧张得手心冒汗,却有一道高挑的人影悠闲地走来,“贺兰斯?”

贺兰斯话不多说,三下五除二把那两人打趴,缴获枪支把玩,一脚踹门唱道:“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田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