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周惜雪与谢芷蝶互相加了联系方式。

当时在谢芷蝶的监督下,周惜雪给她的备注是妈妈。

他们和谢芷蝶相遇时已经是傍晚,后面干脆一起在附近的一家中餐馆用了晚餐。

这会儿,周惜雪刚和靳熠到酒店房间门口,就收到了谢芷蝶的信息,她问他们到了没有。

周惜雪站在玄关处停了脚步,捧着手机低头回谢芷蝶:[到啦,妈妈。]

消息发送出去,那边秒回:[乖女儿,明天和妈妈一起去逛街好不好?]

周惜雪心说自己前两天才和靳熠逛了街,大包小包买了一大堆,酒店套房其中一个房间都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她本来就不是物欲特别强的人,现在

对购物这件事的欲.望几乎为零。

可她实在不太擅长拒绝别人,正在斟酌怎么回话比较好时,谢芷蝶又发了条消息过来:[妈妈这次过来没带什么衣服和首饰,你帮妈妈挑挑嘛,好不好?]

谢芷蝶左一句妈妈,右一句妈妈,把周惜雪绕得晕头转向的。

坦言,和谢芷蝶的相处不会让周惜雪觉得拘谨,甚至经常有一种是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的错觉。

谢芷蝶的外形虽然看似酷冷、高不可攀。可相处一会儿后就会发现,她整个人非常松弛,什么话题都能聊,也不会在意礼节。就连年轻人喜欢的动漫和游戏,谢芷蝶也能毫无障碍地与周惜雪分享。

真真是颠覆了周惜雪对“家长”的刻板印象。

周惜雪有一位继母,但她从未称呼对方为妈妈,甚至连阿姨这个称呼也几乎不唤。

一开始,周惜雪抱着要与继母好好相处的想法,可第一次吃了周翰飞那个痴线的亏之后,她那位继母非但没有数落周翰飞一句的不是,反倒当场红起了眼眶,弄得所有人都以为是他们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惜雪便知道,她这位继母更不是好惹的角色。

母亲这个角色就像是一面镜子,会映照出她身旁孩子的模样。

继母名叫朱佳慧,外人都说她是人如其名。可周惜雪知道,朱佳慧看似是一个很贤惠的女人,实则两面三刀,和她那个儿子周翰飞简直是如出一辙。

周翰飞所做的一切事情,朱佳慧都心知肚明。表面上,朱佳慧当着周惜雪的面对周翰飞冷言厉色,可背地里现出什么样的原形,只有他们母子两个人清楚。

有一次,周惜雪无意间听见朱佳慧在小厅里数落周翰飞,天真以为这人是良心发现了。不成想,却听到朱佳慧说:“你要欺负周惜雪就欺负,稍微收敛着点,别到时候我在你爸爸面前不好交代。”

周翰飞冷笑了一声,说:“妈咪,我没弄死她算好的了。”

朱佳慧听后非但没有感到意外,反倒说:“你真有那个本事弄死她还不会留下痕迹吗?别到时候惹一身骚,我也救不了你。”

周翰飞听后不屑地嗤了一声,似乎是不甘心。

从那次以后,周惜雪才是真的一心想要离开周家。

好好原住民混成她这样的,也是有够悲催。

不过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这个世界上有千千万万的妈妈,可每个妈妈都不一样。

周惜雪羡慕靳熠有个好妈妈,虽然靳熠并不这么认为。

这一整晚,尽管周惜雪和谢芷蝶聊得飞起,靳熠却从头到尾没有怎么开口,他加起来说过的话可能也没有超过五句。

不知道还以为周惜雪和谢芷蝶才是亲母女。

还不等周惜雪回复,谢芷蝶又发来几个搞怪的表情包,让人忍俊不禁。她真的比年轻人还懂各种网络烂梗。

周惜雪不忍心再拒绝谢芷蝶的邀请,回复她:[好的,妈妈。明天见。]

与此同时,周惜雪感觉到自己的小腿被轻轻抬起。低头,见靳熠正单腿屈膝俯身在她的面前,准备为她换拖鞋。

这事要是放在两个人第一次在古堡见面时,她是打死都不敢相信这个冷冰冰的男人居然会有如此体贴的一面。

但现在的周惜雪习惯了被靳熠体贴照顾,十分自然先抬起左腿,等他换完她左脚的鞋后,便抬起右脚。

双脚换上拖鞋,靳熠用考拉抱的姿势一把将周惜雪抱了起来,直接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周惜雪一想到接下来有可能发生什么事情,便无法抑制地心跳怦怦,就连回谢芷蝶的消息也变得心不在焉。

“想泡澡还是淋浴?”靳熠低声询问。

周惜雪心想泡澡太麻烦,选择淋浴。

速战速决最好。

靳熠不紧不慢将周惜雪抱坐在洗漱台上,转身为她调试花洒的温度。

他的体贴非常具象化,例如为她系安全带,为她换鞋,为她调试花洒的温度,看似是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却总是能在不经意间触动周惜雪心头最柔软的部分。

自从妈妈去世之后,周惜雪不得不变得独立,事事亲力亲为。很多轻如鸿毛的小事让她崩溃,却也是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最容易打动她。

她已经没了妈妈,亲生父亲也冷漠得像个陌生人。父亲和继母后来再育一子,名为周晗昱。周晗昱小了周惜雪一轮,却是一家上下的掌心宠。每每当周惜雪看着曾经疼爱自己的父亲怀抱着周晗昱时那副亲昵温柔的态度,总会让她的心里一阵刺痛。昔日的温情像一把生了锈的钝刀,缓慢而持续地划伤她的心脏。

周晗昱三岁的时候得过一场肺炎,发了几天的高烧,一直住院,因此,周文昊特地去寺院为他祈福,捐了七位数的香火。

可矛盾的是,曾经娇滴滴的周家小姐,沦落到要为了生活费发愁,连在医院治疗的费用都支付不出来的地步。

同样是父亲的孩子,区别是这样的明显。

周惜雪知道自己不受宠爱,便下意识地远离人群,像一片飘落的枯叶,无声地隐匿在阴影里。她早已经习惯了被忽视,却又矛盾地希望,有一盏灯能够为自己照亮。

看着不远处的靳熠,周惜雪的胸口涌起一股暖流,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被偏爱,是妈妈独一无二的乖女儿。

他转过身再次走向她,仿佛手上正提着一盏灯,特地为了寻她而来。

靳熠将周惜雪抱至淋浴间,叮嘱她:“我就在外面,有什么需要喊我。”

“嗯。”

周惜雪到嘴边那句“要不要一起洗”最终还是咽了下去。虽然她不止一次见过他的模样,可让她无拘无束地站在他的面前,好像一时半会儿还做不到。

花洒开着,温暖的水流自上而下浇灌着周惜雪的身体,她不由低头看向自己。按照国人的审美,她是不胖的。可按照Z国的审美,她又有点太瘦了。

这个世界对女性的身体始终保持着近乎苛刻的审视,腰围要精确到厘米,体重有标准的匹配公式,锁骨要能盛住硬币,双腿要有黄金比例。从商业中心的巨幅广告,橱窗里那些没有面孔的人体模特,到社交媒体的滤镜特效,对女性的身材仿佛有一套无形的标准化尺寸压迫着。

反对白幼瘦,苛责成熟韵味,贬低金刚芭比,嘲讽端庄淑女。

无论如何,总有人凝视批判,贩卖焦虑。

在这种大环境下,周惜雪偶尔也会焦虑,这种焦虑在以前并不明显,甚至可以说微不足道。

然而今晚,当她看着玻璃镜面上自己身体的每一道曲线时,不免忧思起来:靳熠会喜欢吗?

好在,这种忧虑仅仅在周惜雪心里停留两分钟时间。

她才不要管他喜不喜欢呢!

她自己喜欢才最重要!

周惜雪这次洗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慢一些,仔仔细细,耽误了不少时间。

不过长夜漫漫,属于他们的时间还有太多。

洗漱完毕,周惜雪把自己塞进粉红色的浴袍,赤着脚走到浴室门边,打开门。

靳熠果然站在门口。

他背靠着浴室门边的墙壁上,双手抱臂,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像个冷酷的守门神。

周惜雪仰头看着靳熠,双颊异常红润。她半湿的长发被.干发帽松松垮垮地包着,抬头时,几缕不听话的发丝从边缘溜出来,贴在她泛着水光的颈侧。

“我好了,你去洗吧。”

靳熠没说话,默默地去把她的拖鞋找过来,又俯身给她穿上。

地板上虽然一尘不染,可到底还是留有一些水渍,光脚容易打滑。

周惜对他道了一声谢谢,再次提醒:“你去洗吧。”

可靳熠却并不着急洗漱的样子,找了吹风机过来,对周惜雪说:“吹头发。”

靳熠并没有把吹风机递给周惜雪,他将她抱到了沙发上坐着,自顾自为她服务。

周惜雪:“我自己可以吹。”

靳熠直接忽略了她的话。

这种服务在两天前发生过。

周惜雪因为生理期懒得动弹,洗完澡之后便不想吹头发,就窝在床上打算等着头发自己晾干。

靳熠当时洗完澡出来,见她头发湿着,也没问她为什么不吹头发,主动拿来了吹风机,坐在床上帮她慢慢将头发吹干。

细腻柔软的长发从靳熠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滑过,带着淡淡香气。他们虽然用的是同一款洗漱用品,但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并不相同。仿佛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信息素在吸引着

他,让他不断靠近,不自觉地将下颌贴上她潮润香甜的发顶。

现在靳熠干脆自己坐在沙发上,让周惜雪分膝坐在他的腿上,以便能一直抱着她。

面对面离得近,周惜雪几乎是趴在靳熠的胸口,目光所及是他上下滑动的喉结,性感的锁骨。

无论如何,他好身材是她亲眼目睹过的,就算是这会儿穿得严严实实,她也能从脑海中描摹他的肌理线条。

大概十分钟过去,吹风机里散发出来的热气灼得周惜雪面红耳赤,她的内心深处仿佛有一簇小小的火苗被点燃,越烧越旺。

这个时候,靳熠关掉了吹风机,对她说:“好了。”

继而,他将她抱起走到床边。

气氛透出浓浓暧昧,就在周惜雪还期待着两个人现在会发生点什么的时候,靳熠将她放在床上,对她说:“你先休息。”

话说完,他转身离开。

周惜雪看着靳熠去了浴室的方向,心下又是一阵酥麻。

她一把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小半长脸,原本就红的脸更加烫了。

这绝对是一个令人煎熬的夜晚,起码对周惜雪来说是的。

从在车上靳熠说想亲吻她身体的每一寸皮肤时,她就开始在想入非非了。不能否认的是,她是期待的。可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她也会羞赧,难以启齿。于是一边耐心等待着,一边又思绪横飞。

让周惜雪没有想到的是,靳熠进浴室之后,竟然整整半个小时都不出来。

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因为缺氧而晕倒在里面,正准备起身去看看时,他打开了浴室门。

靳熠穿着和她同款不同色的浴袍,领口宽松,短发潮润。

浴室内的氤氲追随着他的脚步漫溢开来,像是一张细细密密的网,正铺天盖地地朝周惜雪的方向袭来。

周惜雪看着靳熠朝床畔的方向一步步走过来,刚刚平复的心跳,这会儿又开始紊乱。她小小一只缩在被子里,转动着大眼睛看向他。

彼此目光交汇的一瞬,他并没有太多的表示,甚至还撇开了眼,让人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绪。

靳熠脚步不疾不徐,浴后微湿的短发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泽。当周惜雪以为他就要上床的时候,却见他走到床头,骨节分明的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吹风机。

“咔嗒”一声,插头被卡进插座。

终于,周惜雪躺不住了,一下子坐起来,对他说:“过来,我帮你吹头发。”

略带一丝命令的口吻,夹杂着轻柔的软,无人能抗拒。

她下了床,抓住他的手腕,强行让他坐在床上。

靳熠抬眉看她,没有任何异议。

她光脚站在地上,打开吹风机开始一同忙活。

接下去的几分钟时间里,偌大的卧室里只听到机械运转的“嗡嗡嗡”声,压过了彼此的呼吸声。

周惜雪的手指随意地在靳熠的短发上划拉,故意拨乱。

刚洗完澡的他,白皙的皮肤上也透着淡淡的粉。那双蓝色的眼眸深深地看着她,其实无需多言,彼此心中也了然接下去该发生什么。

一直到“嗡嗡嗡”的机械声停止。

周惜雪按住靳熠的肩,将他推倒在床上,居高临下看着他。她内心无法控制地跃跃欲试着,打算一鼓作气先满足了自己内心的渴求。

可是,当她看向他一脸的纯净无瑕的乖乖模样时,便害羞地扑在了他的肩上,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你接下去还要忙什么吗?”

周惜雪话音刚落下,便感觉到一股炽热的温度贴在她的腰上。

是靳熠的手掌,正严丝合缝地贴在她的皮肤上。

“你希望我接下去忙什么?”

在车上的时候,靳熠便想撕掉她身上的衣服,狠狠地亲吻她的每一寸肌肤。然而,那时候在外头,他不允许任何风险的发生。

可现在,又因为太过期待,反而会担心弄巧成拙。

掌心的粗砺碰触到柔软的皮肤,产生了某种化学反应,一发不可收拾。

停不下,也控制不住。

“不准把问题抛给我,是我在问你。”周惜雪还趴在靳熠的身上,闭着眼睛,根本不好意思抬头。却因为这样,五感变得更加敏感。他的每次一触碰,都会引得她连连的战栗。

“我已经在回答你,感受到了吗?”

周惜雪很明显地感觉到了。

他的手仿佛一根略显粗糙的画笔,从她腰部开始描摹,从脊椎骨往上。

再从头至尾,一寸寸,一点点。

周惜雪在抖。

“会疼吗?”他知道自己有些控制不住力道。

周惜雪摇头,“就是有点痒。”

但是,比痒更多的,是一阵阵的酥麻。

仅仅只是抚摸,便让周惜雪如溺水般,呼吸不畅。可她本能的反应,是更加靠近他。

因为紧张,她下意识地轻轻咬着他的肩膀,让他和自己共感。

可也仅仅只是抚摸,已经让靳熠感到前所未有的餍足。

“老婆。”

这声亲昵的称呼,让周惜雪抬起头,视线交汇的一瞬,她忍不住靠近亲了一下他的唇角。

“再喊一声。”

他闻言,便听话地再唤了一声:“老婆,看着我。”

周惜雪咬了咬唇:“可是,你怎么还不亲我呀?”

“会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又能怎么样?”

“今天是你的生理期的最后一天。”他记得清清楚楚。

“嗯?”

“你的身体还很脆弱。”靳熠说话间,抱着周惜雪,将她翻过来躺在自己身下,俯身看着她,怜惜的目光闪烁着。

周惜雪想到靳熠的过于庞大,也有些担心。

可现在难道要停下吗?

她才不干呢。

周惜雪虽然对此有些懵懂,却也一副已经豁出去的模样。

她双手勾住他的脖颈,让他更贴向自己。继而,主动吻住他的双唇。

“我不管,现在是我检验你学习成果的时候了。”

……

谢芷蝶的电话打来时,是中午十一点。

周惜雪这个点还在睡觉,靳熠倒是已经醒了。或者说,他一整晚都没有什么睡意。

看到来电显示上面醒目的“妈妈”字眼,靳熠直接选择忽视。手机是静音模式,所以没能扰到周惜雪。

一个小时后。

周惜雪满足醒来,下意识摸到了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眼。

便有了接下去这一幕:

“你怎么不接妈妈的电话呀?”

“天呐,都已经十二点了!我怎么那么能睡啊!”

“说好的让你喊我起来!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呀!”

周惜雪“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瞬间清醒。

靳熠幽幽道:“可以不去。”

周惜雪:“不行,都说好了的。”

靳熠的私心当然是不希望周惜雪出门,她最好永远都不要出门,永远和他腻在一起。

他不够餍足,还想一寸寸膜拜她的皮肤,从头到尾,捧着她莹白的足,吮吻她的脚趾。

坐在他的脸上,抑或踩在他的身上。

柔软的,甜美的,多汁的。

从她身体里溢出来的汁液,几乎要让他溺死在其中。饶是如此,还是不够解决他内心深处的渴求。

周惜雪急急忙忙下床去洗漱,没空理会身旁的靳熠。

庆幸是,他们昨晚只是亲亲摸摸,过程虽然无比漫长,一次又一次,但并没有太过剧烈的运动,否则她这会儿很有可能会站不稳。

镜子里,周惜雪锁骨下方有一大片明晰的红痕。如果将吊带裙再挑开来一些,底下更是惨不忍睹。

光是看到皮肤上的一幕,她就有些控制不住地腿软。

至于靳熠,他倒也不只是在

一旁干站着。打电话叫了餐,再去给她挑选了今日的穿搭。

昨晚的吻从她的脖颈处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他确实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她身上留下不少痕迹,所以挑选的衣服需要保守一些,免得她会因此羞赧。

“先吃点东西垫着肚子。”他依旧无微不至,将她从浴室里抱出来走到餐厅。

周惜雪说没空吃了,“妈妈在等着呢。”

靳熠朝她歪了歪脑袋,“我喂你。”

“不要!”大可不必。

周惜雪现在可不敢让靳熠投喂。

昨晚半夜那会儿她饿了,他叫了夜宵让她吃,到最后,变成她躺在餐桌上让他细细品尝。

对于靳熠的学习成果,用一百分来诠释仿佛还不够,完全可以用天赋异禀来形容。

有过第一次的经验之后,这人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拾遗补阙,总结更多经验。

唇舌和修长的手指并用,在她身上制造一波波浪潮。

周惜雪不敢去回想那个画面。

她更不敢去看他红润的双唇,以及关节泛着红润的无名指与中指。

可不能否认的是,这一切的体验都让她感到无比的亢奋,心潮澎湃。

这会儿,周惜雪坐在靳熠的腿上,被迫吃下今日的第一顿。

餐桌上是一份营养均衡的三明治,一杯温牛奶。

“先喝奶。”

周惜雪认命地接受投喂,毕竟她的身体状况摆在这儿,不吃的话真的容易犯低血糖。

“你不吃点吗?”她问。

靳熠幽蓝的目光盯着周惜雪,坦诚且直白:“想吃你。”

语气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那般自然。

“……别想!”

“好。”

周惜雪的胃口不大,手上的三明治她只吃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便都进入了靳熠的腹中,他一并喝下了她剩下的牛奶。

还不够,他将她唇角残余的奶液全部吞入自己腹中,隔着单薄的布料将脸埋入她的柔软之中。

今天天气确实不错,出门时,靳熠为周惜雪挑选了一顶遮阳的帽子,避免她被阳光灼晒。

另一边。

谢芷蝶耐心坐在露天咖啡馆等待,嘴角含着淡淡笑意看着眼前魁梧高大的男人:“Quincy,期待接下来的合作吗?”

被唤为Quincy的男人金发蓝眸,一身熨帖整齐的西装。他漫不经心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勾了勾唇:“Sidney婶婶,你还是把Sawyer想象得太简单了,他不是那么容易受到规劝的人。”

“是么?”

“看样子,他对家族的生意并不感兴趣。”

“那你就不懂了。枕边风这种东西,自然是要枕边人吹才有用。”谢芷蝶前一秒还柔和的脸色在瞬间冰冷,“他能对过往既往不咎,但我咽不下这口气。我要让伤害过我们的所有人,都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