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20.

一个姐姐站起来,一群姐姐站起来。

经过几年的时间,禅院雅子在天上肆的指引下对铸刀的技术越来越熟,身体的控制力和力量在无形之间也变强了许多。

她还是穿着十分得体的和服,陪伴在天上肆身边时踩出莲花小步。

相比于之前和别人发生冲突时,只会沉默的样子。

……现在的雅子小姐已经可以做到优雅地轻提和服边,踩着木屐用脚踹了。

一个姐姐站起来了!!

天上肆非常高兴。

禅院雅子对侍卫出手她也并没打断,而是兴致勃勃地开始对告诉雅子应该怎样出手最痛、最直接。

天上肆说:“没有匕首的情况下,脑袋、后脑、胯/下,这三个地方是优先进攻区域。”

禅院雅子嘶了口气,“跨、胯/下也要吗?”

“要的,”

天上肆认真道:“雅子姐姐这样漂亮的人经常受欺负,就是还击不够!下次来直接踹他下面。”

“好、好的。”

“要是有武器的话,可以找准时机在脖子、后脑、太阳穴上下手。”

天上肆解释道,“这三个位置没有外骨骼做保护,比较脆弱。”

“如果要用匕首刺中心脏,也一定要记得‘刺完左边刺右边’。”

禅院雅子接收到了新信息,她再次雀跃起来。

新世界的大门在雅子面前开了又开。

连带这份喜悦一起,陆陆续续的侍女们开始加入到了天上肆的铸刀计划里。

一开始是秘密进行,后来随着天上肆的地位越来越高,她所幸把这事儿摆在了明面上。

愿意学习铸刀的侍女都可以在禅院雅子那里报名,然后天上肆会呼呼啦啦的带着一大帮子人统一在铸刀室授课。

这样的动静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大。

好几个妄想骚扰侍女的男人们,都被发威的姐姐痛揍了好一顿。

当然,有收获肯定也会有麻烦。

躯俱留队的废物男人们开始把禅院家这‘不正常’的改变进行上报。

禅院扇一向和天上肆不怎么对付,为了避免之前被御三家指责他们“苛责”天上肆的事情再出现,来找天上肆盘问的人换成了禅院直毘人和其他的族老们。

禅院直毘人可能已经想到天上肆想要做些什么了。

身为禅院家的家主,他的想法和看到的高度和两个弟弟不同。

相比于禅院扇的愤恨和禅院甚一的冷漠,他站在家主的位置上看到的更多。

对于禅院扇口中“胡闹”的情景,他也只是问了两个问题。

“为什么要让侍女们做刀?”

禅院的大多数人讨厌女人拥有权利,也讨厌她们拥有思想和自我。

这意味着失去控制,也没办法保证自己在未来的生活里,父权是否还在。

禅院直毘人虽然没像他们那样,有严重的脑癌,但遇到问题的时候还是会率先考虑到禅院们的利益。

“有了普通的武器,我在上面加持咒术的时候会更方便一些。”

天上肆如实道。

毕竟这几年除了特级咒具外,她为了让这一步成功,还是做了一些二级咒具送给御三家的。

虽然有了特级咒具珠玉在前,在加上黑市里的二级咒具泛滥,这些已经满足不了御三家的大胃口了。

但为了让姐姐们顺利的学习,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难道家主大人没发现吗?”

天上肆故意说:“因为大家特级咒具没有办法保护好,所以只能靠着二级咒具或者一级咒具以量取胜了。”

“要是那几个特级咒具还在该多好啊——”

“说来说去还是当时负责安保的男人们太弱了吧?”

禅院直毘人被噎了一下。

见到家主败下阵来,旁边的长老们马上提出自己的建议。

“如果天上你是为了加强咒具的量化,老朽完全可以安排其他有能力的人协助。”

“侍女们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如果你真的……”

“找谁呢?”

“是弄丢我孩子的炳,还是连贼都察觉不到的躯俱留队?”

说到这里,天上肆越发的愤怒,看起来真的像一个沉迷于做刀的刀痴。

因为说话的人不是禅院直毘人,天上肆一点面子都没留给他。

“我都没找那些废物们算账!你现在还要让我重新用他们!!”

“然后等着我的二级咒具或者一级咒具也被盗吗?!”

“垃圾!”

长老被气得手直哆嗦,嘴唇上下颤抖了许久,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另一位长老也不甘示弱地加入战场。

“女人体力、力量、心理素质都比不上男人。侍女们更是胆小如鼠!这样的人跟着学习铸刀,除了拖延进度我思考不出别的答案。”

“哦。”

天上肆左右看了看,见没给自己留位子,所幸直接盘腿坐在地上。那双绿色的眸子向上,仰视着那位长老。

和满屋的族老们相比,她应该更处于弱势一些。但偏生因为那样随意的动作,和满不在乎的表情,让她显得占据了优势。

“那又怎么样?这么想让男人们学会铸刀,实在不行你们就自己找人教啊。”

天上肆耸肩:“会打铁做刀的人那么多,又不止我一个。”

“哪儿一样?!”

长老青筋暴起。

会做刀的是很多,但是能把刀转化成咒具的也就她一个!!

会做了有能怎么样?她还不是不愿意给他们加持?!

何时!何时他们变得这么被动了!

他们完全可以利用天上肆还在世的父母来威胁她,让她做刀。

可这小畜生偏生在禅院过了5.6年,早年为了让她和禅院培养感情,这会儿别说是对他们没有什么敬畏之心了,哪怕遇到亲生爹娘也没什么感觉吧?!

就是因为害怕天上肆不接受什么“还在世的父母”这种威胁,然后让她触底反弹,御三家的人才会一直被牵着鼻子走。

自始至终,为了什么虚无缥缈的权利和更高的地位,禅院家的人都没有想过把天上肆杀死。

可恶!

该死的小丫头!

禅院直毘人迷迷糊糊的哼了哼,就像是酒醒了一样。在长老们各种视线的注视下,他哎了一声,稍微坐直了些身子。

“作为长辈,我可以允许你教给侍女铸刀。但身为家主,需要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天上肆和禅院直毘人对视在一起。

在他突然眨眼的动作里,她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一个人能让姐姐们心安理得学习铸刀的机会!

“那就让他们比一比!”

天上肆站起身子,眼睛亮了起来。

“侍女们大多没有觉醒术式,所以让他们和躯俱留队的男人们比!看看到底谁更有资格学习铸刀!”

让女人们上比试台,禅院长老们闻所未闻。

他们大眼瞪小眼,十分惊愕。

“什……这可从未有过的事情!”

“躯俱留队收留的,都是经过一轮又一轮比试的‘零’们。女人们根本不可能完成这种事情!”

“上台比赛,伤风败俗!”

“砰——”

黑刀重重地锄在地面,主厅的地板随之开裂出一条长印。

穿着和服的女孩提着大刀,面色不善地望着他们,那双翡翠般的眸子里写满了杀意和不屑。

“喂。”

天上肆喊了一声。

“搞笑也适可而止吧。”

曾经在宴会上看着天上肆暴揍禅院长老的几个老家伙瞬间熄了声。

“不是你们要理由吗?公平公正公开的比赛都不愿意接受?”

气氛一时安静了下来,连最会活跃气氛的二长老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禅院直毘人哈哈一笑,就像是没感觉到气氛的凝重一样。

“如果成功了,我就允许你带着侍女们学习。”

“可如果失败了……”

天上肆扭头望着他,嘴角噙着笑意。

“不会失败。”

他们根本就不懂。

能在禅院家当牛做马坚持这么多年的姐姐们,拥有多么厉害的忍耐力!

这样的她们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当然,他们更不知道,不少侍女姐姐在打铁的时候表情扭曲的喊着某个禅院男人的名字。

一锤子下去。

“禅院扇!!去死!!”

一锤子下去。

“禅院直毘人这种废物家主就应该早点下台!!!”

……

嗯,可以说,能发泄情绪又能获得自我的铸刀室,特别适合禅院家的姐姐们。

和那些从性别上都已经获得优势的男人们不一样,在禅院家步履维艰的姐姐,要付出更多、更多不为人知的努力。

也正是因为这样,如果可以保留这光明正大的学习机会,她们什么都能做出来。

·

到不是禅院的男人们没一个好东西,所以天上肆不教。

而是天上肆很清楚,如果在禅院家没有自己的势力,她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走的更远。

侍女姐姐们是她选中的势力,也是她必须要成功建立的势力。

老狐狸们自然知道她的想法,所以才会尽一切努力的打压,在还未成型之前就加以诸多关卡。

当天下午说的要比赛,第二天上午长老们和得知消息的禅院扇就一起制定了规则。

在禅院扇和禅院甚一的统一要求下,在长老们故作无奈实则幸灾乐祸的表情下,这场比试强加了“炳”的队伍。

比赛分成了上下两场。

第一场是以禅院雅子为首的侍女们和躯俱留队的人进行比试。

第二场是躯俱留队和侍女们一组,跟炳的人进行比试。

没错,这是非常恶心的赛事。

明晃晃的针对和恶意。

谁都知道,不管是禅院雅子为首的侍女还是躯俱留队的成员们,他们都未曾拥有术式。

这样的普通人在第一场比赛中都已经是筋疲力尽,再去进行第二场和“炳”的比赛,无非是以卵击石。

这种条件提出来,就是在欺负小朋友,也是故意让她赶紧收回荒唐的想法,老老实实选择禅院的男人们进行铸刀的教学。

天上肆在知道赛事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立马同意,并要求他们追加奖励。

躯俱留队没参赛的人自动和没参赛的侍女姐姐们一组?

那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