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老冯,你这就是让我们多绕一点路!还说练兵!练的什么兵?连炊事班都没练着!”
“哎~话不能这么说,这么多对手呢!”
“除了人数多,他们还有什么,南朝鲜军好歹沾一个跑得快,他们就像傻狍子,站在那里,动都不动。干掉脑袋的事,居然都没有人警戒放哨,几百人专心打群架,我们的坦克都靠近了,炮口都戳脸上了,他们才看我们一眼!”
冯老笑呵呵:“坦克?不用不用,他们不配。”
对面很不高兴:“还不是你说的,什么全副武装,拿一把小破枪,就叫全副?!这种小事,你叫几个派出所户籍警都能解决!”
冯老很诚实:“那不行,户籍警下手没轻没重,会把他们全杀了,我们要口供,不要死人。”
冯老没有瞎吹牛,王雪娇确实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人数太多,不如以请客的名义给他们下药。
最后没有采纳的原因是,下药造成昏迷,就不能判定制毒工厂里的毒跟他们有关。
现在不仅有他们亲笔签名的销售同意书,抓捕现场还有荷兰公爵特使扔下的称重和试货用的工具。
光他们自己身上带着的毒品份量,以及这些人,人均有前科,有些还身上背着几个城市的通缉令,绝对足够判刑了。
对面:“……”
冯老好言安抚:“想生擒就生擒,想轰死就轰死,这不是显得你们更厉害吗?改天来北京,我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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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有一支队伍奉命开往演习场地,据说是要进行日常演习。
最高指挥官得知最终任务目标是要抓捕近千人的非常有军事素养的武装毒贩,他非常兴奋。
近千人呐!!!
比一个营都要多!
他知道毒贩子有多心狠手辣,也听说过毒贩子有钱,说不定从走私渠道搞到了特别牛逼的美械。
在他的脑补中,被王雪娇带来的这些毒贩子个个是武装到牙齿的美国大兵,军事素养惊人,异常团结,见人就下死手。
结果……
什么近千人,也才四百多个……“近”是可以这么近的吗!
武器倒是有,热武器都是短枪,他们都是各显神通过来的,长枪不方便带。还有好几十个穷鬼,身上只有匕首。
军事素养……确实有抗美援朝后期的美军军事素养:举手投降,蹲在地上的速度特别快。
要是以跑得快而闻名的南朝鲜士兵,一下子跑散开,说不定还真得抓个三天三夜。
总之,他的战士一到,就结束啦!炊事班甚至都来不及表演一下战地做饭的绝技。
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的文宣干部甚至都来不及拍照,为了不白来一趟,他安排几个士兵,把垂头丧气的毒贩子拉起来,“刚才怎么打的,你再表演一下那个那个,就是那个……”
然后,那几个被看中的毒贩子,又被摔打了一番,摔得不生动、角度没找好、底片忘记卷,就得重摔……
一个毒贩子绝望地喊出:“怎么能这样,你们不是优待俘虏吗!!!”
……
这四百多个被抓的毒贩子里,有几个背着五个市公安局签发的通缉令,有几个身上背着人命……细究下来,周大的档次,在他们中间,也就是个中上。
他们甚至都不觉得自己被抓跟贩毒有什么关系。
在边境,几百号人打群架,正好有演习的解放军路过,把他们都抓了,不是非常合理的事情吗?
他们甚至觉得被教育几句“打架不好,以后不要打架”,就可以回家了。
谁知道部队的人把他们带去了警察局,一搜身,再一查,新案旧案,就全有了。
刚才在人群里第一个出声起哄架秧子的就是钱刚,第二个当捧哏的是韩帆。
他俩坚定跟着去了警察局,亮明自己的身份,死皮赖脸地把四百多个人里,曾经在绿藤犯过事的都给扒拉出来,足有二十几个。
还有几个人并没有犯过事,但韩帆和钱刚从供词里感觉到他们也许与绿藤的几个悬案有关,于是采了血样、指纹,以及DNA样本。
现在做DNA很贵,一千块一个人。
他俩没钱,便打报告给曾局。
一向小气抠门的曾局一听说这就是王雪娇参与的项目,还有韩帆和钱刚告知,那四百多个人抱头蹲下的熟练度。
曾局判断他们绝对个个有前科!
于是,他异常大方:“做!凡是你们怀疑的,全都做!局里出钱!”
果然又发现了几个案子的嫌疑人,那些案子挂了三四年没有任何破案线索,大家都觉得这案子也许到嫌疑人死,都不会破了,没想到,被搂草打兔子给搂着了。
还有十几个人的DNA样本没有在绿藤市局挂号,但根据口供,他们都有在汉东省出没的记录。
一千块一个呐,十几个就是一万多!
一万多扔水里,连个响都没听着!
那不是要了曾局的命吗!
曾局一琢磨,不能浪费,便向全省发布消息,说自己这边有十几个嫌疑犯的DNA样本信息,如果各位兄弟城市有什么没着落的案子,不妨来找我们。
各地都在为悬案而烦恼,消息一出,另外十二个地市一起来了,其中包括姑苏市局。
都是人命大案,目击证人、身份信息全都没有,只有无名无姓的DNA样本被提取了。
拿来与绿藤这里的DNA样本一对,有三个悬案的犯罪嫌疑人直接确定!
还有一个DNA样本,虽然与已有样本不是同一个人,但有高度相关的亲属关系,胜利向我招手!曙光在前头!
人,在绿藤市的人手里抓着,如果没人要的话,就要转送给其他主办地区,比如内蒙古,毕竟他们的贩毒行为是在内蒙古。
姑苏市局的局长打电话来了,以前曾局只能从他的吴侬软语里听出阴阳怪气,现在终于感受到了温柔似水:“现在这几个人在哪?”
曾局心情大好:“在我的人手里。”
姑苏局长:“哎呀,老结棍咯,怎么抓到这么多?”
曾局:“没什么,就是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工作。如果你们要的话,得赶紧,不然,就要送给内蒙古了,他们最后一个犯案的地点是在那。”
姑苏局长:“内蒙古哪里?我们马上去接。”
曾局:“不着急,对了,DNA样本检测的钱,是我们市局的人垫付的,哎,小伙子们可怜哦,身上没钱,求爷爷告奶奶借钱做的……要不是他们借到了钱,根本都做不起这么多人,一下子借了好几万,现在连回来的火车票钱都没有了。回来还有好多工作在等着他们,都来不及赶回来……”
话说得如此清晰,再装傻,就不礼貌了。
姑苏局长一咬牙一跺脚:“他们在哪?有机场伐?机票钱,我替他们出了!让他们赶紧回来,继续工作,好伐?”
挂了电话,曾局在办公室里乐呵呵地搓着手,满面红光:“我就知道~王雪娇同志是个好同志!”
没有一颗速效救心丸是白吃的!
韩帆平生第一次坐上了飞机,与钱刚一起乐呵呵地飞回了绿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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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特使”微笑地看着王雪娇:“我把你送到火车站?你直接买张票去北京复命?”
王雪娇摇摇头:“还没完呢,麻烦把我送回去,我还有点事呢。”
特别行动组的人都各有任务,互相之间不打听,不往来,也不会给出行动建议。
从内蒙古回同心县,坐的是制药厂的卡车。
取道盐池县,想在县城稍微休息一下,吃点东西,不想,却被盐池交警大队设的卡子拦下来。
交警围着他们的车子转了一圈,挑出十几项毛病,什么车胎不干净,车牌上有灰尘、放在车斗里的东西没有用绳子拴住之类的,最后开口罚款五百块。
然后,不由分说,他们便把车开走了,要他们去交警大队接受处理。
特别行动组的人都是遵纪守法,循规蹈矩的人,本以为是交警正常执行公务,也没往心里去,想着去交警大队解释一下就行了,国家的交通法没规定密封车斗里的盒子要拴住啊。
此时有好心的司机告诉他们:“唉,就是讹上你们啦,准备钱吧,不然车拿不回来了。”
盐池县交警大队的徐大队长是出了名的恶徒,有大货司机被无故罚款、扣车数次之后,一怒放话,愿意掏两万块买他的人头。
“两万块不少了呀,那他怎么到现在还没死啊?”王雪娇兴致勃勃。
好心司机摇头叹息:“嗐,人家手眼通天,厉害的狠呐,不仅在盐池县有关系,在市里也有关系!以前有个县里的书记要查他,他当天晚上就拿着菜刀去书记家啦!”
“公爵特使”与“大地母神”对视一眼。
公爵特使:“他手眼通天哎,你知道吗?”
大地母神:“不知道,没通到我这。我问问陈书记,有没有通到他那里。”
说着,王雪娇就拿起电话,拨给陈书记,告诉他,他给予省内通行便利的制药厂卡车,被盐池县的人无理拦截,并且张口就要五百块罚款,这已经大大超出了交通处罚法的范围。
然后,王雪娇和“公爵特使”去交警大队,把法条一条一条的拿出来,摆事实讲道理。
徐大队长最后被她说烦了:“在盐池县,我就是法律!告诉你,这车,你是别想要回去了……除非……”
他的眼睛在王雪娇的脸上身上转了一圈:“……你陪我睡一觉。”
“哈哈哈……”王雪娇笑笑,“有意思,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徐大队长脸色一变,他掏出佩枪对着王雪娇,手指搭在扳机上,意图恐吓她:“你找死!”
枪声响起,鲜血四溅,子弹打中徐大队长的手,佩枪掉在地上,
是站在一旁的“公爵特使”开的枪。
他有十足的理由开枪。
徐大队长手·枪的保险开着,他的手指搭在扳机上,枪口对着人而不是对着天,不管从哪种角度来诠释,这就是要动手的意思。
徐大队长在此横行多年,从来都只有他掏枪吓唬人,从来没有别人掏枪吓唬他,更别提一声不吭,直接开枪。
他捂着手,看着那枪口还没有收起的意思,他吓得连惨叫都不敢,瞪大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两人:“你们……你们……”
“我们是外地人。”王雪娇微笑看着他。
外地人,是一种客观描述,也可以理解为一种威慑。
徐大队长自己是交警口的,他最清楚,这个年代,在这些穷乡僻壤有多少个背了一身通缉令,都抓不住的外地人。
他不认识王雪娇,不过,他能感受到她有一种视人命如粪土的气质,那个男人开枪,是打他的手,这个女人开枪……怕不是第一枪就奔着他的脑门来。
所谓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杀人如同家常便饭的人,不知道手上有几条人命,对这些亡命徒来说,杀一个跟杀一百个没什么区别。
想到这,他声音颤抖:“求你们放过我,你们的车钥匙就在桌上……我我我就当今天没看见过你们。”
正说着,忽然楼梯传来一阵脚步声。
徐大队长眼睛放光:“一定是设卡的交警回来了!”
他们身上都有佩枪,眼前这对男女,不过两个人两把枪,难道还能飞上天了不成。
人来了,门是开着的,露出黑压压的人头。
他们不是交警,而是在院子里排队准备交罚款的司机们,他们之中有不少是老司机,几年来,经常要走这条道,就没有不被徐大队长欺负的。
刚才听见办公室里传出枪响,他们第一反应就是终于有义士把狼心狗肺的徐大队长给宰了,他们立马冲上楼,想看看这个王八蛋的凄惨死样。
徐大队长人还活着,不过手上在流血,枪也掉在地上,已经足够让受欺压的司机欢欣鼓舞。
司机们想冲进来,把这个昔日踩在他们头上的恶霸打一顿出出气,被王雪娇拦住了:“哎,想抢我的功劳啊,出去!”
要是王雪娇跟他们摆事实讲法律,他们热血上头,是绝对听不进去的,听王雪娇说抢功劳,他们反倒能接受。
人们再亢奋,也得忍忍。
他们转而七嘴八舌地好心劝王雪娇:“马上警察就来了!你们快走吧!”
看得出来,这位徐大队长的群众基础是真的很差了,不仅被他欺负过的司机不帮他,就连跟他一起吃喝嫖赌的同事也没有一个上来看一眼……总不能说司机们都听见枪声了,他的同事们没听见吧。
王雪娇笑笑:“我就是要等着警察来呢。”
楼下再次传来脚步声,县公安局的警察来了好几个,徐大队长又觉得自己行了,当警察们进来的时候,徐大队长举着受伤的右手给他们看:“他们有枪!”
本以为自己能得到支持,再怎么说,这两个穿便装的人也不能拿枪啊!
谁知,进门来的警察,看着王雪娇,客气地问道:“你就是余梦雪?”
“对。”
又转头问“公爵特使”:“你是程大山?”
“对。”
“跟我们到局里走一趟吧。”
徐大队长大喜,撑腰的果然来了。
他的伤口被处理过之后,也被带到县公安局,他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是受害者,他要指证这两个非法持枪的人。
等到他到了县公安局,发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那个女魔头和开枪打他的男人,居然没有被上手铐关起来,反倒坐在外面,跟几个警察谈笑风生,相谈甚欢。
屋里还有其他几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也在交流。
徐大队长:“你们……他们……怎么回事?”
警长看着他,敛起笑容:“来啦?来了,就交待问题吧。”
“啊?”
那几个不认识的人,是从市里赶来的。
上次全省大清查,整顿干部作风,清除害群之马,才过了几天啊,怎么又出了?
而且,又是陈书记亲自打电话到市里来,说盐池县出了一个无法无天的交警大队长,抓了一个在吴忠市投资的外商。
陈书记!
来投资的外商!
被交警大队长抓了!
这三个短句组合在一起,惊悚效果拔群。
再继续细问这位缅甸商人的枪是哪里来的,她居然是隔壁韦州镇派出所的临时工。
正常情况下,外国人+派出所临时工也是一个炸裂词组,因为在正规大城市,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同心县是什么地方,刚出生的婴儿都能当正式工,外国人当临时工,还有持枪资格,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既然这是陈书记亲自关心的人和事,兴许这个临时工的身份还是陈书记点头给的呢。
毕竟这里的治安……大家懂得都懂。
来投资的外商,那可是一个活宝贝,她想要一把枪防身,有什么错。
于是,在一众人的自我脑补中,陈书记都莫名的成了一个利用职权给外商开绿灯的人。
王雪娇听出来他们的意思了,不过,她也不想纠正,哎,随便吧,我们绿藤市局都成什么地方了,我们曾局都成什么人了。
再多来一个被误会的好人陪陪曾局,曾局应该会很开心的吧。
王雪娇是如此的善良。
徐大队长完全没想到自己一个受害人,怎么就突然成了被审问的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审问的,他干的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不过鉴于他有一位当县长的亲戚,连县委书记的家,他都敢提着菜刀去夜访,一般人也不想招惹这位小衙内。
徐大队长的业绩是从1983年开始的,不是那一年他参加工作了,是那一年就有人写举报信检举他了。
整整十年,他自岿然不动,不仅没有被处分,而且,还受表扬、得嘉奖。
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睡女人,嫖娼也可、别人主动送也可,还有被处罚的司机的老婆,到交警大队交罚款的时候被他看上,他告诉那个女人,要是你陪我睡,我不仅把你家掌柜的车还给你,还给你五百块,要是你不肯,就要罚两千。
被人花两万买人头也是真的,不过那个司机之后再也没有在盐池出现过,也无从兑现奖金,大概是这个原因,所以他才能苟活到现在。
上次的大清查,他本属于民愤极大的那一款,应该被开除公职。
然而,他的亲戚替他把所有人的举报信都按了下来,包括通过邮局寄的,看到有跟他发生纠纷的人要坐车去市里,也被他的亲戚派人拦下来,普通人家连个电话都没有,更没办法打电话向市里举报。
总之,消息就被封了个严实,他就这么平平安安继续过他的日子。
如果不是他拦下了王雪娇的车,还对王雪娇起了色心,他还能继续当他的一方霸主。
此时,他的县长亲戚打了一个电话,到县公安局,要求放人。
王雪娇在他们通话的时候,拿手机拨通了陈书记的电话,对着县委书记说了几句,把县委书记逗得火起,大声说了几句类似“你得罪了我,就别想在盐池县混!连吴忠市,你也混不下去!”
陈书记的声音缓缓传出:“是不是得罪了你,在宁夏也混不下去了?”
县长没听出是陈书记的声音,误以为是跟自己不对付的县委书记,他大喊一声:“对!陈书记是我姐夫!你等着丢官坐牢吧!”
陈书记:“???徐震山,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娶了你姐姐?”
县长:“!!!”
一场闹剧以挂断电话,陈书记打算亲自见见这位从来没听说过的小舅子而结束。
“来,还有谁!一并请出来。”王雪娇坐在盐池县公安局的椅子上,双手轻松地搭在扶手上,后背靠在椅背。
这里搞关系,根本都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根本都不藏着掖着,只有不想查、不敢查,只要有人愿意查,绝对一查一个准。
查着查着,就查到了周家的头上。
盐池县左边是同心县,右边是陕西省,周家是以做生意起家的,后来贩毒,都需要有人给他们家的货行个方便。
徐大队长多次以权谋私,哪怕是在禁毒专项治理斗争期间,也把周家的毒品一车一车的放走,任由他们流进陕西,再从陕西流向全国各地。
王雪娇还有意外收获。
周大、周三和周四都落网了,周二在家,在明面上,他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机关干部,前几个月去市里积极争取自来水铺装,还赢得了市里领导的一拨好感。
他要是坚称自己并不知道自家兄弟们在贩毒,只是以为他们在做生意,那他什么事都不会有。
现在,徐大队长的口供里说了,每次周家有毒品要运过来,都是周二跟他联系。
大家都是体制内的,好说话。
关于周二的供词,有录音,有纸张记录,按指纹,签名字,不容抵赖。
一切手续都办理完毕,王雪娇和“公爵特使”这才离开。
“公爵特使”以为自己只是按照冯老的要求,把王雪娇送回同心县。
谁能想到,就是因为想找个地方停车吃饭,硬是吃出来了这么一场风波。
他叹为观止:“我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从来没有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特别行动组,人均低调、沉稳、内敛……唯一不内敛的前辈,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去国外,折腾外国人了。
“我记得行动组最早的任务,只是找出周大的犯罪证据,然后把与周大抓捕归案。”
王雪娇理直气壮地看着他:“我就问你,周大犯罪证据有了吗?被抓捕归案了吗?在菜场买精瘦肉都得被搭一点肥的,这不是很合理的事吗?再说,在菜场搭肥肉,那肥肉还得要自己掏钱买,我都没有要冯老多给我开工资呢。”
她说得实在太有道理了,就连“公爵特使”也无法反驳。
将王雪娇送到韦州镇以后,镇上还很宁静祥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一阵,纪委来人,正在上班的周二带走调查。
王雪娇还没有马上离开,她不确定这里的工作是不是真的都已经收尾了。
如果还有什么漏网之鱼跑回来报信,或是有别的阴谋,她也好及时跟进。
事实证明,坦克和大炮挺好用的,明明一炮没开,四百多个人,愣是没一个敢赌炮弹会不会落在自己头上。
镇上相当的安宁和谐,王雪娇顺手把制药厂的事情给处理了。
毕竟陈书记对她还挺好的,她扯着陈书记的虎皮当大旗也好几次了,都很有用。
是时候回报一下了。
陈书记已经知道这个制药厂被周家人当成制毒工厂,而且连着他给出的优惠措施,也被毒贩子利用,他又惊又怒。
他才去韦州药业视察过没多久,省里的报纸都说那是西海固地区脱贫致富的一面旗帜,大家拭目以待。
……就这么个待法啊,待出了个啥!
撤吗?这家厂已经被省里抬起来了,要是就这么宣布因为它涉毒,就关门歇业,确实对各位领导的面子影响极大。
不撤吗?这么一个厂子放在那里,还能生产啥呢?生产出来能不能卖出去呢?都是问题。牙一咬,就当这事不存在也不是不行,反正只要不上新闻,就不会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平息事情不难,只是陈书记也很可惜,这么大一个厂,里面的设备那么先进,就此废了吗?
王雪娇适时出现,建议陈书记可以考虑让这家工厂转型成营养保健品专业户,至于制药厂到底由谁管理,就得请陈书记考虑了。
宁夏这么多好东西,随便提点枸杞、沙棘里面的营养成份,好好做营销推广,赚得绝对不会少。
王雪娇的建议很实用,不伤体面,还能不忘初心,继续脱贫致富。
陈书记同意了,不过这次没有贸然行事,他派出考察团,到东部和南部各大富裕发达的城市进行调研,确定王雪娇说的“美白”“益寿延年”之类的保健品是好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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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王雪娇听说在中卫市,也进行了一次雷霆抓捕行动,不仅是穆萨和三个狂信徒被抓了,并且从他们嘴里审出来的消息,又扩展到整个南疆和北疆,一些隐藏很深的狂信徒都被抓了出来。
不仅有人,还有藏好的简易炸弹、枪支。
如果这些东西全响了,不知道要死伤多少人。
“哟,很有效率嘛~”王雪娇对帖木尔同志的工作能力大加赞赏。
然后,她就看到了帖木尔出现在自己面前。
王雪娇很诧异:“你不应该回去了吗?”
帖木尔看着她的眼神怪怪的:“你给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真的有神力?”
王雪娇困惑地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她拿起树枝,摆出击剑的姿势,对着帖木尔高喊:“哪方妖孽,敢附身我们帖木尔大帝,退!退!退!!”
这次连张英山都觉得帖木尔不太正常了,满腹狐疑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帖木尔这才把在中卫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中卫,紧贴着黄河边,狂信徒们在这里等着。
按照计划,他们会在这里揣上毒品,向全国各地分销,然后把所获利润带回新疆,成为狂信徒的活动经费。
为免狂信徒心中仍有私欲,不够“狂信”,那三个狂信徒对每个狂信徒的姓名、各拿了多少克……等等信息都进行了登记。
同时还举行了血誓仪式,每个人都按了血手印,立誓绝不背叛,否则,永坠火狱。
登记表由一个最孔武有力,还带着枪的人收着。
后来,在公安和武警的联合围剿行动中,其他人都落网了,那个人趁乱跑之夭夭。
如果没有那份登记表,狂信徒们的性质,就有可能变成“非法持有毒品”,也无法被定义为恐怖组织。
帖木尔追了他四天,根本没有一点消息,他觉得那个人肯定已经跑得无影无踪,想到可能这辈子都可能追不着,而这些狂信徒也会被轻判,帖木尔感到很沮丧。
然而,转机出现了,在他所在的小县城里,一条爆炸性的消息不胫而走:“XX宾馆里有个外地人,死在床上,可能是被鬼杀的。”
帖木尔做为一个唯物主义无神论战士,才不信什么中邪被鬼杀了这种事。
他觉得自己的任务已经是死局,想起王雪娇说过“做人要对世界抱有好奇,谁知道会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呢”,便索性去看看。
果然,有趣的事出现了,死者正是他要找的人。
死亡原因是全身多处器官衰竭。
帖木尔说到这里,突然卖起了关子,对王雪娇和张英山说:“你们猜,为什么会这样?”
张英山第一个回答:“你们抓捕的时候下手太重了,把他活活打死了。”
被钝器伤得很严重,人也有可能器官衰竭而死。
帖木尔“呵呵”一笑:“要是能把他打成器官衰竭,我还能让他跑了?!”
张英山继续猜:“他本来就有病?”
吸毒过量也可以造成这样的结果。
帖木尔还是摇头:“你们绝对猜不到!是吃的!”
王雪娇低着头,眼睛盯着地板,眨了几下眼睛,忽然吐出一句:“是stevens—johnson综合征吗?”
“啊?”两人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王雪娇补充道:“就是累及皮肤和黏膜的急性水疱病变,一种迟发性过敏,过敏是会死人的。”
“!!!”帖木尔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帖木尔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死亡原因,当时医生说了一遍,他都记不住,专门抄了下来,打算写报告的时候用。
死亡原因是:“抗生素过敏,产生表皮松解坏死型药疹,导致多器官衰竭。”
这是一种相当冷门的死法。
对于九十年代的中国人来说,“过敏”这个词代表:
1、小孩挑食不想吃东西的借口。
2、宴席上想逃避酒桌文化的理由。
3、身上红一点痒一点,多吃一点锻炼锻炼就好。
反正绝对不可能死人的。
帖木尔低下头,看着王雪娇刚才看过的地面:“是地上的什么东西告诉你的吗?你不会真是什么大地母神吧?”
“我记得你是一个无神论者。”王雪娇看着他。
帖木尔无奈地看着她:“我本来是,现在……一般来说也是……但是遇到你之后,就不确定了。”
王雪娇看着帖木尔:“你觉得,那药是我下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真的是你?!”帖木尔伸手摸了摸脑袋,怀疑是不是有什么草叶子、树枝子掉在他的头上,把他脑子里想的事情偷出来,告诉它们的“大地母神”。
帖木尔真的是这么想的,只是他不好意思说,毕竟,王雪娇那会儿人在内蒙古,怎么可能手伸这么长。
可是,那个过敏源,就是韦州药业生产的那种抗生素。
虽抗生素不是什么特别稀罕的东西,但是,帖木尔以前就听说过王雪娇下药成功,顺利完成任务的故事。
再加上,抗生素是王雪娇提议生产的。
现在王雪娇还能一口报出那个人的死亡原因,如果不是她还能是谁?
王雪娇笑笑:“什么大地母神,所谓前知五百年,是读书看报学历史,后知五百年,是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那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帖木尔受不了她神叨叨地卖关子了,只想知道正确答案。
王雪娇笑道:“你来找我,就说明事与我有关。”
“你又说那个人死了,如果是很常见的死因,就不会神叨叨地让我们猜,一定特别罕见。”
“与某个具体的人有关,又是罕见死法,能把这两件事联在一起,我只能想到下毒,不管是潘金莲给武大郎下毒,还是铊中毒,都是这样。”
“你们没事不会乱吃药,鉴于你们是在中卫停留,那里是黄河边,出名的特色菜就是黄河鲤鱼,所以,我猜你们应该吃了鲤鱼。”
“据我所知,韦州药业的不少抗生素是被养殖户买去防止鱼生病的,鱼吃了大量抗生素,会在体内囤积。”
“综上所述,除了抗生素过敏导致的暴毙,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能性。”
王雪娇笑道:“反正,要是猜错了,就找你问正确答案呗~”
帖木尔赞叹道:“这你都能想得到?”
“还好啦,哈哈哈哈哈……”
王雪娇心想,要是让你知道我玩狼人杀时候猜出香港人是狼人的理由,岂不是要更加震惊。
她忽然眼睛微眯:“其实,你到底是回来干什么的?不会是想着如果是我下的药,你还要让我写报告吧!!!”
“不,我就是要确认一下,那个人的死到底是不是与你有关。在出发前,你跟他们也一起吃过饭,万一你也给他下了什么七天之内暴毙的药……”
王雪娇无语地望天:“首先,把《天龙八部》从你的脑子里删掉,那种定时发作的断肠散什么的,只有在武侠小说里才有。抗生素过敏,最迟能迟发到两周呢,人坐着火车都已经到欧洲了。”
“反正这事可不能赖我,我什么都没干,我是无辜的!休想让我帮你写报告!”
帖木尔忽然笑起来:“堂堂余小姐,居然怕写报告。”
“对!就是!”王雪娇大方承认,“写报告令我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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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娇运到墨西哥的那箱假药,已经为恽诚挣来了业绩。
当她往墨西哥发货的时候,也顺便跟恽诚说了一句:“货到港的三天之内,墨西哥的边境,不是美国跟墨西哥,就是危地马拉跟墨西哥的边境,会激烈地打起来,古兹曼就在打起来的地方。”
叶永真毕竟只是一个销售经理,而不是化学专家,他根本就看不出来他从感冒药里提炼出的类似麻黄碱的东西,已经被何教授蓄意添加了奇怪的化合物,让它的性质变得很不稳定。
他按照自己习惯的操作方法,制成了两吨冰,并且交付给古兹曼。
然后古兹曼将它们转卖给危地马拉的一个大毒枭,收到钱之后,他便离开危地马拉,返回墨西哥。
两小时后,那位大毒枭的手下急急忙忙赶来通知他:那批冰已经变成了黄黑色的怪东西,抽起来就跟抽面粉一样,“没劲”。
大毒枭暴怒,也不给古兹曼解释的机会,让自己手下堪比国家军队的私人武装追上古兹曼,在墨西哥和危地马拉的边境,他们追上了古兹曼,几发火箭炮对着他的车轰了过去。
不幸的是,他们的准头不太行,火箭炮击中了路过的车。
车上,有一位枢机主教被殃及池鱼,他的车被炸飞上了天,砸在古兹曼的车上,古兹曼重伤,他的手下带着他逃走。
那可是梵蒂冈教皇派来的枢机主教!
虽然,教皇他没有几个师,可是,教皇他有上亿信众。
教皇要求调查事件原因,当地信众积极提供线索,告知可怜的枢机主教是无辜的,那些人应该是想打古兹曼。
古兹曼藏身养伤之处,也被人扒了出来。
恽诚怀着激动又欣喜的心情给王雪娇打电话:“我的上帝,我真不敢相信,你真的做到了。”
“那当然。”王雪娇从容轻松,好像激动的恽诚才是没见过世面的二愣子。
其实她心里也特别激动,因为,她对古兹曼行动的预判,全是猜的:
恽诚说过古兹曼在做特别大数量的交易时,会亲自出现在现场。
古兹曼想给新得的美女买古堡,那个古堡挺贵,堂堂毒枭买城堡,不可能还搞按揭贷款,肯定是全款。
全款买了房,总不能像普通人家一样慢慢装修,一点一点添置,肯定也是一把买齐。
那么,他一定需要很大一笔钱。
所以,叶永真为古兹曼做的这批货,有很大的概率是一次性全部卖出去。
那么,古兹曼就有可能去现场。
……要是他没在现场……那就没在呗,兴许他是发现有恽诚的人在盯着他了呢,好歹也是个从业十几年的大毒枭,对危险的感知灵敏一点也很合理。
古兹曼刚进危地马拉的医院,就被与CIA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墨西哥警察逮捕,并计划引渡去美国。
在这整个事件中,恽诚向CIA提供的情报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他因此获得了嘉奖。
只是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恽诚认为自己值得得到更多,但是CIA的高层觉得他不属于正式序列,这是在他这个档次里最高档次的奖励了——这是官方理由。
真正的理由是:CIA的各位“史密斯专员”借着反恐的由头,不小心贪得太多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果国会老爷们问起,就是那笔钱都用于在俄罗斯招募间谍了,还有很不错的招募视频,直接发在俄罗斯寡头控制的电视台。
制作电视广告一笔钱、买通电视台又是一笔钱,招募间谍的HR出差费还是一笔钱……虽然一个人都还没招到,但是钱已经出去了。
CIA内部并非铁板一块,有人在台上,就会有人在台下。
在台下的人想上台,这样才能捞得更多。
他们把真相告诉了恽诚。
他们的目的是希望恽诚可以多多把精力分配给他们的项目,多多为他们的情报线提供信息。
“他们对你不好,你不要对他们这么用心,随便糊弄糊弄就得了。”
“他们还从其他国家偷运文物和珍稀动物,送给背后的财阀,你可得小心一点,不要查到他们头上,否则华盛顿会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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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八卦的时候,同时能够给予讲述者充足情绪价值的王雪娇,真诚地帮恽诚骂CIA的官老爷们不做人:
“他们凭什么这样,要不是有你在外面累死累活,为他们收集情报,他们能像现在这样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喝着咖啡,摇脚看报告吗!他们吃了肉,好歹也给你分点汤啊!这是演都不演了!”
得到王雪娇的正向反馈,恽诚心里舒服多了,出于好意,他提醒王雪娇:“你最近尽量不要碰海上的事情,特别是从羊城港出发的商船,其中会有转运船,上面装着送给他们的礼物,连我都不知道转运船的具体编号,无法具体的告诉你,你全都别碰就行了。”
所谓转运船,就是用来运一些不方便直达的东西。
比如美国及其欧洲盟友对朝鲜禁运,但是迈巴赫却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了平壤,还出现在电视新闻里,“啪啪”地打美国脸。
其中就是不知道经过了多少道的转运,硬是把这么大件东西,运到了美国最在意的人手里。
他们,指的是各位国会老爷们。
国会老爷们也是人,多的是喜欢黄金珠宝,古董名画的人。
王雪娇看了一眼墙上的挂历,明天是六月一号了。
她心念微动,随口答应了一声,便把电话挂掉。
王雪娇与张英山以及狗剩回到北京,向冯老述职。
这次的事情,都是王雪娇在主导,张英山都是听从她的安排,所以,他没有进去,在外面端端正正地坐着,抱着狗剩,等王雪娇出来。
冯老说过,这次结束之后,会给他们一段时间休息。
等她出来,就可以回绿藤了。
为了抓一个周大,几百个人陪绑,冯老已经很适应了。
这有什么?我年轻的时候给阵地送个饭,也会随手炸几个美国人。
“你对绿藤市局是真有感情啊,抓个周大,还给你们曾局送过去二十几个人,前天的省级会议上,你们曾局心情特别好,还说要请姑苏市局的人去你们绿藤最好的那个……金古饭店吃饭,……我记得,他一直很节省。”
“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再说,还不知道是谁掏钱呢……”王雪娇摸摸鼻子,心想自己一会儿要提的事怎么开口。
冯老注意到她的状态不像过去那么精神,好像随时能把屋子给拆了。
反倒是犹犹豫豫,显然是有话要说,不然现在早就已经得意地双手叉腰了。
冯老:“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王雪娇点点头:“嗯。”
“那就直接说。”冯老呵呵笑道。
王雪娇想了想,缓缓开口:“我确信,CIA向五角大楼汇报了一条消息,说我们国家的一艘船上,装有硫二甘醇和亚硫酰氯。”
这两样都是化学武器的原料,中国在1990年就不对外销售了。
冯老眉头紧皱,他问了一句:“消息可靠吗?”
王雪娇点点头:“但是具体的日期、时间,还有船名我不确定。”
毕竟是整改过的小说,有些地方用真名,有的地方用假名,万一把银河号改成叫金海号呢?
她只知道这么大的事件,一定会出现在这个偏现实向的小说里。
冯老眉头皱起,他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真的有这种东西,坐实了销售化学武器,如果没有,美国人也会上门来搜。
1937年日本人要搜宛平城,过了五十六年,美国人要搜远洋商船。
谁都知道,随便让外国人上船搜,是奇耻大辱。
但是要怎么处理,也是一个问题。
以现在海军的实力,实在是没办法护航。
如果不是实在受气受得太多,第二艘航母下水的时候,一位六十五岁的海军少将,也不会在参加电视节目的时候,当众失声痛哭:“我们受了多少窝囊气才有今天!”
王雪娇也能感同身受。
055D在澳大利亚乱蹿的时候,她的妈妈也很激动,并且告诉她银河号那一次,有多难受。
整整33天,就这么被扣在公海上。
新闻联播天天提,外交辞令从“抗议”升级到“严重抗议”,然而抗议到最后,还是让美国人上船了。
当时的舆论都炸了,骂声一片,说窝囊、丢人。
同时妈妈也告诉她,跟网上说的不一样,根本就不是切断了GPS信号,导致无法导航,就是单纯的被军舰的武力压住了。
这事王雪娇倒是知道,起码直到今年,才有日本人往车里装了GPS。
此时,GPS的第二十四颗卫星还没上天,中国在几年前就已经投入使用的民用船根本就不可能会有GPS接受器这种东西。
何况就算新装上去,也只是辅助,不会因为关了GPS就走不了船,否则前几年没有GPS的时候,那些船岂不是死路一条。
此事不涉及科技,就是纯纯的武力压制。
王雪娇想了想:“咱们应该是希望尽量避免被搜船对吧?”
冯老:“那当然。”
谁会希望被侮辱。
王雪娇想了想:“那是不是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避免搜咱们的船,都可以吗?”
冯老看了看她:“不要干出反人类的事情。”
王雪娇气鼓鼓地撅起嘴,十分委屈:“我是这种人吗!我又没想在雅鲁藏布江上建水坝,就有一个小小的想法。”
冯老见她说得认真,问道:“说。”
……
当王雪娇出来之后,对张英山说:“有任务,明天去羊城,继续开工。”
张英山一怔,继而很快回答:“好。”
轩辕狗剩歪着脑袋:“汪?”
“你也去。”王雪娇伸手摸了摸狗剩的脑袋。
狗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主人摸了它的脑袋,它幸福地眯起眼睛,主动摇晃脑袋,在王雪娇的手心上蹭了蹭,在张英山的腿上翻了个身,露出肚皮,满眼期待地看着王雪娇。
王雪娇伸手摸了张英山的腿,摸了又摸。
人和狗都很震惊。
狗剩叼起王雪娇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又用爪子拍了拍,好像在说:“笨人人,这才是我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