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阿姊和姨娘说。
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
但是被周围接连的战事困住。
不只是北蚩,东边的燕州也打了过来。
他们有些进退不得,所以脚程很慢。
如果她能寻到机会出来,她们会在尚且安全的乾宁与她碰头,接她离开。
虞绾音看了一会儿书信。
屋外戎肆勒马的声音响起,他进门就看到虞绾音在看信件,“谁的?”
虞绾音心跳漏了一拍,平静非常的收起信件,“陇安郡守的。”
戎肆没当回事,陇安郡守时常送消息来。
都是虞绾音处理。
他不爱掺和这些事。
戎肆只顾着走进屋里把手上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放在了桌边,“试试。”
虞绾音手上还拿着那封要离开山寨的信件,看他就这么凑过来还是无可避免的紧张。
她又不能让自己显得急躁,慢慢地把信件收起来,故作不在意地放在一旁。
她捡起他递过来的东西。
发现是一对毛茸茸的皮毛绑带,“这是……”
戎肆扬起下巴示意着,“护腿的。”
虞绾音听着又翻了一遍。
“他们说你想进山看看我们打猎,这两日是最后一批秋猎了,我带你进山。”
戎肆见她不会用,顺手从她手里拿过来,“进山不比去玩,东西得带齐了。”
“不然你这细皮嫩肉容易受伤。”
他朝她伸手,“腿给我。”
虞绾音听这话就精神了,那是万万不能给他的。
她收了收双腿,再度从他手里拿过来护腿,“我自己穿。”
“你不会。”
“我会。”虞绾音拉下床幔。
戎肆也没有坚持,就坐在外面等她。
视线扫过帘幕,还是觉得她把他当外人,换个护腿都要遮起来。
他换衣服都不防备她。
什么都能给她看。
她竟然不行。
戎肆不平衡。
每每这种时候都会想,她跟楚御也是这样吗。
她跟楚御在这种事上会不会很合,毕竟其实他们在某些方面,还是有些相似之处。
戎肆轻扯唇角,靠在旁边,入眼就是屋舍内半个墙面的书籍。
他记得楚御也爱看书。
说句他并不想承认的事实,她跟楚御都是文人性子。
就他一个粗人。
虞绾音掀开帘子,看到的就是戎肆看着自己的书籍墙面愣神。
那里好巧不巧,有她刚刚摆在那的信件。
虞绾音催了他一声,“我好了。”
戎肆答应着,径直起身去取东西。
虞绾音顺势将方才的信件收到了一旁的匣子里,和其他信件放在一起。
戎肆挑了两把趁手的弓箭出门。
等虞绾音出去的时候,他正喂着他的马等她。
虞绾音接过一旁缰绳,“咱们一匹马吗?”
“嗯。”戎肆把最后一根胡萝卜喂给马,拍了拍它的脑袋,“你第一次进深山,先跟我一起。”
“明年开春让你自己骑。”
毕竟去的那片山是没有开过路的地方,也是无人之境,那匹小马驹虽然温顺,但是经验不足。
还是得成熟的马才行。
虞绾音了然,娴熟地上马。
戎肆站在旁边,看着她的举动心下空荡。
怎么连自己这匹马,她都不需要抱了呢。
虞绾音上来之后,看见戎肆站在下面没有动作,“不走吗?”
“走。”戎肆拖了拖音调,跟着上马。
他驾马离开了营地。
算下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带虞绾音捕猎。
狩猎是很凶险的事情。
带上她就变得有些微妙。
山林间风声呼啸,马蹄踩踏过枯枝败叶发出沙沙声响。
虞绾音环顾四周,“他们今天不捕猎吗?”
“我让他们干别的去了。”戎肆是担心狩猎人多了,刀箭无眼会有危险,但是话说出来就变得有些古怪,“今天山里只有我们两个。”
虞绾音听着这话,不吭声了。
那天晚上他也是把自己带到这种深山老林
里,然后……
就在虞绾音胡思乱想之际。
戎肆放慢了速度,朝她示意,“那边……”
他声音很低,就压在她耳侧。
传来些许麻麻酥酥的哑。
虞绾音顺着他的示意看过去。
看到了掩藏在枯枝败叶里一只白鼬。
戎肆悄无声息地停在丛林深处,把弓放在虞绾音手里。
从箭篓之中拿出一枚箭羽,握住她的手,开始拉弓瞄准。
虞绾音看着弓箭是偏的,略有不解,转头想问他,“为什么……”
她话还没说完,却因为他们之间距离过近。
她毫无防备地擦过他的唇角。
戎肆的手一抖,箭羽离弦,钉在了白鼬旁的树干上。
惊动了小白鼬,吓得它一下子钻进树洞。
虞绾音僵硬地坐在原地。
在戎肆看过来时,她颤着睫毛回过身,“我不是故意的。”
戎肆坐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耳根开始泛红。
他顺手捏了下她的耳朵。
没有说话。
他不捏还好。
一捏,虞绾音耳朵更加白里透红,看着像一个新鲜的果子。
一咬一口汁水。
她哪里咬起来都是一口汁水。
戎肆喉结滚动。
他们不得不再去找新的猎物。
他慢条斯理地问,“你刚刚想问什么?”
虞绾音动了动唇,脑海中一片空白,回想就是刚刚那一幕,俨然不记得自己想问什么,“忘了。”
秋末,山中出来找食物过冬的动物很多。
没多久,又看到一只野兔躲在草丛里。
戎肆打猎的时候非常安静,眼里只有猎物,一旦盯上了谁,那只可怜的猎物多半凶多吉少。
他只要进来,才是这个丛林里最危险的存在。
戎肆握着虞绾音的手瞄准,她一并能感受到那丛林间弱肉强食的征伐肃杀。
虞绾音再看他瞄准,才想起来自己刚刚是想问什么。
为什么他瞄准的位置是偏的。
几乎是同时,戎肆松手。
利箭穿过丛林,声响惊动了那只野兔,它刚要跳起,紧接着就被利刃贯穿身体扎入泥土中。
戎肆催马过去,把地上的野兔捡起来放进筐里。
接着再去下一个地方。
虞绾音看多了也就明白。
他把猎物可能会逃跑的方位一并计算在里面。
在猎物企图逃离时,会直接撞上他的箭。
变成他的囊中之物。
戎肆打猎很少有空箭,除了被她不小心亲到的那一次。
过了半程,戎肆慢慢地没有再搭手。
虞绾音起先力气不够,射程还是短了些,往往没碰到猎物就先把猎物吓跑。
后面兴许是她手顺了,也或许是戎肆有意把他们停留的距离拉近。
虞绾音打到了一头野猪。
野猪的攻击要凶猛一些。
第一箭刺中,它吼叫一声立马朝着他们攻击而来。
虞绾音吓了一跳,本能地扶住戎肆的腿,下一瞬就听到他在耳后粗粗地说着,“别怕。”
接着迅速地调整位置和弓箭角度,第二箭刺中了野猪的眉心。
速度快得虞绾音没有反应过来。
野猪被第二箭的力道和惯性带得摔了出去。
戎肆看这玩意他们两个人带不回去,放了个信号叫人进来搬。
他们又去寻下一个狩猎位置。
虞绾音觉得捕猎的节奏比她想象中得快,可她又是个温吞的性子。
大型猎物的攻势她受不了。
像是足够小野山鸡等猎物,倒是能试上一试。
能不能打中另说。
他们此行的目的,也不在于打中多少猎物。
戎肆坐在后面看着。
山风吹乱了虞绾音的鬓发,他不自觉地伸手拨开。
虞绾音压根没注意,瞄准松手。
钉到了它一根的羽毛,雉鸟立马拍打着翅膀飞离。
戎肆看她很高兴的样子,去取那片羽毛。
雉鸟的尾羽朱红卷翘。
是绝佳的装饰物件,他的寨子里就有。
戎肆瞧着她的反应。
虞绾音有漂亮的羽毛就很喜欢,想着今天就这样吧。
顺手拍了拍他的腿,“有没有什么地方能歇一会儿?”
“累了?”
倒也不是累了。
虞绾音犹豫半晌,回头看他,“腿疼。”
她细声细气道,“我好像护腿绑错了。”
戎肆看着周围,“能歇的地方还得再走两刻钟。”
那就意味着还会磨她两刻钟。
虞绾音思忖着。
时间是有些长了。
“在这儿,我看看。”
他拽着缰绳去了一片密林之处。
“你,你……”虞绾音话还没说完,戎肆身上的披风径直将她裹住。
接着披风之下,虞绾音感觉到那只手一下子从衣衫裙摆边探入,捏住了她的腿根。
戎肆动作很是简单直接,摸到了护腿绑带。
判断了一下她是怎么绑错的就直接扯开,重新绑。
那力道拉扯着腿侧软肉,混合着他指腹薄茧,带得虞绾音气息微乱。
她被摆弄得侧坐在马背上,扶着他肩膀,由他重新绑。
心道这还不如直接在房里让他绑了。
他们身下坐着的是活物。
马匹时不时地走动,颠动了马背上的两人,让虞绾音心惊胆战地收紧了手臂。
慢慢地就变成了很暧昧的抱姿。
戎肆帮她绑好护腿,一手的软肉。
跟自己结实的腿很不一样。
他不受控制地捏了一下。
虞绾音屏气。
他问,“是不是比之前有点肉了?”
不等虞绾音回答,他自己又掂量着,“我捏着是匀称了点。”
“你别捏了。”虞绾音阻拦他的动作。
戎肆不满,反倒更恶意地捏着,“给夫婿捏怎么了。”
“你拍了我一路的腿,我给你拍,你不给我捏。”
虞绾音无法反驳。
他说得是实话,她的确有事没事就拍他的腿。
那要知道他得还回来。
她才不拍他。
虞绾音见他穿好了就摆正自己的身形。
戎肆轻啧一声,扣着她的腰把人拉到身前,“用过了又扔,杳杳?”
需要他的时候,哼哼唧唧地,不需要的时候就跟个小祖宗一样惹不起。
他说着握住虞绾音下颚,把人掰过来,低头吻了上去。
虞绾音“呜呜”两声抗争不过也就不抗争了。
戎肆磨着她唇线,粗声道,“下次用了我,再扔我,你试试。”
带了点狠劲的话入耳听得虞绾音耳根发软,她别过头。
清早才接到了阿姊要接她走的信。
日后她走了,算是用完就扔吗?
虞绾音纠结了片刻,也认真想过这事要不要跟他说。
可是她觉得他们之间没到那种程度。
没到她说想去鄯善。
他就丢下寨子里成千人口陪她去,或者举家搬过去的程度。
不现实。
这里的人都是他踏踏实实养了这么多年。
他曾经没有丢下他们,现在更不会。
换言之,她也不会因为在这里生活了几个月。
放弃想回了十几年的家。
没有人需要为别人的愿望做牺牲。
虞绾音觉得,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孽债情分如果能通过这种方式两清。
那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他们在太阳下山前回了寨子。
寨子众人三三两两地来帮他们搬今日的收成。
他们围上来收拾东西,“主公和女君玩的怎么样?”
“山里还是危险吧。”
虞绾音不置可否,“我去玩玩就罢了,打猎还是得你们来。”
人总是要承认自己有不擅长的事情。
寨子里氛围很是热闹,七嘴八舌地笑闹。
虞绾音用过晚膳回去洗沐。
她出来时戎肆正好进门。
虞绾音一面挽着头发一面有意无意地提起,“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想下山买点东西。”
“想去,明早带你去。”戎肆答应得痛快,进了浴房。
只是带她去还不行。
虞绾音趁着他去梳洗的空隙,从阿筝那边搜罗了一些需要帮忙采买的药材。
还有寨子里其他东西。
等她回来的时候,戎肆也刚好洗完出来。
虞绾音坐在罗汉榻边,听到浴房门打开,下意识抬眼。
一抬头就看到了戎肆赤裸上身走了出来。
虞绾音一哽,下意识回避视线。
戎肆有一种她不看,他偏要她看的匪劲。
他走到她面前,手臂撑在桌边看她在写的东西。
胸口水珠,顺着流畅的脉络坠下,刚好砸在了她的手边。
虞绾音写字的动作顿住。
墨迹在笔尖晕开。
她提笔,视线微微偏移,就看到了他撑在一旁的手臂。
青筋和手臂筋
骨脉络顺势而上,力量感磅礴。
以及凑过来紧实的小腹,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他问她,“写什么呢?”
“明日采买的清单。”虞绾音把剩下的写完,递给他,“明日你去买这个,我去买别的。”
戎肆简单看了一遍都是药材,冬日寨子里需要备的。
他往年也见过,就顺手放在了旁边。
虞绾音看他放下,仰起头看了看他。
视线对上的瞬间,戎肆就弯身把她抱了起来,“睡觉?”
虞绾音被迫脱离了那张小罗汉榻,想推他,“你最好是想要睡觉。”
戎肆捏着她的手腕,往下按,按到了他胸口上,给她摸,“不只是想睡觉。”
“你闻,我身上是你的味道。”
他用了她的香露沐浴,是近乎能融为一体的香味。
虞绾音掌心之下是男人温热有力的肌肤。
他需求好大啊。
怎么能有人每晚都要。
还不止一次。
深夜昏暗的屋内混乱的碰撞声混合着柔软哭音,“好酸。”
“怎么酸?”
那冰清玉洁的小女娘大抵是真的受不住了,抓着他的手让他摸小肚子。
小肚子一抽一抽的。
男人摸到小腹翘起的轮廓,压了上去,“这样?”
尖叫声混合着哭声撞在石壁上。
又再次回弹。
清早虞绾音跟他生了一早上的气。
“七日,你七日不许碰我。”
戎肆坐在旁边给她洗脸,擦洗,帮她梳洗好,但就是不应声。
虞绾音踩了他一下,“你听见了吗?”
戎肆从妆匣里拿出来那支铃兰花簪,“这个好不好看?”
虞绾音看着他。
戎肆不得不开口,“三日。”
“七日。”
戎肆轻啧一声,沉默着给虞绾音用那支铃兰花簪简单挽发。
他先前学了一点挽发的手法,但也只是会一两种。
他起身出去拿早膳,在她面前摆好,“三日。”
虞绾音不让步,“七日。”
戎肆舀了一碗粥,“五日。”
“七日。”
戎肆晾凉粥食,喂到她唇边,“好,七日。”
虞绾音这才张嘴。
一面吃一面嘟囔着,“没有你这样的。”
她现在小肚子还酸酸麻麻的。
时不时抽搐。
实在是最近太多次了。
戎肆不说话只听着,大概他自己也知道。
这样好像不太正常。
下山之前,陇安郡守送了一封信上来。
虞绾音简单看过一遍。
陇安郡守提起,前段时间赫伦带兵突袭匪寨的事。
后来戎肆把赫伦的头割下来送给代州,惹得代州人心惶惶。
代王当即下令,又派了一个大将,毕山前来驻守,随时准备进攻。
但实际上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除此之外,陇安郡守也提到了,代州应当是和北蚩有一些来往。
不知他们如今是怎么安排的,但北蚩南下的路线改了,开始兼顾东北一侧。
这件事应该还与东北方燕州突然进攻有关系。
简而言之,眼下跟天下大乱也没有什么区别。
整个中原没有一个安定的地方。
一路上,虞绾音都在想信件上的事,和她马上就要去谈的事情。
戎肆以为她是真的被折腾坏了,时不时伸手去摸她额头,试试她有没有发热。
“累不累,还去吗?”
“我没事。”虞绾音今日要做的事情,必须今日做了。
他们到了江陵。
虞绾音催促着戎肆去采买,“你在那边医馆等我就好,我买好东西就去找你。”
戎肆不疑有他,给她坠了一个荷包,塞好银两就去了医馆。
虞绾音见他走进医馆,才折返去了一旁的驿站。
驿站阁楼茶桌上,那一身玄色衣袍的女镖师背对着她喝酒。
虞绾音走上前,坐在她对面,“你现在能接带人走镖的差事了?”
那女镖师还是笑了,“本来是不接的,但有钱能使鬼推磨。”
“你家里人给得太多了。”
虞绾音嫌少听到家里人这几个字,“她们还好吗?”
“瞧着挺好的。”女镖师点头,给虞绾音斟了酒。
虞绾音推诿着,“我不喝。”
女镖师也不介意,顺手把递过去的酒拿回来喝下,“不过你想好,乾宁也危险。”
“哪里不危险。”
女镖师想来也是,“他们的脚程有限,咱们两头行进,最迟明年春日到乾宁。”
虞绾音听来心下盘算着,“再过一阵子,我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我们再启程。”
“你好走吗?”女镖师示意了一下外面,“有没有什么困难?”
虞绾音摇头,“不困难。”
她都可以自己解决。
“困难也可以跟我说,收了钱,我抢都能把你抢出来。”
虞绾音问,“那我如何联系你?”
“你往这家店送消息,我就在这条街上住着。”女镖师示意,“放心,银两给得够,这半年我就接你这一单,专等你。”
“这世道有家能回,就是好事,我肯定能把你送去和家人团聚。”
她说着起身,“秦鸢。”
虞绾音反应过来,这是她的名字。
而此时戎肆坐在医馆里,一旁郎中按名录抓药拿去给他。
郎中一靠近,便知道是个不好惹的主。
把东西放在旁边,“您的药。”
戎肆答应着收起来,坐在旁边等虞绾音来找他。
医馆中生意清静,只有他们两人。
戎肆若有所思地叫来郎中,把手递给他,“帮我看看。”
郎中上前,“郎君想看什么?”
戎肆言简意赅地说着他的情况。
郎中愣是骇了一下,有些意外怎么能有人把这种事说得这么落落大方。
他连忙搭上脉。
郎中眉头紧锁,迟疑片刻后,与他说着,“若说有也是有一些。”
“郎君肝郁化火,肾阳过旺,多见于年少阳气成熟阶段常年负担重、情绪紧绷而形成。”
“这些只是内里体质,未娶妻时多干些其他事都能消磨掉,说是病也不是。”
“顶多是行事粗鲁、亢奋了些,从军习武也能平衡掉一部分阳气。”
“不过郎君阳气生旺应该有些年头了,近来有些郁结于心,得失过重。”
郎中停顿了下,“换言之,就是打开你夫妻之事的人,让你患得患失。”
“你依仗这事平复得失心,但却永远平复不了。”
“由此生出了……肾火妄动异症。”
戎肆默不作声地听着,“什么意思。”
“就是对特定的人,生出了欲瘾。”
戎肆看了他一会儿。
郎中解释着这种情况的症状,“总是想她,看到她就想,碰不到就心火旺盛,杀伐泄火。碰到了就频繁,克制不住。”
戎肆理解片刻,“可我夫人身子弱,受不了,可解吗?”
郎中听得也红了脸,“旁人若只是一时问题,只需要稍加引导可解。”
“但郎君你的身体内里便是如此火旺,根在你这,引在她那,如今怕是稍一煽动,你便要发作。”
“你这肾火,少说也烧了十年。”还在关键的成熟期一直烧着,“她给你引出来了怕是不好解。”
“不过好就好在,它是心魔,或许你试着不那么想你夫人呢?”
戎肆蹙眉。
郎中看他脸色也就明白,“那个,郎君倒是能吃点抑止药,压一压。”
“吃一次,若是能结合着消磨精力的事,能管三日,坏处就是不会有孕。”
不会有孕不算什么坏事。
戎肆觉得,她那身子骨也不适合怀上孩子。
“除此之外,这药不能长期吃。”
“肾火灭不了,仅压之,等后面停药,它会反扑得更厉害。”
“要么凶性更重,要么你对她的瘾更重,总会有个出口。”
“你们夫妻日后啊,好好过日子。”
“别那么重得失,情况好了就减药,过几年慢慢的就能恢复正常。”
但是她要是再刺激他,那就另说。
郎中为了劝诫夫妻和谐,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
他觉得自己的担心也多余,“不过你也说了,那是你夫人了。”
“你夫人又不会跑,也不至于需要你长期用药克制自己对她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