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无限流男主的炮灰室友(二十)

郁临醒的时候,只看到一片白茫茫的光,目之所及,全都是白色,几乎有些刺眼。

他眨了下眼,眼睛酸涩,于是不适地又闭上。

耳边“咔嚓”一声轻响,像是表盘被转动地声音。

一个电子机械音冷漠道:“您好,这都是假的,望您知。”

他男朋友淡淡道:“嗯。”

“?”郁临正觉得有些疑惑。

“咔嚓咔嚓。”

机械音说:“他醒了。”

“咔嚓”声倏地一顿,郁临撑着身旁绵软的力度,慢吞吞坐起来,微微眯眼,手腕轻搭在眼皮上。

尽管如此,刺目的光线还是让他眼睛通红,眨了下眼,眼泪水控制不住地掉下来。

“醒了?”眼皮忽然被揉一下,有点冰,他眯着眼,微微仰头。

宿淮半蹲着,手里反复摆弄着机械罗盘一样的东西。

见他看过去,放下罗盘,手伸过来,捂在他眼皮上。

“酸?还有没哪不舒服?光污染,先别睁。”

“……”

郁临听话地重新闭上眼,眼皮上手掌温热,他睫毛忍不住颤。

随后他感觉自己被捂着眼抱起来,挪了个地。

没反抗,下巴抵宿淮肩上。

感觉自己陷进沙发里,郁临语气迟疑:“这是哪?我们……还没回去?”

宿淮摸一下他头:“没有。”

“咔嚓咔嚓”声又响起来,过一会儿,眼皮上的手掌才挪开。

宿淮低声:“好了。”

郁临睁开眼,发现自己被放在一个绵软的米色懒人沙发上,四周的景色也和刚才截然不同。

墙壁变成温暖的鹅黄色,上边开了扇窗。

窗外正是明媚的夏景,天光大亮,树影斑驳,能听到小孩在外边踢球的声音。

一时间,树叶的沙沙声和稚童的吵闹声一起透过窗玻璃传过来,显得这个空间格外悠然又宁静。

“……”

郁临表情迟疑,又有点疑惑。

他垂眼,戳一下握着自己的手:“……这是哪里?”

膝盖上握着他的手倏地收紧。

宿淮偏头,黑发搭在前额,眼眸黑沉,眉心轻皱:“主神空间,碰见点事。”

『叮——』

随着他的话,一个白色光圈开门进来,进屋后,它顿一下,机械道:『郁临先生,您好。』

它语气平板:『我是主神,邀请您进入主神空间,开启管理者培训计划。』

“……”

郁临:“什么?”

手里只剩一条乱七八糟炮灰线的郁临听的有点懵。

随后,在光球解释,和宿淮一针见血地提问下,他明白过来。

他们触摸到了世界背景。

根据系统介绍,主神游戏,全称也可以理解为:地府驻人间无纸化办事处。

系统说:“阴阳有别,本不相交,自从平衡打破,厉鬼徘徊人间,不愿往生,甚至引魂替命,有违天道,方便管理,我们部门成立。”

“所以……”郁临垂眼思索:“陈念秋……衣兰,都是存在的?”

“是。”主神说,“他们都是徘徊在人间的厉鬼,执念太深,生成了强大的‘域‘,如果这些‘域’不破坏,会不断吸引活人进去,扰乱平衡。”

主神口中的“域”,大概就是指一个个副本,又或者说,不是副本,是一个人充满执念的一生。

郁临抿唇:“你找我们是?”

主神:“合作,阴阳有别,厉鬼徘徊,危害人间,我们得知消息后,就成立了人间办事处,为了避免大规模恐慌,取名为:主神游戏。”

虽然是光圈,但主神的语气里第一次透出迟疑。

它说:“我们成立后,发现人间的‘域’远比想象中难缠,因此,提出管理者计划,01取得斩鬼后,我们就关注他,本来是在观察阶段,但……”

它有些疑惑:“……我们发现你,似乎有点不同。”

他产生疑惑,不明白为什么分明是刀都提不起来的普通人,却能对“域”的破坏力超乎寻常的高。

“……”郁临扫一眼沉睡前把他数据全部屏蔽的小水母,垂眼不语。

宿淮闻言,忽然抬眼,淡声问:“管理者都干什么?”

主神不再纠缠,语气平板:“管理者是我们根据玩家副本表现,特别邀约的地府驻人间管理人员。”

“可以管理主神空间权限,流落亡魂与玩家,必要时对破坏规则的厉鬼和玩家采取非常手段。”

它补充:“有编制。”

“……”

似乎是比较缺人手,说完后,白光一闪,郁临和宿淮面前摊开一张合同。

内容和主神刚才所说差不多,条件也比较宽松。

只是时间比较长,有五十年。

窗外被细心调整的夏风和煦地吹进来,玻璃窗被树叶拍打作响。

郁临握着笔,睫毛轻垂,看桌面上洁白的纸张。

他没有第一时间签名,而是喊醒小水母,问他这个剧本开启的时间是多久。

发现刚好是五十年。

郁临回神,忽然发现搭膝盖上的手被人扣住,扣着他的掌心很烫,还有点潮。

他怔一下,偏头看宿淮,撞进一双漆黑眼睛。

宿淮喉结轻滚,看着他,声音有点哑,说:“不想签不签。”

郁临看着他,又看合同,迟疑片刻,表情认真地想了想:“……它给编制。”

他们挨得很近,并肩坐着,郁临签完名字,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抬起宿淮的手,很轻地擦了擦。

宿淮垂眼,看叠在一起的两只手,喉结轻滚。

很久,他发丝轻动,握住郁临的手,放在唇边吻一下。

他说:“好。”

刚睡醒的小水母不明所以,查完资料,先是懵懵逼逼戳了下平板无波的主神:“看不见我……?小笨蛋。”

随后看过来,愣了愣,用力揉眼,尖锐爆鸣:“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谁啊给我松开临临!!!!!”

-

公司大楼。

小水母瞪着两只通红的眼睛,生无可恋漂浮在客厅天花板上方。

嘴里喃喃自语:“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它抽抽鼻子:“什么狐狸精!临临,你真的要在这个世界陪他吗?”

它飞下来,郁临摸摸鼻尖,手垂在身侧,不动声色揉它的耳朵。

水母眼巴巴看他,感觉着耳朵上轻柔的力度,汪一声又哭了:“天杀的,我要举报他!男狐狸精!”

宿淮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份小圆子。

他在桌前顿住,眼皮轻掀,忽然问:“……谁在说话?”

“……”水母瞬间闭嘴。

郁临一怔,惊讶看他,只看见他眼睛若有似无扫向四周,分明什么也看不到,却淡淡道:“有点吵。”

“……”

小水母尖锐爆鸣:“!!!”

郁临头疼地按了按眼皮。

小水母骂着骂着把自己骂睡了,郁临把它放回任务空间。

回到卧室,刚关上门,腰被从后边扣住。

宿淮低头:“走了?”

郁临点头,感觉脖颈里的发丝微凉,还有点痒,他动一下,被人翻身抱起来。

后背抵在门上,小腿被握住,圈男朋友腰上,是非常失重的姿势。

郁临胳膊抵着门扉,另一只手努力攀男朋友肩膀,睫毛轻抬:“你……”

他轻声解释:“刚才是……”

嘴唇忽然被咬一下,一点点麻,宿淮脸色淡淡,似乎对这些不感兴趣。

他俯身下来,含住郁临的嘴唇,轻轻地咬,在唇缝里细致地磨。

郁临最怕这个,睫毛垂着,呼吸微屏,腰顿时软了,手臂无力抵在门扉上,头脑昏沉一片,心脏砰砰砰跳。

“……”他垂着眼皮,努力深呼吸一口气,抓宿淮发尾的头发,抓紧又松开。

等手里的头不再动,不再往前,他睫毛轻颤,微松口气。

下一秒,郁临仰头,喉结被突然含住,皮肤染上浅粉,失神的瞬间,温热的手掌从衣服下摆探进来。

“……唔。”是一声郁临自己都难以想象的绵软调子。

他轻轻喘息,红着眼皮,怔怔抬头,宿淮看着他,伸手把他抱起来,挂在身上,随后放在卧房门口的柜子上。

身后是冰冷的镜子,胳膊和后背冰凉一片,郁临抿唇,感觉到滑在腰间的手掌往下,轻扯一下。

随后,他感觉到自己被扶起来,宿淮看他一眼,俯身下去,舔了舔他,还问他:“什么感觉?”

“……”

结束后,郁临眼皮通红,脑袋一片空白。

耳边突然落下一道声音。

有点哑,他男朋友靠他耳边,手指轻动,抵着裤边,一边帮他延长快感,一边仿佛不经意般随口问:“……刚是不是有人说我坏话了?说的什么?”

他问:“能说吗?”

“……”郁临眼眶通红,怔怔看他,半晌,回不过神般,轻轻点头。

“说……你勾引我,是男狐狸精。”

“……”

男狐狸精挑眉,眼眸黑沉,垂眼,扫一下自己劲瘦流畅的腹肌。

他忽然伸手,把凌乱衣边卷起来,露出下边紧实的肌肉。

他刚运动过,肌肉紧致,上边覆着层薄汗,性感有力。

他眼眸漆黑,扣住郁临手指,放上来摸:“这样?”

“……”

郁临感受着手掌下紧致有力的触感,眼皮倏地一颤,没有出声。

随后他感觉膝盖被分开,宿淮脸色淡淡,握着他小腿,用力踩自己一下的。

他说:“还是这样?”

“……”

-

夏日悠长,在忙碌中一天天过去,又在头顶落下斑驳树影。

暑假转眼过了一半。

主神游戏告一段落,在这个世界父母的催促下,郁临回家一趟。

任务者扮演的角色背景会根据自身情况调整,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郁临觉得见到的父母陌生又熟悉。

很多世界里,他都是孤身一人,面对严肃但是疼爱他的父母,郁临多留了一段时间。

只是每天都有消息和视频电话过来,频繁到坐在餐桌上会被打趣的程度。

临近开学,郁临终于决定回程日期,订好高铁票发过去。

路上还收到学生会新学年聚餐邀请,刚下高铁,坐进男朋友副驾上,边回复着,边看群里谈论这件事。

群语音会自动播放,郁临正回着收到,听到一个声音响起来。

一个精致张扬的少年音,听起来有点熟悉:“什么时候?”

“woc辛哥?你也来啊?稀客稀客,列队欢迎。”

被称作辛哥的男生轻“啧”一声,仿佛不经意:“挺热闹的,都谁啊,不介绍一——”

郁临正听着语音,宿淮扫过来,随口问:“什么?”

“学生会聚餐。”郁临乖乖把手机递给他看,“周一晚上。”

郁临往年在宗门里也是活动满分的乖宝宝,身为大师兄,各个活动他都要参与,不会总是拒绝。

宿淮扫了眼屏幕,发现学生会群一大堆搞怪的话里,只有他家乖乖回复着,『收到,郁临。』。

郁临捧着手机,一边打字回复@他的人,眼睛一挪,看到群里有人在@宿淮,问他去不去。

手机屏重新递过来,飞快跳动的消息里,是男朋友询问的眼神。

“有人在问你去不去?”

红绿灯,宿淮伸手,揉一下他头,随口道:“帮我回,去。”

郁临点点头,没觉得有什么不服,挪回去,黑发柔软垂眼皮上,乖乖打字:“他去,@宿淮。”

群里寂静一秒。

宿淮扫一眼,眼眸黑沉,唇角轻勾。

-

学生会聚餐,包了一大间ktv,场地宽阔,酒水充足。

有人早早就到了,坐在位置上扣手机,心不在焉。

旁边人凑过来问:“辛哥,你不都不参加这种么,今儿来这么早?”

一头粉毛的男生轻“啧”一声,漫不经心:“人还没到齐?”

“……”跟他对话的男生表情疑惑,挠头,“这……时间还没到吧。”

夏辛面无表情:“哦。”

离约的时间还没到,人没齐,但包间里,人在陆陆续续到着。

音乐沙哑抒情,灯光昏沉暧昧。

有两个男生勾肩搭背,笑嘻嘻推门走进来:“你看见没?”

“看见什么?”

“郁临啊,舔狗似的,宿淮还没说话呢,眼巴巴在群里回。”

“……”他同伴挑眉,“商院美人,切,你不知道吧——”

两人说着,没说完,玻璃杯迎面砸过来,撞墙上,又扑两人满脸。

“草!”其中一个摸了下脸,摸到一手血,双眼赤红,“哪个傻逼玩意,操你妈,搞偷袭?”

沙发上一道慢悠悠的声音,不紧不慢,贱又气人:“当然是……你爹啊?”

夏辛举着手机,懒散扫过来,目光扫过两人身上的碎裂的玻璃渣。

又不知怎么的,想起那片从四十多米外横空飞来的叶子。

他爬在土里,被树叶的余温划过脸颊,随后是怪物惨叫的声音……他没法描述那一瞬间的震撼。

头晕目眩。

会……是他吗?活了二十多年,夏辛从来凭感觉识人,他从没在两个人身上,有过这么相似的感受。

会……是他吗?夏小少爷手心里渗出黏腻的汗,眼珠死死盯着ktv门口。

见他这么嚣张,其中一个人冲上来想打他,另一个人忽的扯他袖子:“算了。”

低声说:“别惹这货,是条疯狗。”

“……”

闹事的人自己跑了,夏辛满腔怒火,抒发不出去。

会……是他吗?

他心不在焉。

-

郁临不知道有人在等自己,他和宿淮刚下车,正要往ktv走,路过商业街,听到旁边叽叽喳喳两道声音。

“姐。”穿着初中校服的男生,个子很高,手里拿一个冰淇淋,疑惑看砰砰玩游戏机的女生,“你怎么了?”

女生看起来娇小玲珑,一张娃娃脸,扛着枪,动作狂野。

她皱眉,砰砰砰打了几枪,呼口气,咬牙道:“我……我不就给林林发私信的时候,夸了句他真的好辣吗?”

“拉黑了!”女生不敢置信,“给我拉黑了,信息发不出去了,我不信,肯定是01这个狗!”

男生:“……”

男生把冰淇淋递给她:“吃一口,要不以后……还是我给林林哥发吧。”

“……”郁临扭头看一眼他男朋友。

他男朋友面不改色,伸手勾他尾指,淡然否认:“没有。”

他只是设置关键词屏蔽,让有些人少来勾搭他老婆。

“……”

走进ktv,包间里气氛有点怪,但整体又其乐融融。

郁临跟宿淮进去,找了个空位坐下。

包间气氛很嗨,有人在唱歌,有人在群魔乱舞,还有人在角落打牌。

学生会的人不一定认识,但大多都眼熟,商院美人和计算机大佬帖子更是不少人看过。

大概是知道宿淮真敢动手,真闹腾的不多,大部分话题都很正常。

有人给郁临递酒,郁临接过来,又被宿淮不动声色换成饮料。

是很平常的聚会,一群人说说笑笑,除了有个男生若有若无在打量自己,郁临没有感觉什么不对。

直到半场过去,大部分人都喝了酒,包间里酒意蒸腾,令人昏昏欲睡。

粉发男生拿一杯酒,突然过来,问:“你……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包间里安静一秒,突然爆发出阵阵尖叫声。

“哥们,勇敢!这特么,公然翘墙角——”

“我日,牛逼!”

“人对象坐着呢,会被揍吧……”

男生五官精致,表情犹豫,脸蛋被酒熏得通红。

他拿着酒看过来,郁临在他眼睛里看到一些熟悉东西。

他轻轻摇头:“抱歉,我不记得了。”

男生有些失望,没动作,却也不愿离开。

他小声说:“那当朋友呢?”

腰上倏地一紧,郁临轻声道:“抱歉。”

李洋拎着酒杯,晃晃悠悠过来,高瘦身躯被拉的很长。

他摇头,语重心长拍男生肩膀:“想什么呢,临临只喜欢宿淮。”

他叹口气:“当初宿淮这小子拒绝他,说自己是直男,架不住咱们临临喜欢,后来不知道多辛苦才追到手。”

他语气忧伤,其他人面露惊讶,纷纷朝包间里另外一个人看去。

男人坐在昏沉暧昧的灯光下,眼眸黑沉,注视身旁安静的青年。

他喉结轻滚,直白说:“……年少轻狂,不懂事。”

顿一下,又说:“没追,他不用。”

其他人爆笑。

郁临最后还是喝了点酒,掺在饮料里的果酒,酸酸甜甜,没喝出来。

没一会儿就懵了,脸颊滚烫,最后一段路,是被男朋友背回去的。

时间太晚,夏夜里难得吹了一阵风,夏风微凉,倒映着天空的星子。

一颗一颗明亮的星星在天空绽放,美不胜收。

郁临脸颊通红,胳膊抵着卧室里的单面玻璃窗,怔怔看窗外夜景。

宿淮抱着他,低头吻他,磨得他舌尖又酸又痒,很快麻了,眼睛通红,头昏脑涨。

他垂手抵在玻璃窗上,轻轻呼吸,恍然间,地上柔软的羊毛毯变得有些硬,麻麻痒痒扎在他脚腕上。

郁临无力地靠在玻璃上,极致的热和极致的冰,双眼微微失神。

膝盖被抬起来,大脑一片空白,他轻轻抬眼,手搭在宿淮手臂上,眼皮轻垂,以为和往常一样,会舒服。

天空上只有微凉的夜色和闪烁的星空,窗外灯火明灭,灿烂夜景。

郁临靠着玻璃,忽的仰头,轻喘一口气,茫然地看宿淮,有些昏沉的,不熟悉此时此刻陌生的感受。

耳边是细微的暧昧水声,像舒服,又像难受,很热,又很凉。

郁临眼皮通红,整个人被抱起来,趴在宿淮肩膀上,搭在他身体上的温度潮湿滚烫。

郁临垂着头,发丝凌乱,敏感的意识到这次的不同,轻喘着,忽然伸手,按了按宿淮的手臂。

所有动作顷刻间停住,卧室里寂静无声。

很快,宿淮抱着他,轻轻环在他腰上,偏头亲他的眼皮:“不怕,不做了。”

郁临坐起来,目光茫然,脸颊通红,他抬着睫毛,轻轻摇头,手臂无力抬起,挂宿淮脖子上。

轻声说:“要这样。”

眼睛看过来,眸色很浅,又乖又软,害羞又坦荡。

宿淮抱着他,急促地轻喘,搭前额的黑发潮湿凌乱,他伸手,指骨分明,扣郁临头上。

偏头,轻咬一下嘴唇,说:“好。”

“……”

郁临感觉到自己在漫无目的的一盏小舟上。

小舟行驶在夜色里,夜色深沉,他乘坐在小舟上,随海浪漫无目的四处挪动。他仰头看宿淮,轻咬下手腕,

他呼吸急促,带着轻微地鼻音,轻轻仰头,与男朋友接吻,眼睛颜色很浅,湿漉漉透着茫然。

抱着他的人并没有和他分开,而是更深地抱着他,声音很哑,俯身下来,不住地亲着他的嘴唇,一遍遍哄他:“刚刚说……最喜欢谁?”

郁临眼皮湿红,睫毛轻颤,无意识说:“最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