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真想要吃掉你……这样也算是和本大爷融为一体了吧？”

“乖孩子，不想要被吃掉的话……就，变成咱的同类。”

“不要试图反抗，你是跳不掉的。”

逃不掉的——

已经变作专属物的你，是、逃、不、掉、的。

肆意粗粝的声音似是化作实质，不断撕扯拉拽着那弱小无助的灵魂，尖叫哭喊仿若变作了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只会激起恶徒更多的恶行。

混乱的大脑中各种各样的声音交替响起，像是哀叹前的悲鸣，扼制住她脆弱的咽喉，使她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脱力的身体此刻更是变作了他人掌心的玩偶，无法逃离，只能任由对方肆意妄为。

被遮住的眼睛让里奈的其他感官变得越发敏锐，她听到利刃刺入皮肉的声音，听到晴明发出痛苦的闷哼声，听到那个莫名出现的恶鬼张扬肆意的笑声，和脑海中突然浮现的那些声音重合到一起。

化作刻入骨子中的恐惧，让里奈的双手抬起想要抓住什么，以祈求片刻的慰藉，可下一瞬便是腕骨被捏碎的疼痛。

“不要乱动。”紧搂着她的妖怪不满的轻啧一声，钳制住里奈双手的力度又加重几分，在少女因为疼痛而彻底昏死过去后，他才勾起一个满意的笑容。

目光轻蔑又不屑的扫了眼已经被鲜血染红衣襟生死不明的安倍晴明，也不多做停留，心满意足的搂紧怀中失而复得珍宝离去。

里奈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光怪陆离的梦境如水中月、镜中花，除却留下那刻骨的疼痛外，醒来后便抓不住，也看不清。

额间大颗大颗的汗珠混合着眼中的泪水落下，将里奈凌乱散乱的发丝打湿，她猛然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双手握紧胸前的衣襟，将自己蜷成一团，似是想要借此获得些许安全感。

钝痛的大脑根本无暇顾及周围陌生却又熟悉的环境，甚至都来不及给里奈片刻的缓冲，身材高大张扬的男人便跨步走入了屋中。

幽深的青眸肆意又痴迷的望着床上的少女，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直接伸手握住里奈的手腕，掐着她的下巴，强迫着让少女望向他。

那原本被他捏碎的腕骨早已愈合，这样的认知更是让男人兴奋不已。

里奈的黑眸映出面前人的影子，红发肆意张扬，松垮的衣衫因着主人的动作露出大片小麦色的胸肌，蓬勃的肌肉线条展露无遗，靛青色的眸子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她，内里是不加掩饰的，粘稠又贪婪的欲望。

明明是陌生至极的面庞，可莫名的，里奈的脑海中主动跳出了他的名字。

“……酒、吞……”

声音几乎是从喉间挤出的一般，满是沙哑和无法忽略的恐惧。

听到女孩叫他的名字，酒吞童子的嘴角上扬，修长尖利的指甲在摸索着女孩柔嫩的小脸时也放柔了几分，却仍不可避免的在上面留下一道道艳丽的红痕。

“不错，还记得本大爷，这样的话……”他低头，没有丝毫犹豫在女孩裸露的脖颈处狠狠咬下。

过分甜香的血液瞬间自颈间流出，他贪婪又享受的大口大口吞咽起来，粗粝的掌心顺势扯起女孩的腰带。

“唔……”疼痛让里奈的眸中盛满生理性的泪水，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

终于在衣衫被撕碎前，她的双手抵在这位强大的鬼王胸前，用力想要将他推力。

但可惜，她的力道对于酒吞童子来说不过是没有威胁力的猫咪，伸出被拔掉指甲的爪子，只剩绵软的肉垫，轻轻的，如羽毛一般。

不过，难得拥有好心情的鬼王愿意耐下性子去听听里奈要说什么。

随着里奈的动作，酒吞童子停下动作，并顺势起身，沾染着鲜血的唇瓣越发鲜红，配合着他玩味又恶劣的表情，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您，您想要什么？”在逃脱禁锢的瞬间，里奈握紧自己已经半敞的衣襟，颈间无法消弭的疼痛和温热的鲜血让她呼吸急促又凌乱，可在对上酒吞童子的视线时，还是强迫自己保持镇静。

在敌我悬殊的情况下，无论如何惧怕都不能露怯，否则便是将主动权送到对方的手中。

这是姐姐曾教导过她的。

要学会周旋，学会去同对方谈条件。

“我……我与您素未相识……”

明明害怕到牙齿都在打颤，眼眶都早已泛红，可她还是努力维持着那层虚假的表面。

酒吞童子本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性子，本就是抱着逗弄对方的心理才顺势为之，可听到她说素未相识时，染血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浮于青眸表面的那层虚伪的温和瞬间被划破。

他也不愿再听里奈后面的话语，直接单手紧扣住她的双手，抵在头顶，没有丝毫收敛的力度几乎要再次捏碎她的腕骨。

酒吞童子俯在里奈的耳畔处，伴随着灼热的呼吸，阴冷又黏腻的质问如附骨之疽，一寸寸击碎着那摇摇欲坠的假面。

“为什么不记得我——”

“明明是我的东西，怎么可以擅自忘记……”

熟悉的恐惧再次遍布全身，里奈不受控制的尖叫出声，她拼命挣扎起来，想要逃离，可迎来的却是几近窒息的痛苦。

尖牙狠狠地咬入她的肩头，似是为了惩罚般，硬生生撕咬下她身上最柔软的肉，撕咬咀嚼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中竟是那般刺耳。

泪水混合着汗珠落下，漂亮的黑眸早已因为极致的疼痛而变得溃散又彷徨，眼角处的殷红更像是死亡前的哀歌，随着不断流逝的鲜血而变得越发嫣红。

散落的长发被鲜血打湿沾黏在肌肤上，刺目的猩红被如数掩没在乌发之中，交织在一起，透出一种病态的美感。

酒吞童子扣紧里奈的双手，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崩溃绝望的样子，与曾经重合在一起，让他越发兴奋残忍起来。

“还不够。”他低语着，粗粝的舌头舔舐过涓涓的鲜血，最终对着那本就伤痕未消的脖颈重重咬下。

猩红霸道的妖力连同无尽的疼痛一同被注入到里奈的筋骨血脉之中，瞬间痛苦的尖叫声加大，还有无助的求饶声，可早已陷入癫狂欲望之中的鬼王哪里回去理会猎物的哭喊。

他不断地加重自己的力道，不管不顾的将自己的妖力注入到里奈的身体之中，一如当初那般。

超越临界值的疼痛让里奈早已麻木，眼前的景色变得越发虚无不堪，混沌的大脑充斥的只有挥之不去的恐惧尖叫，以及……那明明早已被遗忘到记忆深处的漫天火光竟然一点点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让她想起那份盛满着痛苦与绝望的记忆。

……

明明被疯子用炸药炸死，可被炸成碎片的痛苦却只有一瞬，下一刻里奈感受到的是呼啸的风声和急速下坠的失重感。

“啊啊啊——”

少女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迅速下坠，甚至都未从自己没有死的现况中缓过神，便被高空坠落的恐惧占据，发出刺耳的尖叫。

砰——

重物坠落，正正砸在装满货物的车辆上，扬起阵阵灰尘，将那从天而降的东西遮掩。

在本就被恐惧的尖叫声与逃跑声所占满的环境中，并未引起太多的注意。

周围嘈杂的喧嚣声并未影响到好不容易缓过来的里奈，和预想中被摔死的情况不同，她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疼痛，甚至还感受到阳光洒下来时暖洋洋的感觉。

是活着的感觉！

这个认知瞬间让女孩热泪盈眶，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处在凹陷的布匹之中。

入目是湛蓝澄澈的天空和郁郁葱葱的树林，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这是……穿越了。

里奈眨眨眼睛，决定自己有必要先找个人问清楚情况。

她颤巍巍用手撑起身子，但刚站起身，瞬间无数长相各异，姿容恐怖的生物便将她团团围住。

“桀桀桀……是，是从天而降的人类……”

“天人……这家伙是天人……”

它们嗅动着鼻子，人类血肉的香气令它们馋到口水直流，尤其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女，身上更是散发着比那些商贩走卒们更要香甜，肉质也一定更为细嫩。

涎水顺着它们张开的嘴中留下，一双双望向里奈的目光更是带着说不出的渴望与贪婪。

“啊啊啊——”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少女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况，她发出刺耳尖叫，慌乱的想要逃离，只是刚转身，还未迈出一步，便被脚下散乱的布匹绊倒，重重摔在了地上。

膝盖瞬间便磕破了皮，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里奈知道现在不是她委屈的时候。

必须感觉逃跑，不然会被吃掉的。

这样的信念感驱使着平时跑个步都会气喘吁吁，累到不行的里奈顾不得疼痛，起身只想快步逃离。

早已将少女视为囊中之物的妖怪哪里会任由到嘴的鸭子飞掉。

其中一个妖怪直接抓住里奈的手腕，狞笑着，靠近被吓到紧闭双眼，不断挣扎的少女。

越是靠近那股细腻的甜香便让它馋到不断吞咽口水，“好香好香……”

“不能吃——这个天人是要献给鬼王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