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叫哥哥
林茶很快为自己挑衅的言行付出了代价,在他闻嗅到空气里那烈酒的气味时。
林茶的发情期在每月的第二个星期,距离现在还差四五天,但连小田的高中生物书都介绍过了,发情期完全可以被提前,只要有匹配Alpha的信息素作为诱因。
他的呼吸萦乱而深切,肢体里的气力全被抽空,腿都软绵,扶着柜子的边沿才堪堪立着。严明律从后面一步一步走近,压下身,一只手探进林茶的睡衣开始往上撩,撩出蝴蝶骨。拇指指腹顺着脊线摸下来,到了腰椎处双手再环合,一把圈住林茶腰腹。
腰是人体最柔软的区域,除了腰椎就再没骨头。
林茶趴在桌上,半捂着脸,摆动起最柔软的腰肢,拿湿濡的入口蹭着严明律的胯间。这已不算是暗示,而是明目张胆的邀请。严明律站直身,一把将林茶抱起,放到了床上。
他早过了会为外貌而心动的年纪,但他必须承认,林茶这个人从头到脚都是他的取向狙击。他的手掌覆弄过他白玉似的脸庞,从眉骨一路描摹至下颌角。
这张脸真是干净得可以,酒浓意软时也一点杂念没有,一对眼黑的特黑,白的特白,眼尾还微微上翘着,染着情欲的红。十九岁了还像个小孩子,再过十年二十年都不显老态。
严明律心动得要坏掉,抵着林茶的额头柔声喊宝贝。林茶被他喊得前后都反应热烈,汩汩水流打湿被褥,一滩深色。
林茶是个受不住情话的人,等严明律给宝贝二字加了前缀,变成我的宝贝,他就真的受不了了,扯过枕头把自己的脸盖得严严实实。严明律见他这要自杀的架势直想笑,都说不清这人是纯的还是欲的了。勾引的时候多有手段,真枪实战了反而害羞。
严明律想到这一层忽然又起了坏心思,回转过头去看搁在书桌上的笔电。
“小茶,”他把枕头抽出来,露出底下一张红彤彤的脸蛋,“那个视频,你还留着吗?”
林茶的眼睫毛不解地扑闪了两下。
“Porn-site,”严明律提醒他,“top-hit。”
林茶心想严明律就算是处,也一定在私底下了解过不少花样。
老色狼,怎么这么会玩!
林茶被严明律压着收看以自己为主角的黄色小视频,关键字:强迫、诱奸、师生、年上、信息素犯罪。
荧幕里的严明律掐着林茶的手腕将他桎梏身下,任他扭着腰反抗如何激烈都无果。严明律单是解皮带的动作都充满了威权,是在上位者即将展开蹂躏的象征。
而在现实的空气里酒与茶缠绵交融,严明律温柔地撑开林茶的入口,用手指安抚并挑动着林茶的欲求。严明律的东西已硬邦邦地抵在他腿根,那硕大的触感让林茶心中生畏,不敢回过头看个真切。
而电脑荧幕里那东西也形状模糊地隐在暗处。林茶记得那种被炙热对准入口的感觉,蓄势待发只要一个挺腰就能大举侵入,犹如出膛子弹将自己从中轴狠狠撕开。
严明律抚弄着林茶前端的翘起,分散着他的注意力,低声说:“我要进来了。”
林茶将脸埋进肘弯,感受着严明律在自己脖颈间落下的细碎的吻,压下心里的恐惧,说:“好。”
严明律缓缓挺身,将那炙热慢慢地、一寸一寸种进这从未开过荒的处子地。
淫榻寻欢。
Omega的身体天生是让Alpha做这些事的,伴随林茶体内汩汩涌冒的水,严明律尺寸再大也推进得很顺利。所过处都被紧紧裹绞着,内里甚至有一种近似吮吸的力道,着严明律进得更深。
他微微仰起头,闭着眼,喉头泄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谁不知道这事是快乐的。童泽曾吼过他,用点药两个人都能舒服的事,严明律,你为什么不愿意。
他那时无法给出准确答案,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无法找到准确答案。否定一个Alpha的性能力无疑会对其造成打击,严明律待人待事的阴郁,或多或少与这有关联。
幸而现在他明白了,这快乐他不是品尝不到,他只想从林茶身上获取。
别人给的,他不想要。
严明律已没入了大半,他能感觉到自己抵住了林茶的生殖腔。说毫不动容那绝对是假,作为一个Alpha他从基因里镌刻着永久标记Omega的欲望,何况这个Omega他必须要留在身边,否则整颗心都能塌掉。他实在给了林茶太多,给得自己什么都不剩下。
只要对他坏这一次……
Omega可以控制自身生殖腔的开合,但像人体所有脆弱的脏器一样,那肉膜也是可以被轻易攻破的。林茶正处发情期,走路都没力气,根本逃不开。等进去以后,在里头胀大、成结、卡着入口、大肆灌溉,在他身体里烙下永生永世的所属权。
可以……要他的宝贝,给他生一个小宝贝。
生一个小小的林茶,小名也叫乐乐,以弥补自己这么多年无法照顾他的遗憾。
“严明律……”但林茶喊他名字,半转过一对浮着水光的眼睛,“你……你答应过我的……”
画面静止,视频走完了进度条。
严明律合上荧幕,将电脑推回床头柜。
“嗯,”他俯下身,手臂自林茶身下穿过,反着手扣住了林茶的肩膀,“我答应过你。”
他将剩余在外的一并嵌入,嵌得严丝合缝。像是要安定林茶,或是要提醒自己,他又说了一遍:“我答应过你。”
他们紧紧地相契。林茶从身下伸过手去,抚摸到两人的结合,似是呜咽,声线有些颤抖:“严明律,只有我们两个就好了……我只想爱你一个人……”
让欲望攀至高峰至顶盛,让哭喊呻吟散作一地。
严明律用力摆动着腰胯,一道刃在林茶体内反复磨动。空气里的酒气愈发浓醇,林茶一副受想行识都烂醉,全身都被热浪覆没了,只随着严明律的动作载浮载沉。
骨头都在噼里啪啦地烧着,寒冬腊月里皮表也发烫。那热浪起初是温和的,带着林茶在无边无尽的欲海里浪荡。他动情地喊严明律,但严明律不应他,他不明所以,更是一迭声地呼唤。渐渐地风云就变了色,再来一个狠劲时他被浪尖猛地抛高,一声尖叫才到一半,天地已经翻覆了。
严明律将林茶翻至正面,扣着他的膝窝往下压。林茶眼泪直淌,隔着泪光更看不清严明律,更要叫他名字,一个严刚出口就被深重的吻堵了回去。
林茶喉头压着哭音,不晓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只知身下进出愈来愈快。严明律挺着力将自己送进林茶的深处、更深处。林茶上下两张嘴都要窒息,直至严明律终于放开他两片唇瓣,一道给出命令:“叫哥哥。”
“嗯嗯……啊、啊?”林茶给做得太过了,多灵光的脑子都转不过弯来。
“小茶,好孩子,”严明律的语气几乎是诱哄,“叫哥哥。”
林茶空空地张了张嘴,辨识着这个简单的音节。
这个音节,一个简单的叠字,是他理想的表意符号。
林茶从小就想做研究,因为能出入第六中心的人员全都是从事生化研究的,他的哥哥也不例外。哥哥那么优秀,这十年一定成为了学术界的佼佼者,在国际会议里讲话都发着光的。
林茶转学插班的高中历来表现平平,没有保送机会,于是林茶从早到晚都只一件大事:学习。真题题库里每一道题都被他刷得烂熟于心,别人只用了一半就不要的笔记本被他捡起来做草纸。只要能和他的哥哥近一点,这些根本不算是代价。
“叫哥哥。”严明律继续温声引导。林茶脑里一锅浑粥烂汤,裸露的神经纤纤毫毫全是快感,时地事全扭曲,一秒当成一百年,什么都面目全非。
他隔着泪光去辨识严明律的面容,一切都像水中倒影在摇曳。他觉得这人好熟悉,又好陌生。自己真的才认识他半年吗,他怎么觉得好像有十年那么久了。
如果真有命中注定的话。
哥哥。
林茶的指腹轻轻抚过严明律那一截断眉,那一道比他肤色苍白两个度的伤口。如果有一面墙朝他坍塌,他是不是就会留下这样的伤口。世上真的有命中注定吗?还是他所付出的努力终于有所回报,令他进入了国内最优秀的大学,重新遇见他最优秀的哥哥。
林茶一把圈住严明律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颈窝。
他断断续续的哭声里夹杂着欢愉的呻吟。他喊哥哥。他说:“我好想你啊……”
原来先前的狠劲都不叫狠劲,这次才叫。林茶被严明律猛地一顶连带被子一起倒下了床,被进入到前所未有的深度。世界又一次坍塌至天昏地暗。严明律双臂撑在林茶两侧。外面的雪停了很久了,帘幔后的玻璃窗里沾着雪絮。粗重的喘息、从致命的性快感里绽出的吟叫、相撞时的响动。林茶眼前一片白光。
第二次是由他坐住了严明律,双手压着他结实的腹肌,主动着给他快乐。但后来局面还是落回了严明律的控制之中,他掐着林茶扭动的腰肢一次次自下而上,并在欲盛时一个翻身将他再次压倒,撩起他颈后的碎发,露出隐伏在白洁皮肤下的腺体,张嘴咬了下去。
烈酒味的信息素被渡进流动的血液之中,与之交融,再流转至四肢百骸。
理智与本能谁都没有获胜,林茶想,赢的是一直蛰伏在暗处、无声无息蔓延至掌控全局的第三方。
他不曾供奉起理智,也不曾屈服于本能。他只是因为这个第三方,复原至人类最初诞生时,回到那一片混沌初开的黑暗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相依相偎的原初欲求。这个第三方叫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