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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选择的女子,相貌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我眼前浮现简·爱的脸,唔,相貌之差还真不好说,不过她智慧机敏而且耐心,和她相处让人觉得十分愉快。
“罗切斯特没有找到简·爱么?”
“当然没有。他都为此发狂了,不过找到也不行呀,除非那个简·爱做他的qíng • fù,他可是有妻子的,虽然是个疯子。唉,还真是个可怜的伯爵,拥有那么多财产却摊上一个疯了的离异不能的妻子。”丽娜忍不住叹息着。
我也感到心里不好受,想起简说她不会结婚那时的神情,哦,真是难以想象他们的痛苦。
丽娜托腮道:“其实做qíng • fù也挺不错的,不知道那女老师为什么要逃。罗切斯特是真的很爱她的……”
“嗨,这话可不对,比尔斯要是有一个qíng • fù,你乐意么?”
“叫他去死吧。”丽娜做了个恶狠狠的表情,然后又笑:“不会的,我家比尔斯才不会养qíng • fù呢。”
我心内嗤笑:他是不会养,他舍不得那钱。整一个空手套白狼,靠嘴皮子吃饭的软饭主,绝情起来又好比豺狼一般凶残,吃人干干净净,骨头都不吐一根。
“对了,有一件事。”丽娜突然严肃地看着我:“今年的社交季在格兰比庄园举办,你到时候帮我置备一切东西,必须去,不许不去。到时候让赛特看看,他订婚了又怎么样啊,你琼·麦肯活得滋滋润润的,对了,到时候我帮你引荐几个年轻绅士,他赛特·格兰比算个屁啊!”
我被她最后一句话逗乐了,其实她开始说的时候我还真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格兰比庄园是赛特他们家族的。我不知道我自己是什么心态,不过丽娜已经坚持要我去,我也就顺她的意思。去教堂礼拜的时候,和圣·约翰说起这事,圣·约翰说他也收到了邀请函。
“那你要去么?”我好奇地问。
他苦笑了一下,我还来不及问他笑什么,修女已经赶过来:“圣·约翰教士,又是您的信。”
“哎呀,天天一封,她要不要逼得这么紧啊!”旁边的一个修女嘴快地冒了一句。
我困惑,圣·约翰把信封递过来,我看见寄信人是罗莎蒙德·格兰比夫人。
我不怀好意嘿嘿笑:“看不出来,你跟她联系还蛮频繁嘛。”
“没有,我没有跟她通过信。我本来是拒绝了邀请函的。于是她就每天来一份信劝我。”
“搞什么,都结婚的人了,现在难道包养很流行?”我小声地嘀咕着,看着圣·约翰眉头紧蹙地读信,然后有些无奈地看着我:“我想,我必须去一次,说清楚一些事情,这样下去对她不好。”
“你去才不好。女人可是容易幻想的动物,尤其对以往的初恋。”我给出我的担忧。
“可是——”圣·约翰扬了扬那一摞信纸:“这该怎么办呢?”
我不太满意他的口气,一旁的修女端上茶来,见我们谈话有些僵,冲我小声说道:“教士能够询问别人的意见已经是莫大的进步了。”言语之中,带着微酸的责怪之情。我笑笑,女孩子对相貌好的异性往往有着别样的肚量去纵容,修女到底也是女人。虽然我不赞成圣·约翰应邀,不过我估摸我的意见他不会放在心上。
12、格兰比庄园
我和丽娜在格兰比庄园里安顿下来,才知道格兰比爵士出门去了,此次全权由格兰比夫人也就是以往的罗莎蒙德小姐主持。呵,还真是会挑幽会的时间。我暗地里观察格兰比夫人的异样举动,但格兰比夫人还是一如往常一般热情地款待我们。丽娜忙着跟各色人搭讪,这是她的长项,我敷衍了几个上前说着无聊话的年轻人,就又进屋子里去寻找想要看的书籍。赛特貌似也不在,我的心情既宽慰又失落,真是矛盾。我把脸贴在玻璃窗上,口鼻里喷出的白烟模糊了我的容颜。这么堂皇的屋子,我的确是登不上的,早些知难而退是好事。
“嘿,琼,别老躲在屋子里,我在这里碰到莫尔顿的绅士了,好巧啊。”丽娜冲进屋子里拽着我往外走:“走走走,跟老乡说说话,你也快一年没回去了吧。”我一愣,是一年多没见到亲生父母了,麦肯太太他们……唔,差不多大半年没见。这位莫尔顿的绅士模样倒不讨人厌,多少是认真读过点书的知识分子,他很友好地问了问我的情况,恭维话说得滴水不漏。
“请问这里有一位琼·麦肯小姐么?”格兰比的女仆进来找我。我举起手:“我就是。”
“有位太太来找您,请跟我来。”
我狐疑地跟着她,看到站在门外秋风中的麦肯太太。她跺着脚,搓着手,鼻尖通红,围巾衣服上还沾着一些绣线,挎着个篮子:“琼。”
“妈妈,快进来!”我惊讶万分,把她迎进门里。麦肯太太取下围巾:“可冻死人啦,我在附近的裁缝店里做活,听说今年的交际会在这里,离得近也就来看看你。唔,我们家琼真是漂亮。”
我接过女仆端来的茶,让麦肯太太坐下,递给她:“暖暖手,喝口茶吧,瞧你,冻成什么样了。”
麦肯太太喝了几口,忙把罩在篮子上的帕子扯开:“喏,上好的榛子,我记得你爱吃专门带的。”我看着她献宝似地神情,鼻尖发酸,忙忙收下。
“琼……伯母也在?”丽娜走过来。
“比尔斯伯爵夫人好。”麦肯太太急忙站起来,行了个礼。我拉住她:“妈,你这是干什么呀?丽娜是我的好朋友,你用得着行礼么,你——”
“麦肯小姐,这位是……”刚刚那位莫尔顿的绅士也走了过来。我正欲答话,丽娜扯了我一把:“呵,乡下来的远房亲戚。”
麦肯太太一愣,随即意会丽娜的颜色,推开我的手,不安地捏揉着衣角:“是……是远方亲戚——”
“咄,妈妈你老糊涂了。”我不满意地打开丽娜的手,丽娜被我的举动弄得有些讪讪的。莫尔顿的绅士反而很友好地伸出手来:“伯母您好,我叫皮特,是琼的朋友。”麦肯太太有些受宠若惊地和约翰绅士握了握手。我侧过头去,眼中隐隐有泪。
“你们先聊,我失陪了。”皮特绅士地走了开去,我先带麦肯太太去我的房间休息,后又想去谢谢皮特,走过他的房间门口,看见他正在用白毛巾狠狠地擦拭自己的手,像是刚刚碰过很脏的东西似地,我不动声色地笑了,的确是个“绅士”,做派也足够gentleman。
回到房间,竟然看见了圣·约翰,他果然还是来了。
“琼,你跟那位皮特先生没多聊一会儿?”麦肯太太急急地问。
“人家已经歇息了。”我转头看向圣·约翰:“你还是来了。”
“来了也不代表什么。”圣·约翰漠然道。
“祝你好运。”我淡淡一笑。
在格兰比的晚宴上,拿着酒杯的圣·约翰先生成为了焦点。年轻的姑娘大着胆子邀请他,他都没有应承,好事的太太看着他英俊的模样,有些不满意他拒人千里的举动,小声地讨论他是否身体上有病。
我拿了杯酒走过去跟他碰了一下,悄声问:“谈过了?”
圣·约翰摇头。我揶揄道:“你不会是来这里找漂亮小姐共舞的吧。”
“她一直在忙,无暇空余。”
好古怪,明明是她一天一封信地叫圣·约翰去的。我抱着看戏的心态期待格兰比夫人的出镜。
晚上八点,格兰比夫人穿着紫色的晚礼服从二楼的扶梯款款而下,头发高高的绾起,她站在台阶上,举起手中的杯:“今晚主人不在,我们尽管欢乐就好。”乐队奏乐奏得更响了,光阴迷离间,她已经来到圣·约翰身边,微微颔首。圣·约翰不露声色的还礼,将手伸出去,没想到一只手横插过来,格兰比夫人想也未想,就把手递给了另一个人。
圣·约翰错愕地看着这一幕,伸出的手臂还停滞在半空中,我转头忍不住要笑,结果看见赛特牵着未婚妻的手正往下走,我心一慌,急忙把冰冷的手伸到圣·约翰温热的掌心中:“跳舞吧。”
圣·约翰诧异,赛特正从一旁走过,有些好奇地看着我们明显慢半拍的邀舞。我捏了捏他的手,哀求般地看着他,他终于牵着我走下去,走过赛特的面前,我感觉到我的狼狈和心慌。
我与圣·约翰走到舞池中央,貌合神离地配合着舞步,我忍不住问道:“格兰比夫人这是什么意思?真是单纯地请你来参加舞会?”
“谁知道。”圣·约翰有些赌气地说道,看样子虚荣心受到了不小的打击。我知趣地不做声了。
一曲舞毕,我和他退到一旁,突然有人大力拍打着他的肩头:“混小子,你还真来了。我说你什么舞会都不参加,准备一心一意将自己奉献给上帝,想不到格兰比夫人的面子比上帝还大。
“里昂,难道是你寄信的?”
“当然,我是这教区的牧师呗。你来了,我真高兴,走,咱们喝酒去。”里昂有一张大方脸,很豪爽的模样。圣·约翰的脸冷下来:“对不起,我不想喝酒。”
“那你想干嘛?”里昂大模大样,看起来根本没明白他老朋友已经很生气了。
“我想跳舞,琼,我们跳舞去。”圣·约翰几乎是抓着我的指头把我拽进舞池里去的。
“你生气冲他发火去,干嘛扯上我啊!”我没好气地说道,他着实用力过狠。
“你刚刚不也借用了我一下。”
“吝啬鬼。”我翻白眼。
“真是,怎么,我怎么会交这样的朋友,他,他真是太会开玩笑了。”圣·约翰叹息着。
“哈哈,我们的圣·约翰传教士也会嫉妒呀,我还以为他真是个没有感情的上帝的匕首。”我环顾四周,目光恰巧和赛特相遇,他冲我晃了晃酒杯,他的笑容在我看来带着挑逗和嘲笑的意味。
我把头靠在圣·约翰肩上,他震悚,我拍了一下他的背。
“别动。是你说要和我跳的,也该你帮我一次。”
我看见了赛特正在跟未婚妻窃窃私语,并没有什么失落寂寥,我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还说我,你的嫉妒心也不小吧。”圣·约翰轻笑了一声,我恼怒地推开他:“不跳了,我喝酒去。”
我真不该来,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么?我有些懊悔。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般豁达,还在念念不忘一个看起来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人,真傻。我端着酒杯走到露天的阳台上,月光很好,吹动白色的窗帘鼓荡着飘扬在风中,我突然想起初见赛特的时候仿佛也是这般情景,酒入喉间,呛得我泛出眼泪。杯子被另外一个杯子碰了碰。
“对不起。”
“咦,我耳朵好像坏掉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我不确定的掏了掏耳朵。
“哎哎,别得寸进尺了。两个失意人还用得着互相打压么?”圣·约翰不满地说道,我笑着碰了一下他的杯子:“干杯!为我们两个还鲜活跳动的嫉妒心。”
仿佛突然发现了对方的秘密似地,我们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相聊颇欢。寒风凛冽,我们却不想回屋,借助风的寒意让迷乱的内心清醒清醒。我的头发被风拂乱了,遮盖住了面庞,圣·约翰顺手帮我把发丝撩到了耳后,目光落在我的耳畔,有几秒钟的停顿。我喝得意识模糊,笑靥如花地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我美么?”
“你醉了。”他安静地推开我的手,目光带着些许暖意。
“我不明白,真的。我比她漂亮,比她认识赛特早,比她……为什么选择的不是我?”我不甘心,但好像不光是为爱情,恐怕赌气的成分多些。我借酒酒撒气。
朦胧中,我似乎听见了他轻微的叹息,轻了又轻,轻了又轻。微醺中感觉到自己躺回了软和舒适的大床上,屋里静静的,听到关门声,我渐渐松懈下来。我回想起曾经的一些画面,微微蜷起身子,眼角有冰冷的液体溢出来,黑暗可以让我肆意地开始流泪。在这里,防御盔甲穿得我疲惫且累,我怀念原来的世界。
有温暖的指腹抚过我的泪痕,我感觉到诧异,应该是做梦吧,我就这样舒服地闭着眼睛流泪。
第二天醒来,头蒙蒙的,昨晚上的一切都已经模糊过去,我又活力如初。丽娜的心情看起来不大好,也不大热心地张罗着帮我物色对象。我乐得轻松,男士们都出去猎狐了,傲慢而高贵的小姐各自为阵,我跑到麦肯太太帮忙的杂货铺去准备帮她做活,但是她硬是不要我做,待做完一切活计,又催着要送我回格兰比庄园。一路上,叮嘱我一定要好好招呼那位皮特绅士,她不知道那位绅士因为她的缘故已经不来找我了,还巴巴地指望我跟他交往,我握住她冻得皴裂的手:“妈妈,我会找到让自己幸福的爱人的,你放心吧,不要为我担忧。”
她满是皱纹的脸笑开了一朵花:“我就说我家琼的能耐一定不输丽娜的。对了,琼……”她小心翼翼地查看我的脸色。我摇头:“妈,你是我妈妈,你有什么事就说呀。”
“听说,听说你混得还不错。那个,那个你哥哥他打算去航海,那样来钱快,你要是手头宽裕,能不能……”
“要多少?”
她咽了口唾沫,呐呐道:“三十镑。”
我点头:“回去我就拿钱给你。”
“哦,琼!”她感激地看着我。看得出来,英国人比较不耻向兄弟姐妹父母伸手要钱,这跟我以前所待的环境大大不同。我把三十磅取出后,就剩下几英镑了,当时我觉得自己和丽娜呆在一处,应该是衣食无忧的,于是想也不想地把钱拿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