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圣王施救戏王爷 惊现宇宙万字符

半夜,主帅的军帐传来阵阵咳嗽声,帐内人影闪烁,司琴安一夜未睡。一会帮王爷倒痰盂,一会送水,一会煎药……

天亮时分,王爷终于沉沉睡过去,司琴安也稍停片刻。

趁着空档,司琴安悄悄跑到圣王的帐营,轻声叫着:“安泰。”

到了军营后,王爷另外给圣王一个帐营,由十几名兵将守护,离元帅大本营有一定的距离,安泰是他的随从,自然跟了过去。

“安泰!”司琴安在帐外连唤几声。

“来了。”安泰小声应着,圣王还在睡,不想吵醒他。

“有什么事吗?”安泰问。

“哎,别说了,我家王爷又咳又喘,折腾了一夜,刚刚才睡着。有件事想找你帮忙。”司琴安瞄了一眼帐内睡着的圣王。

“之前聊天时听你说认得一些艾草?”

“是啊,雪域圣宫那边的民众都喜欢用艾草熏屋子辟邪,你问这干啥?”

“给我家王爷看病的御医说王爷受了风寒,最好用艾草煮水泡澡可以躯寒。”

“嗯,艾草的确可以驱寒。”安泰点着头。

“军营的艾草用完了,又走不开,你能帮我去采些艾草回来吗?”

“大哥,这天寒地冻,哪有艾草?”安泰睁大双眼:“能有点常识吗,艾草只在春夏时节才有。”

“哦哦,这样啊,真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

司琴安赔笑着,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忙了一夜,现在他也困了。

“一宿没睡?”安泰走过来,仔细地看着他的一脸倦容:“你去睡一会吧,王爷那边我帮你盯着。”安泰劝说着。

“什么事?”帐内传来圣王的声音:“谁一宿没睡?”他说着坐起来。

“没事,莫王,你继续睡,安泰去去就回。”安泰眼神示意司琴安快走,不能影响莫王睡觉。

“你们回来呀!”圣王喊着。

安泰立马收往脚步,双眼滴溜溜地转着。

“是胜王那边出事了吗?”圣王好像能读懂别人的秘密,一语道破。

“哎,有点小问题。”司琴安应着:“我家王爷昨晚又咳又喘,刚才睡下。”

“哦?没有用息喘灵?”圣王下了床。

“嘿,别说了,那息喘灵……”话音未落,司琴安的声音给一声喝斥打断。

“司琴安……”

后面传来司琴德胜的声音,他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双目凌厉地扫一眼司琴安,似乎责怪他话多,转身背着圣王,双手轻轻地抚着胸口,以缓体内如丝的呼吸。

“怎么一大早全都跑这边来了?”圣王走出帐,看到王爷,心里愣住了,才一晚没见脸都憔悴了?

“怎么样?好些了吗?”说着就要伸手探他的前额。

“好多了。”王爷拨开了他的手不让碰,眼也不抬一下:“司琴安,回去。”说完就走。

“这是怎么啦?”圣王一脸懵懂地问:“哪里不对劲?”

“哈,等等。”圣王眼明手快拉住王爷:“病加重了?”似乎猜到什么,转到他跟前,看着他。

王爷垂下双眼没有回话,却把一边的安泰急得如猴似猿,又不能言明,这王爷就是榆木脑子,病了有啥不能说,说了好治疗啊,不说谁知道?

圣王反手一探,勾住他的脉搏:“脉细搏弱,内寒外虚,上焦热,中焦堵,下焦不通。看不出,你武功盖世,身体却不堪一击,都快比上西施了。”

“噗哧。”一声,安泰和司琴安没忍住笑。

司琴德胜瞪他俩一眼,目光转向远处。

“那息喘灵还是有点用的,虽不能治标治本,能缓解一下也是好的。”圣王自顾自的喃喃自语。

“什么啊,息喘灵就一点也不灵,我家王爷每次喘,没有一次是有用的。”

司琴安这个快嘴炮再也忍不住喊了出来,才不管王爷制止的目光。他本就不是藏事的人,这话说出来全身舒服多了。

“什么?”圣王闻言一呆,息喘灵无效?怎么会?看司琴安不像说谎,王爷的脸色的确没有好转。哎,说到底还是太相信长老护法,一直以为给皇家的东西不会太差,想不到反而害了他。

王爷瞪一眼司琴安,一声不吭就走。

紧跟着来到王爷帐营,只见他完全不同于平时的威严冷酷,凌角分明的脸上满是无奈,眼神尽是绝望。

浑身无力,软绵绵地躺在卧榻,明明在大口大口地喘气,偏偏喘不过来,一缕游丝赌在胸腔感觉就要断气,灵体飘离身体。

“先给他喝点温水。”圣王对司琴安说。

司琴安马上端来水。

圣王接过水小心翼翼地送到王爷嘴边,不敢喂多,就一点点,够湿润他的口腔就行,喝多反而怕呛着会更喘。

认真谨慎又细心地为他擦去嘴边的水迹,眼神关爱满满,看着他,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平静,让人看到希望,感到活着的美好。

王爷心里一动,转过头去,不看他那张阳光灿烂的脸。

“我帮你艾灸吧。”圣王不忍看他喘得难受。

“你这哮喘取穴风门、天突、膻中、巨阙、肺俞、尺泽、中府、神阙、关元、膈俞,定喘。加上又受了风寒,还得艾大椎、肺俞、足三里、三阴交等。”

王爷摆摆手,因为风寒而变得更加低沉沙哑的声音淡淡道:“不用。”心里却想,皇宫御医总不会差到哪,他们都治不好我的病,你可以?

“以前怎么样不要去管,反正现在得听我的。”圣王笑笑,似乎看透他的心思。

“安泰、司琴安,你俩吩咐士兵在胜王的床四周盛满炭火,不论多少,不能让床附近的温度低于春夏。”

听他这样吩咐,王爷心想,虽在寒冬,但本王的衣物也够保暖,不足以冷到要生炭火的程度。他不语,想看圣王到底玩什么?

不一会安泰和司琴安就指挥着士兵在胜王的床边摆满火盆。

“你俩守在帐外,一定要看好兵将把好帐门,不能吹一丝风进来。”圣王吩咐着安泰和司琴安。

两人应声出去了。帐内只剩下圣王和王爷。

“把衣服脱了。”圣王轻声细语。

王爷两眼一瞪,目光拉直了:“脱什么衣服?”

看他紧张严肃的样子,圣王觉得好笑:“好吧,只脱上衣。”

“要干什么?”胜王问。

“胜王,别告诉我你没艾灸过,难道你穿着衣服艾灸的吗?”

“哦……”

王爷迟疑了片刻,见他目光清澈,心思纯正,一脸的阳光,不由得放心脱下上衣。

王爷虽然身材欣长挺拔,却略显清瘦,脱下衣物后呈现出流畅的线条,和略为凸出的骨架。

“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美男的身材。”圣王看着他俊美的身材,由衷地赞着:“肤白肉壮,体格强,完美身材,完美比例,以后谁嫁了,倒是有福气,若是把身上的病治好了就更完美了。”

王爷给他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低沉的声音脱口蹦出一句:“都让你看光了。”

“哈哈……男人看男人有什么好羞的,怎么像个大姑娘?”看他害羞的神色,圣王存心戏谑他。

“身上又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难道看你还要我负责?当然,我要不是和尚,倒是不介意把你娶回家。”圣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你……”王爷气的捂住胸口,不再理他,再任由他说下去自己就要吐血了。

“看你一点也不经闹,人生如白驹过隙,转眼即失,若都像你成天冷若冰霜,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想活成什么样?”良久,司琴德胜淡然问了句。

“当然是开心快乐自由地活着啊,真我的活着,无拘无束多好。”

你当然想无拘无束地活着,可我?司琴德胜看着自己的一副病躯,不由轻声叹息着,一个过了今天没有明天的人,有什么资格奢望别的?

“胜王,不要绝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信我。”胜王看着他,不像在说笑。

“……”王爷看着他,他的目光从容真诚,让人感觉到希望。

“你叫胜王,一定会胜利的。”圣王鼓励着他。

“咳、咳……”王爷轻咳着避开他的目光。

“现在还觉得冷吗?”圣王侧脸看他。

“……”王爷看着床边满地的炭火,怎么会冷,再闹下去都快出汗了。

“不冷?不冷就可以开始了,请胜王上床先盘腿坐好。”

王爷依言坐好。圣王也跳上床盘坐在他对面。

“现在开始什么也不要想,用眉心关注自己腹部,感觉有热感慢慢的向外扩散至全身。”

圣王说完,扬起右手在王爷胸前轻轻一掌,王爷只觉一股暖流波涛汹涌地从他身上传来。

他不是不会武功吗,身上竟然有如此醇厚的内力:“你身上的内力是怎么回事?”他忍不住问。

“奇怪吧,我自小就有内力,似乎是天生的。但长老和大师们从没教过我功法,所以我也是中看不中用,比不得你,虽然一身病痛,却武功非凡。”圣王自嘲着。

“以你的内力,若想学,会很快的。”王爷说。

“不了,老天给我们打开一扇门,同时又关闭一扇窗,总有它的理由,不必强牵,自然就好。”

王爷不语,他说得不错,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规律,又何必强牵?

“好了,从现在开始不要说话了,静气凝神,关注身体的变化。”

圣王说完闭上双目,嘴里阵阵焚音发出,双手阵阵内力输了过去。

王爷只觉得腹部阵阵暖流,像波涛渐渐的从四面八方涌来,觉得腹部像个漩涡,把刚才聚集的暖流再慢慢的向外扩散,扩散到身体四肢,感觉全身如沐浴春风,温暖舒服至极。

隐约中感觉圣王胸膛出现了一个佛门的卍字符号,它在自己胸前飞快地旋转着,最后变成一道光,融入到自身体内。一股更强烈的暖流从胸膛直到腹部,再到海底,最后沿两腿从涌泉出去。

“好了。”圣王睁开眼,焚音即停,收了手。

“刚才坐中看到一个佛门的卍字符号,它在飞快的转着,什么意思?”王爷问。

“嗯,它表示飞快旋转的宇宙能量,我们人体是宇宙的一个小缩影,如果在打坐时与它相应合,人体会有飞跃的质变。”圣王解释着。

“嗯。”王爷应着,它在你身上,与他相应合不就是与你相应合吗?心里着想,却不多言,眼睛不由定定看着他。

“刚才用内力,把上焦、中焦、下焦都打通了,这样艾灸才有效果。”圣王没空猜度他的心思。

“你是先天之症,御医们平时用艾灸效果一时半刻不明显,现在三焦都通了,艾起来的效果就不是同日而语了。”圣王说完下了床,点燃了一根艾条。

“每次必须艾灸神阙或关元,这两个穴位可以提升人体元气。”圣王说完摸了摸他身上的穴位,把点燃的艾条在他身上的穴位上移。

温暖轻柔的手碰到王爷身上时,王爷心中竟荡起一丝他自己都没觉察的涟漪,只觉得很舒服。

“每个穴位艾一刻钟即可,艾完一个穴位要封穴。若是有空我帮你艾也行,以后我不在,可叫医官为你行艾。”

“艾完后多喝温水,保持乐观的心情,要像我一样,开心快乐过好每一天,这世上除了生和死,其余一切都是小事。”

圣王说着自己也脱下衣裳。

“你……”王爷看着他问,又奇怪他的举动。

“哈,你被我看了嘛,吃了亏,我也脱让你看,这样就两不相欠了。”圣王知道他平时严谨不拘言笑,故意打趣他。

如此无理取闹,也是无语,转过头去不出声。真不明白,雪域圣宫那四位脾气古怪、古板的长老和大师怎么受得了他?堂堂雪域之王从认识开始,就没见他正形过。

“好了嘛,别生气。”圣王改变了语调,不得不正经起来:“你看这一屋的炭火,我都全身汗了,不脱能行吗?”

原来如此!王爷轻轻地舒了口气。不过这小和尚的体形还真不错,肤白肉壮,圆润柔滑,全身散发着一种令人迷眩的气息,看着他就像看一轮初升的太阳,明媚灿烂阳光温润。

如此艾了几个穴位后,已是响午时分,此时圣王肚子开始作怪,一早起来到现在没歇过,又渴又饿。

王爷看看外面的太阳,正直直地照着,他也感到饿意:“让司琴安他们把午餐送进来吧,你也歇会。”他坐了起来。

“没艾完的,歇息后再艾。”王爷披起衣裳就要往帐门走。

“哎……还是请你坐着好了,我来安排。”圣王扶着王爷重新坐好:“你不能吹风,不要出去。”

王爷乖乖地坐好,嘴边不由又勾起一个不易觉察的弧线。

他发现,这个小和尚真是越来越有意思,看着他消失在帐门,从枕头下摸出一条褐色的僧用小方巾,紧紧握在手心。

两人用了午餐,趁休息的时间,司琴德胜叫来了安徒柳青,询问他放狼烟的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