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在方宿生半开的衣衫下划过，宁慕欢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角，手向下伸去……果然，已是湿滑一片，不知为何，想到刚刚或许在洗浴时发生的事，他就有些烦躁，不自觉地开口:“小喜子给你弄的？”

方宿生在宁慕欢的视线下已是无措，此时听到宁慕欢的询问，他先是一愣，接着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人问了什么，想到刚刚的情况，本一副清冷淡然的脸上慢慢浮现了一层红晕。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呵……”宁慕欢低笑，似有些轻嘲，总是带着戏谑的眸中，此时，在深处却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浅淡的□□，“既然都准备好了……那不继续下去，我也就不算男人了……嗯？你说是么？方爱卿。”

“唔……”方宿生皱了眉，咬牙隐忍了由宁慕欢划过的指尖所带来的身上过点般触感的□□，脸却是撇过一边，不愿面对自己这般狼狈的样子。

“啧，我还没怎么样呢。”宁慕欢嗤了一声，似有些不满，手，却是离开了方宿生的身体，支撑住自己的上半身，俯视着下方。

“陛下又何必这般戏弄于臣？”方宿生转过头，脸上的红晕略微退去，只是仍皱着剑眉，一副难堪的模样。

“哦？朕戏弄于你？”宁慕欢有些惊讶他的想法，又饶有兴味的问出口，“朕怎么不知，这是戏弄爱卿了？”

方宿生咬牙，只是瞪着宁慕欢，却不愿再开口。

宁慕欢凝望向方宿生因难堪和颤栗氤氲起了水汽的眸，有一种微妙的感觉萦绕心头久久不散，却又不知这感觉从何而来，而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或者说想要什么人，做什么？

宁慕欢深深地望了一眼衣襟半敞，被自己推倒仰卧在他的龙床上的方宿生，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离开了寝殿。

“小喜子！”

“奴才在。”

“朕要沐浴。”

“诺！”

……

宁慕欢渐渐走远了，方宿生仍然维持着仰躺着的姿势，眼角瞥向宁慕欢离去的位置。待宁慕欢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后，他才仿若如释重负般的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叹了口气。

这个人，果真是阴晴不定啊。不过，他究竟为什么要让他做这个男侍，仅仅是为了折辱他吗？还是说有什么别的原因。

……

“呼~”将自己浸没在浴池里，宁慕欢轻呼出一口气，回想起之前方宿生仰躺在床上的画面，他竟会选择出来沐浴，逃避接下来的事，为什么他面对这个人会这般的失常？这不像他，更何况，把他放在自己的身边，本意也……

宁慕欢甩了甩脑袋似是要把纷乱的思绪甩开，晃动的发带动了浴池里的水，溅起了水花，拍打在脸上，彻底的融在了水里。

“陛下？您……”外面响起了小喜子担忧的唤声。

“嗯。”宁慕欢低低地应了一声，睁眼，起身，擦拭穿衣，一气呵成，没有他人服侍。这是他的习惯，沐浴时从不留其他人在身旁，虽然小喜子，还有嬷嬷一再强调这样对他来说很危险，可他还是没有改掉，或者说不愿改。呵，何况，嬷嬷在几个月前就已经不在了。

“走吧，回寝殿。”走出浴房，宁慕欢他的寝殿走去，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了，或者说，是不是还在那张床上。

“诺。”小喜子在后面快步跟上。

宁慕欢端着帝王的架势慢慢走回了寝殿，意料之外地看到了依旧躺在他的床上，并且似乎已经熟睡的方宿生。

伸出手，想要把这个胆大到在自己床上睡着了的人叫醒，但只是伸着手，看着方宿生，安静的睡脸，莫名的酸涩在刹那击中心脏，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这个他本该不屑的厌恶的人产生不忍心的情感。

伸出去的手终究放下，没有一点触碰到床上躺着的人，罢了，今天这床就让给他吧。

转身离开了窗边，走到堆满了奏折的案前，开始他作为皇帝的工作。

夜，静谧而漫长。